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沒想到,白骷髏的負責人竟然是血族。
這殺人誅心的效果……真是出奇的好呢。
此時,萊因哈特家族的古堡之中,一面巨大的屏幕正直播著金字塔下的一切,當看到子爵是血族的時候,連布魯納都變了臉色。
之前那個老者一下子站了起來。憤怒地道:"居然是血族!克里斯汀居然和血族混在一起!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讓她繼續留在我們的家族之中!否則我們家族就完了!"
而萊因哈特公爵夫人渾身一抖,直接氣暈了過去。
布魯納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他知道,自己這個大法官,恐怕已經當到頭了。
他霍然站起。不再管克里斯汀,大步朝外走去。
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再也管不了克里斯汀的閑事了。
原本克里斯汀氣定神閑。一點都不害怕,但此時,連她也繃不住了。
她知道,布魯納一定會拋棄自己。
她完了。
薛東籬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在下面那些富豪的身上再次掃過,欣賞著他們絕望的表情,說:"在你們選擇將活生生的人當成獵物獵殺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會有今日的結局。下半輩子,你們就好好為自己的罪孽贖罪吧。"
富豪們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說:"我向來一言九鼎,說了負責人來了,會放你們走,就一定會放你們。乘我還沒有改變主意,趕快滾吧。"
眾人如夢初醒,立刻轉身就跑。連富豪們的保鏢們都松了口氣。
雖然他們的下半生完了,但至少還活著,總比死在這里好。
富豪們一溜煙就跑不見了蹤影,而那些異能者們卻沒有離開。
薛東籬看向他們,道:"你們為什么不走?"
異能者們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走上前來,正是之前和姚玉柔說話的杰克。
"女士,我們想要跟隨您。"杰克開口道。
人都有慕強的天性,薛東籬表現出的強大力量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跟著這樣的強者,說不定將來會有很大的作為。
薛東籬卻道:"我向來獨來獨往,孑然一身,不需要隨從。"
說罷,她手一揮,一道白光從手心中射出,在半空中化為一把巨大的長劍。兩人登上長劍,揚長而去。
暗網上的網友們還在觀看,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再次沸騰。
"我聽說炎夏國古代的修行者能夠仗劍飛行,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一幕實在是太漂亮了,簡直和神仙一樣。"
"不過這個東方女人招惹了血族,只怕是要遭受到血族的瘋狂報復了。"
此時,在遙遠的歐羅巴洲,一個偏僻小國的偏僻城堡之中,一個男人正坐在桌旁,背后是燃燒著的壁爐。
這時,門開了。一個中年隨從扛著一個妙齡少女走了進來,放在了桌上,然后行了一禮。道:"伯爵大人,您的晚餐到了。"
伯爵是一個老者,臉上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看起來似乎有將近一百歲了。
他動作遲緩地看向桌上的少女,那少女皮膚白皙,長得極為漂亮。身上穿著沖鋒衣,應該是個驢友。
伯爵顫顫巍巍地湊到了少女的面前,張開嘴,兩顆鋒利的尖牙伸了出來,刺進了少女的細嫩的脖頸。
少女的皮膚迅速地老化,就像是被突然吸走了全部的生命力。最后變成了一具干尸。
而伯爵的面容卻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恢復青春,老樹皮一樣的皮膚變得光滑潔白,布滿白翳的眼睛恢復了明亮,一雙藍色眼睛如同大海一般蔚藍。
那是一個極為俊美的金發男子。
他的身上還穿著十二世紀的貴族服飾,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貴族氣息。
他揮了揮手,那隨從將少女的尸體給抱了下去,伯爵整理了一下衣冠,另一個隨從又走了進來,拿來一只平板電腦,說:"伯爵大人,普林德侯爵大人有話要和您說。"
說著,他將那平板電話立到了伯爵的面前。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同樣年輕的身影。臉上帶著微笑,道:"龐貝,好久不見了。"
"侯爵大人。"龐貝伯爵聲音冷淡。"有什么事嗎?"
普林德侯爵說:"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對于我來說,沒有好消息。"龐貝伯爵道。
普林德侯爵笑了笑,將直播的錄像發了過來。道:"你看看,這是誰?"
龐貝伯爵仔細看了看,皺起眉頭。因為視頻中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女人根本看不清容貌,甚至連身體都是模糊的。
"您把這樣的視頻給我看,是什么意思?"龐貝毫不客氣地問。
雖然他的爵位比對方低,但他來自于一個更古老更強大的吸血鬼家族,本來就不需要給對方面子。
普林德侯爵道:"你仔細想想,你的故友之中,有沒有一個與她分離之后,就記不清她容貌的人?"
龐貝瞳孔一縮,然后微微瞇起了眼睛。
"你是說……薛七玄?"從他的口中,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東方名字。
"這個女人闖進了我們手底下的組織白骷髏的狩獵場,綁架了我們的客人,還殺死了我們手底下一個子爵。"普林德道,"你看她殺人的手法。"
龐貝看見視頻里的女人打了個響指,那子爵就爆炸了。
他頓時確定,這人就是薛七玄。
"我知道了,感謝你為我帶來這個消息。"龐貝禮貌地微微點頭。
普林德侯爵森然一笑,道:"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關掉了視頻通話,龐貝身子往后微微一靠,神情變得莫測起來。
八百年了,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薛七玄。
薛東籬站在飛劍之上,側過頭瞥了衛蒼霖一眼,道:"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衛蒼霖淡淡一笑,說:"直覺告訴我,你和血族之間,似乎有什么糾葛。"
薛東籬有些無語,道:"你的直覺總是在這種事情上最靈。"
衛蒼霖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說:"我應該為這種糾葛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