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怎樣,錢本小姐都付了,再不給,別怪本小姐不客氣!”方芬芳對凌婳月的不買賬有些氣惱,憑她的身份,如今哪個見了不是巴結討好。
凌婳月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那素手上拖著的一錠金燦燦黃金,讓她微微笑了一下。
“以你的身份,就算入宮最多也只是個昭儀,這一錠金子還是拿去打點打點小羅吧”,眉目微轉,帶著我自天成的傲然和貴氣,讓方芬芳心底一顫。
這個時候,方芬芳并不知道小羅是誰,更不知道心底突然打顫是因為懼怕。
“好大的膽子”,方芬芳尖叫出聲,“來人,給本小姐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好歹的賤人”。
她身后的青兒紅兒挽了袖子就要上前,凌婳月定定站著不慌不亂,眼中的淡然和清貴身姿,同那氣急敗壞的方芬芳頓時形成了天與地的對比。
青兒紅兒揚起的巴掌還未落下,已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兩個貌美女子齊齊制住,她二人雙手被俘在身后,臉上痛的已經變了形。
對這兩個突然出現的美貌女子,方芬芳明顯一怔,凌婳月卻沒什么表情。
“大膽,你們是何人?”方芬芳橫眉怒斥,美人嬌怒也自有一番風情的,只是此時卻都沒了欣賞的興致,只因,不遠處那個搖著黃金扇,宛若艷陽般耀人眼目而緩緩走來的金照夕。
天下聞名的黃金公子,得此一見終身無憾了。
金照夕走近前來,蒙著面紗的凌婳月,他自然是認得的,只是卻未說明,雙眼勾魂攝魄,“我救了你,月兒怎么報答我?”
方芬芳自然認得黃金公子的氣派,自他出現的那一刻,她便傻了眼,眼見著他同凌婳月熟稔的打招呼,一雙美目充滿了驚訝,而轉眼再看,他身后還跟著一位美貌女子,女子溫婉賢淑,一舉一動優雅大氣,她不禁又笑開了顏。
“蘭姐姐”,她一喊,那女子朝她看來,微微頷首,笑容頓時如蘭盛開。
凌婳月自也看見了,原來金照夕要會的,是如此一位美人兒,“婉約如蘭,氣質獨特,南郡太守獨女蘭馨兒果然名不虛傳,你艷福不淺呀”。
金照夕媚眼勾起,“哪里及得上月兒的萬分之一”,他倆聲音不大,因此旁人都沒聽到。
這邊,方芬芳自覺同蘭馨兒關系不錯,而蘭馨兒的父親位高權重,入宮后怎么也能得個妃位,不免有了倚仗,更加傲慢跋扈起來。
“不買本小姐的賬也就算了,你可知道這位是誰?”她朝著蘭馨兒一指,“看你孤陋寡聞的模樣想來也是不知道”
金照夕悄悄勾起唇角,孤陋寡聞?
“這位可是南郡太守的獨女,早已被皇上內定,你說本小姐最多也就是個昭儀,蘭姐姐呢,蘭姐姐可是能爭奪后位的”,那眼神得意的很。
“妹妹別亂說”,蘭馨兒嬌嗔一聲,眉目之中卻同樣充滿了得意。
凌婳月對著金照夕朝蘭馨兒抬抬下巴,“不是你女朋友啊”。
“女朋友?”
“就是女人”
“月兒吃醋了?”媚眼勾魂攝魄。
凌婳月直接忽略,“這樣美麗的女子你當真舍得讓她進宮?她若進宮,我敢打賭,活不過三個月”,長的不錯,就是太過高傲,不屑使用手段,如此怎能在宮中存活。
蘭馨兒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難看,方芬芳再次展現刁蠻本色,“賤人,你敢詛咒蘭姐姐,你好大的膽子”。
“唔,月兒,實話實說果然是不對的”,金照夕扇子輕搖,帶起繼續涼風,那蘭馨兒聞言,雙眼頓時帶了淚水,“金公子”
方芬芳自以為此時正是討好蘭馨兒的好時候,“姐姐別氣了,這賤人是在嫉妒你的美貌罷了,姐姐別同她一般見識”。
金照夕雙眼來回晃了兩下,看著凌婳月微微的笑了,她嫉妒別人的美貌?
凌婳月倒不在意,隨著方芬芳的尖叫和謾罵,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她一向是個低調的人,本想放下那桃花簪退出這是非圈,可不但方芬芳不同意,就連金照夕都似乎不同意。
他看著她手中的桃花簪,眼含興味,“月兒,這不會是買給我的吧”,一語,蘭馨兒眼中淚水更甚了,她楚楚可憐的望向金照夕,嬌艷美人兒更顯我見猶憐的柔弱。
凌婳月卻依舊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你想多了”。
被拒絕的金照夕依舊一臉魅惑笑容,俊雅邪肆的容顏看呆了周圍的女子,他突然湊近凌婳月,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若幫我擺脫這個蘭馨兒,我再答應你一個要求”。
“蘭馨兒不是想進宮,怎么同你又有了牽扯?”
“有的女子就是貪心不足”,金照夕自豪的說道,凌婳月卻又潑了他一盆冷水,“你是做了她的備胎吧”。
“你這女人!”黃金扇恰好遮住了兩人的表情,“你到底幫不幫?”
“幫,不過提前說好,我也不要你什么承諾了,你只要答應借我你的‘修羅刃’用一用就行”。
“你這女人胃口不小”,扇面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可旁人看去,卻好似是兩人在打情罵俏一樣。
蘭馨兒眼里的淚水好似馬上就要落下來,看的一旁不少男子揪心的疼,方芬芳討好的勇氣也更盛了。
“行不行快點,你的小美人兒要哭了”,凌婳月無所謂的樣子,讓金照夕徹底妥協,“好,我答應你”。
扇面拿下,凌婳月眼目頓時一變,身子朝著金照夕靠近了幾分,“小照啊,你喜歡么,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挑的”,手中桃花簪胡亂的在金照夕頭上比劃來比劃去,聲音酥軟嬌俏,讓周圍的男人聽了,心中癢癢難耐,可金照夕卻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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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蘭馨兒聞言,臉色更加不好了,眼淚直接順著漂亮的臉頰流了下來。
方芬芳立刻尖叫,“賤人,你不但搶了本姑娘的簪子,欺負蘭姐姐不算,還當街勾引金公子,你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凌婳月只當耳邊刮過一陣清風,“天下人恥笑我的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你”方芬芳一向刁蠻慣了,還沒見有人比她還橫的,“你以為戴個面紗就能裝神秘?有蘭姐姐如此美貌在前,金公子怎會看上你這卑賤之人”。
“卑賤之人?”凌婳月好笑的朝金照夕笑笑,這邊的方芬芳還在氣罵,“像你這種只懂得耍手段使心機的女人,哪里比得上蘭姐姐了,不敢見人的模樣,我看啊,肯定是張了一張無鹽相,才蒙了個面紗,要不然走在街上,一定讓男人都嚇跑了”。
方芬芳越罵越來勁,蘭馨兒臉上神色稍微好看了些,她便更得意了。
“金公子,你可別被她那裝神秘的樣子欺騙了,面紗下定然是一張貌若夜叉,形若惡鬼一樣的面容”,然后嫌惡的看著凌婳月,“隨意送男人簪子,或許還是個生性放蕩不知廉恥的人”。
“唔,說了這么多,你只說對了最后一句”,凌婳月淡淡開口,一只手身后耳后,緩緩解開了自己的面紗。
霎時間,一張群芳難逐天香國艷的面容,映在眾人眼前,天邊的烈日,突然沒有暗了下來,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那是什么樣的光輝,燦如春華,姣如秋月,卻偏偏帶著無與倫比的傲然和清貴,放佛面前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那腳底的塵埃。
有些帶了幾分才華的男子紛紛在腦海中形容她此刻的美麗,“巴東有巫山,窈窕神女顏”或是“新月如佳人,瀲瀲初弄月”,還是“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一切的形容,在她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方芬芳和蘭馨兒已看呆了雙眼,如此美貌如此絕代風華的女子,任她們女子之身都驚艷了,何況是男子。
凌婳月淺淡含笑,笑容雍容清雅,大氣芳華,一雙鳳眸輕輕落在兩人身上,兩人隱隱感覺雙膝顫抖,好像有跪下去頂禮膜拜的沖動。
那樣的氣度,那樣的風華,天下絕然世間難尋。
只是,人群中的人在驚艷過后,不知是誰先回了神,凄慘的喊了一聲,“是郡主,快跑!”頓時,嘩啦啦人群中一陣慌亂,本來熱鬧異常的街道,因為這一聲驚喊,異常紛亂。
方芬芳和蘭馨兒訝異的看著滿街的男子捂了臉逃命一樣的躲藏,而那女子,只是冷淡的看著這一切,唇角依舊看笑。
金照夕搖著黃金扇,看的饒有興致,同時心中對凌婳月的狼藉名聲也不得不佩服至極。
蘭馨兒比較有腦子,雖然不認識凌婳月,可是卻聽過這位郡主的名字,“你你是”纖纖素指顫巍巍的指向凌婳月,方芬芳也頓時明白了什么,臉色大變。
凌婳月終于看夠了熱鬧,一字一句說道:“若論身份,你們只是在選秀女,而我是有封號的郡主,方才你一番辱罵,足夠你掉腦袋了”。
她,她果然是那個傳說中強搶民男,養了無數男寵,不守女子婦德,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郡主凌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