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孝往紙上一看,只覺得一股驚人的氣勢迎面撲來,宛如一頭猛虎,咆哮著撲向他的面門。
他驚恐地大叫一聲,竟然暈了過去。
"好!"又人大聲喝彩,華夏人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揚眉吐氣的笑意。
而葛四爺此時面如白紙。剛才那一幅字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內力和心血,如果不是柒哥上來將他扶住,他恐怕已經(jīng)摔倒了。
金佩恩臉色一變,讓人將李成孝帶下去,然后緩緩地站起身,道:"葛副會長果然厲害。既然你傷了我徒弟,我就要向你討教討教。"
說罷,他拿起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他寫字與李成孝、葛四爺?shù)热瞬煌瑳]有那樣驚人的氣勢,寫的也不是草書,而是楷書。
有人低聲道:"我看這老頭還不如他徒弟呢。"
一幅字寫完,金佩恩將筆一扔,道:"掛起來吧。"
他身邊的弟子立刻將宣紙舉了起來,上面只有一個字:殺。
殺!
這一個字,竟然有著沖天的殺氣。
葛四爺只看了兩眼,便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而離得近的黃老先生、柒哥等人,也被那股殺氣給震懾,只覺得胸口一陣翻騰,腦中嗡嗡作響。
連坐在前兩排的人,都覺得胸口悶痛,很不舒服。
黃老先生徹底驚了。
他知道金佩恩實力很強。但他沒有想到他竟然強到了這樣的地步。
如果他只是書法境界高也就算了,連武術也出神入化,將二者結合起來,便可殺人于無形。
他后悔了,不該安排薛東籬那個小姑娘來對付金佩恩的,那小姑娘雖然在書法上造詣很高,但根本不懂武術,哪里比得上金佩恩?
他應該去請首都的柳大師,柳大師不僅書法一絕,武術修為也達到了大宗師的境界,對付金佩恩不在話下。
只可惜他顧及西南地區(qū)書法界的臉面,覺得請外援太丟人,才沒有請來柳大師。
誰知道金佩恩強到這樣的地步,別說維護西南書法界的臉面了,連葛老四的命。恐怕都要交代在這里。
他環(huán)顧四周,今天來的賓客中,要么只會書法,要么只會武術,兩者都會,且造詣極高的,根本沒有。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
金佩恩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說:"黃會長,看來今天勝負已分,華夏的書法,還是遠遠比不上我們樂浪的書法啊。"
眾人心中都很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衛(wèi)蒼霖面具下的臉色陰沉。眼中現(xiàn)出幾分殺機。
就在樂浪眾人得意不已之時,忽然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角落里傳來:"不如,我來試試吧。"
眾人齊齊回頭。看見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人從座位上緩緩地走了出來。
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四周頓時安靜了一瞬。
美!
好美!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歲,身上的衣服很普通,頭發(fā)也是隨意綰在腦后,身上沒有戴一絲一毫的珠寶。卻光彩奪目,仿佛她周圍的一切,都被她給照亮了。
最吸引人的,還是她身上的清冷氣質,那種氣質,不是高嶺之花一般的冰山美人氣質。而是出塵脫俗、無喜無悲,仿佛世間的污濁,無法污染她分毫。
"大哥。"衛(wèi)軒宇拉住衛(wèi)一南的手腕,激動地說,"她就是我在會館門口見到的那個美女,是不是很漂亮!"
衛(wèi)一南沒有回應他,他忍不住又喊了一句:"大哥!"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衛(wèi)一南的目光牢牢地鎖在薛東籬的身上,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
"大哥!"他輕輕撞了他一下,衛(wèi)一南才回過神來。
衛(wèi)一南深吸了一口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竟然能讓他失神,可見有多美。
這么美的女人。出現(xiàn)在這里,莫非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而眾人心中也暗暗驚訝,這樣的美人。怎么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發(fā)覺?
能夠出席今天交流會的,都是西南地區(qū)有頭有臉的人,他們久居高位。平日里也不乏有人給他們孝敬美女,如今看到一個極品美人,自然而然想到。這個女人很可能也是有人安排,想要獻給在場的某個人的。
薛東籬在眾人的目光中來到了會場之中,拿起了筆。
"等等!"金佩恩身邊的一個弟子高聲道,"你是什么人?憑什么代替華夏來和我們老師切磋?"
薛東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既然是兩國切磋書法,我是華夏人,為什么不能?"
那弟子嗤笑一聲,道:"我老師是什么身份?你一個無名小卒,也配和老師切磋?"
他下巴微微抬起,傲視四周,說:"難道華夏就沒有人了嗎?"
華夏眾人很憤怒,心中對薛東籬也有了幾分不滿。
你一個小女孩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要代表華夏跟人切磋,這不是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的臉嗎?
有人忍不住道:"這是哪家的后輩?為什么不管好?"
金佩恩的弟子更是囂張,大聲道:"還不快把這個搗亂的女人趕出去?留著她在這里丟你們華夏的臉嗎?"
竟然真的有保安走了過來,黃老先生走上前來,狠狠瞪了那保安一眼,保安嚇了一跳,連忙退開。
黃老先生站在薛東籬的身邊,說:"金先生,忘了介紹,這位薛小姐是我請來的書法大師。"
"什么?"眾人都是一驚。
有人低聲議論:"黃老先生是老糊涂了嗎?就算要請外援,也要請名鎮(zhèn)四方的書法大家,請個小姑娘來是什么意思?"
"這么一個小姑娘,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就學書法,又能有多大的造詣?"
"難道他是用這種方法羞辱樂浪人?"
"這是羞辱樂浪人嗎?這明明是羞辱我們自己!"
衛(wèi)軒宇低聲問:"大哥,姓黃的什么意思啊?那美人兒也就長得漂亮點,難道還能指望她會書法?"
他平時玩的那些女人都是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在他眼中,書法是那種書呆子女人才會學的東西。
衛(wèi)一南似乎也不相信薛東籬是書法大家,低聲道:"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