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年前,曾有一個南渡過去的華人在那里建立了一個華人王國,后來雖然被推翻了,但那個華人的家族后代在爪洼國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當年,這個家族就是在她的幫助下,推翻了上一個朝代的殘酷統治,殺死了實力強大的國師,才得以成為一國之君。
當初她曾留下半塊玉佩。她手里有半塊,也曾告訴那家人,許多年后,她若是回來,會帶著這半塊玉佩。
那位開國國君也許諾了,只要她拿著這半塊玉佩來,他們會將所有財產都欣然奉上。
因為,那位開國之君。名叫王浩然,正是她所收的一個隨從。
他起事所用的資金,也都是她的錢。
若是仔細算來,當年那個國家本來應該是她的。王浩然不過是管理者罷了。
王浩然一生都只稱攝政王,并不曾稱國王,因為他說過,國王只有一個,就是薛東籬。
但薛東籬對治理國家沒有興趣,很快就離開了,王浩然的孫子登基稱了王,成為真正的一國之君。
如今,該回去看看了。
爪洼國的華人很多,占了百分之六十,不管他們的國籍如何,他們也算是炎夏同胞。
若是魔君來到表世界,爪洼國必定血流成河、生靈涂炭,這是薛東籬絕對不能容忍的。
她曾消滅過很多妄圖降臨表世界的惡魔,這一個,她也絕對不會放過。
爪洼國對炎夏人是落地簽,何況她有全球通行的護照,便直接坐飛機來到了爪哇首都--黑水城。
這座城市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七百年前城市里的一條河流突然流出了黑如墨汁的水,而那水澆灌過后的土地竟然無比肥沃。能夠長出非常香甜的水稻。
當地人的傳說,這是因為有一位美麗的女神,在河流的上游洗澡,沖洗過她身體的河水也帶來了她的神力。
聽到這個傳說的時候薛東籬很無語,當年她只是在上游煉丹,結果爆了一爐,然后用河水來清洗煉丹爐罷了,什么時候洗澡了?
不過她也沒有澄清的意思,七百年了,再也無法澄清了。
大海嘯發生之后,各國都派出了救援人員,薛東籬就看見了好幾批。
但是,在那些人之中,赫然便有一些異能者,他們到底是不是來救援的,就不得而知了。
薛東籬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道:"去墨月街。"
出租車司機愣了一下,又問了一次,道:"墨月街?"
"有什么問題嗎?"薛東籬抬起眼瞼,問。
"沒有。沒有。"司機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頓時驚為天人。
好美的女人!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呢。
他眼珠子一轉,道,"您坐好了。"
車子飛馳而去,在城市的巷道里七拐八繞,轉了很大一圈,才停在了一條街道前。
"女士,墨月街到了。"
薛東籬朝外面看了一眼,詭異的是,這條大道就像是一道河流一般,將兩邊的街道分為了兩個世界。
街道左邊的房屋低矮雜亂,里面魚龍混雜,一看就很亂。
而街道的右邊卻一片嶄新,房屋修建得特別的漂亮,里面的人也很光鮮亮麗,身上珠光寶氣。至少都是中產階級。
最奇怪的是,街道左邊的人根本不會到右邊去。
這條大街就像一道無形的墻壁,將兩個階級區分開來。
出租車司機朝街道左邊指了指,道:"女士。墨月街就在這邊,路太窄了開不進去,只能停在這里,您走個兩百米就到了。"
薛東籬瞇了瞇眼睛,通過后視鏡看向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薛東籬的眼神,便覺得渾身發涼。立刻將目光移開。
薛東籬道:"師傅,你相信報應嗎?"
"什,什么?"司機渾身一抖,心里發寒,她不會知道了什么吧?
薛東籬道:"我們炎夏國有首詩: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你開了這么久的出租車。見過鬼嗎?"
司機嘴角抽動了兩下,道:"我從來都不相信那些。"
薛東籬淡淡一笑,道:"很好,希望你一路平安。"
說罷,她下了車,走進了左邊的街道。
司機這才松了口氣,一踩油門便跑了。
不知道怎么了,他總覺得這女人有些邪門。
開了一陣,忽然路邊有人叫車,他停了下來,一個留著長發的紅裙女人上了車。
"你去哪兒?"他漫不經心地問。
"墨月街。"女人的聲音很沙啞,就像是聲嘶力竭地喊過一樣。
司機心頭一喜,又是墨月街?
今天怎么這么多年輕女孩去墨月街?
他運氣還真好。
"好,我這就送你過去。"司機興奮地說。
"在墨月街的街頭就停下。"女孩繼續說。
"好嘞。"司機剛答應,卻突然覺得有些古怪,這話怎么這么耳熟啊。好像之前有人跟他說過。
到底是誰說過呢?
他仔細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驟然一變。
三天之前,他接了一個外國游客。也跟他說過同樣的話,他將那外國女游客扔在了墨月街,然后引導她進入了左邊的街區,進去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他自然知道那個女游客會有什么樣的結局。
他覺得后脊背一陣發涼,偷偷地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個女乘客和那個女游客穿的衣服幾乎一樣,只是一個是白裙子。一個是紅裙子。
等等!
她穿的不是紅裙子!
她的裙子是白色的,只是上面沾染了……
血!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耳邊響起了薛東籬所說的那句話。
"你相信有鬼嗎?"
"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鬼……"他嘴里小聲念叨著,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不停地發抖。
這個時候,后座上的那個女孩又開口了,聲音依舊沙啞無比:"師傅,你……相信有鬼嗎?"
他手一抖,車頭一歪,差點撞在旁邊的房子上,好懸終于躲過了。
"女士,你,你不要嚇我啊。"司機戰戰兢兢地說,"我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