“怎么,這就不習(xí)慣了?”安佳笑得妖嬈,“我做這行這么多年,早就忘了什么是禮義廉恥了。”
譚惜一驚“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逗你玩的,看把你急得。”安佳捂著嘴“咯咯咯”地笑。
譚惜正郁悶間,安佳忽地又嚴(yán)肅起來。
“一旦做了這行,可就沒有回頭路了,你真的想清楚了?”
譚惜一怔,隨后淺淺“嗯”了一聲。
她曾經(jīng)也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憧憬愛情,認(rèn)為人生幸福多過痛苦,可她現(xiàn)在什么都失去,甚至根本不曾擁有。她不后悔什么,但是現(xiàn)在,她只想活得漂亮一些,離開這座城市。
安佳給自己點了一支女士香煙,“那個紅酒公司的總裁,是你喜歡的人吧?”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譚惜淡淡一笑,好奇問道。
“你看他的眼神,與看別人都不同。”
“有嗎?”譚惜連自己都不知道。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安佳說。
譚惜點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糾結(jié)。
“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譚惜問。
“看你這樣子,該不會還是個處女吧?”安佳吸了一口煙,漫不經(jīng)心問了一句。
“是。”譚惜不好否認(rèn)什么,老老實實地承認(rèn)了。
安佳突然被煙嗆了一口,咳嗽不止,一邊咳嗽一邊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譚惜。
“反應(yīng)不用這么夸張吧?”譚惜哭笑不得。
“想不到這個年代,你這種長相的居然還有處女。”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安佳開始嘖嘖感慨。
包廂里彌漫著女士香煙優(yōu)雅清淡的味道,譚惜有些窘迫,該不會處女,不能做這種工作吧?
安佳似乎看出了譚惜的擔(dān)憂,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多想。
“你這樣的落魄千金,有些老板就特別好這一口,尤其你外表這么妖艷,骨子里又這么清純,這反差萌肯定吸引一大票老板。”安佳一條一條地給譚惜分析著。
譚惜越聽越慌,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回頭路,一咬牙,再次點了點頭。
“想不到小丫頭還有股子倔勁。”安佳看譚惜的眼神有些復(fù)雜,“我差點就覺得,我是看到了當(dāng)年的我自己。”
譚惜靜靜的,沒有說話。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你到底是和我不一樣的。你還年輕,你還干凈,你的人生還有那么長。”安佳說,“不如你就從最簡單的開始做起吧,跳艷舞。”
所謂的跳艷舞,就是酒吧里穿著露臍裝,和短得隨時能漏出春光的短裙那些人做的工作,通常一晚上單收打賞錢就能收入不錯,只不過要隨時提防著被心懷不軌的人騷擾。
當(dāng)然,如果是自愿的話,在節(jié)目結(jié)束后,也可以跟著客人回去。
譚惜心下感激,安佳到底還是在為她著想。而且,跳舞時可以選擇戴上面具,總體譚惜還算比較能接受。
“那我什么時候來跳?”譚惜有些踟躕,“我不會跳舞……”
“你當(dāng)然不會,這種舞也不是誰都能跳的。”安佳翻個白眼,“明天起,你每天上午來酒吧培訓(xùn),下午看著別人是怎么跳的。我看你身體比較柔軟,身材也很火辣,不用跳得太專業(yè),只要能勾住那些男人的眼睛,讓他們心甘情愿為你一擲千金就行了。”
“好。”譚惜點頭。
“沒什么事了,你想在這里玩一會的話可以繼續(xù)留在這里,也可以先回去。”安佳站起身,“我等會還有客人,我得繼續(xù)為我的限量包包努力了。”
譚惜也立刻站起來,準(zhǔn)備回去了。她還是不太習(xí)慣這里震天響的音樂,和人們的歡呼尖叫聲。
搭上地鐵回了家,打開電腦寫了一封辭職報告,然后發(fā)到了蘇儒的郵箱。
譚惜躺在床上,手機已經(jīng)被她關(guān)了機,她現(xiàn)在很累,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譚惜睡眼惺忪地開了手機,發(fā)現(xiàn)里面五個未接電話,都是寧甜打來的。
她和蘇儒是朋友,蘇儒一定已經(jīng)告訴她,她已經(jīng)離職的事情。
不想讓寧甜為她擔(dān)心,她給寧甜回了一條短信,告訴寧甜她很好,并且已經(jīng)有朋友幫她安排了新工作。
短信發(fā)過去,遲遲沒有回音,多半是寧甜已經(jīng)睡著了。
陸離果然沒有再聯(lián)系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顧之韻做了什么,已經(jīng)都和她沒了關(guān)系。
放下手機,房間里靜謐的一聲也沒有,只有她自己平緩的心跳,和柔和的呼吸聲。
她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準(zhǔn)時起床,洗漱完畢后,化上了昨天被安佳大加贊賞的妝容,又挑了一套比較柔軟適合跳舞的衣褲,出門趕去酒吧。
上午的酒吧沒什么人,安佳已經(jīng)在酒吧里和另一名女子坐在一起,涂著鮮艷的指甲油,見譚惜來了,她笑著招呼譚惜過去。
“在哪里培訓(xùn)跳舞?”譚惜打了招呼后,有些疑惑地問。
“急什么,等會讓她教你,別看她長得不怎么樣,跳起舞來,絕對驚艷。”說著,安佳指了指旁邊的那名女子。
“安姐,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那名女子沒好氣地說。
安佳哈哈一笑,向那名女子介紹譚惜。
“她叫譚惜,以后就是你的學(xué)生了。”安佳說。
譚惜臉一紅,微微點頭示意,“以后請多關(guān)照。”
那女子上下打量譚惜,眼睛放光。
“這身段,這長相,跳起舞來還了得?”
譚惜被夸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我叫李蕊,你叫我蕊姐就行了,以后我罩著你。”李蕊大氣地說。
譚惜囧了一下,這怎么聽著跟黑社會似的?不過這個李蕊性格爽朗豪邁,是譚惜喜歡的性格,和她接觸起來應(yīng)該會很輕松。
“我們先不急著跳舞,我這手上的指甲油還沒干呢。”李蕊甩了甩手,早就聽說譚惜以前是豪門千金,還以為會有些小姐脾氣,不會很早過來呢,所以就涂上了指甲油。
“小惜,你看你這手,清湯寡水的,太不新鮮,你也過來涂指甲油吧。”安佳樂呵呵地招呼譚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