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不好了”,芝蘭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來,臉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凌婳月站起身,微微蹙眉,“慢點說,怎么了?”
而突然隱身的劍十一也突然出現,“鳳主,出事了”。
讓芝蘭和劍十一同時不安,說明確實出了大事。
“鳳主安排保護苑香姑娘的鳳魂衛傳來消息,苑香姑娘在房中被綁走了”。
這時候芝蘭也跑到了跟前,小聲說道:“張寒星公子傳來消息,苑香姑娘被綁走了,請主子出手相救”,張寒星身份特殊不便出面,可是凌婳月卻能感覺到他的急切。
“是誰干的?”凌婳月眼露殺意,苑香在挽香樓從不得罪人,誰會沒事兒綁她,恐怕綁她之人另有目標,是張寒星,還是她?
張寒星已死,如今的身份只有秦殤和她知道,那就是針對她了?
“不清楚,鳳魂衛說綁匪一身黑衣武功極高”,劍十一如實回道。
凌婳月轉身看向慕容止,“你能查到嗎?”
慕容止點點頭,“一炷香的時間”,說完,便大步離去,阿奴小心的跟上,百里玄和歐陽千夕沒聽到幾人的對話,但看幾人神色,便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但他們是故意壓低了聲音的,就說明是不想他二人知道。
他二人心中哀嘆一聲,果然,他們從未將他二人當做自己人。
一炷香后,慕容止款步而來,“帶走苑香姑娘的人并無惡意,但目標是凌子之,苑香姑娘現在在京城外的一處別苑”。
“別苑?是楚應狐?”凌婳月突然明白,她那日在苑香房中彈琴,便昭告世人,她是苑香的入幕之賓,楚應狐找不到她,所以才捉了苑香嗎?
“我馬上過去”。
“我同你去”,慕容止上前,卻被凌婳月攔住,“不行,你去了,我的身份就曝光了,凌子之還要名揚千古呢”。
凌婳月換了一身男裝,讓慕容止為她化妝之后,便帶著劍十一出了門,自然,劍十一依舊蒙面。
出了城,馬車循著山路而行,一路上風景優美,凌婳月卻沒有欣賞的興致,依著自己的記憶,凌婳月到了那個別苑門口,跳下馬車,別苑大門便自動從里面打開,小廝有禮的走出來迎接,“公子請,我家殿下在院里等著呢”。
凌婳月冷笑一聲抬步走入,劍十一卻被那小廝攔到了門外,“抱歉公子,我們殿下說只許公子一人入內”。
劍十一方要拔劍,凌婳月攔住了他,“容止說這附近暗中布了不少人,你且等會兒,他不會為難我”,說完,便跟著小廝進入。
院內,夏花依舊燦爛,層疊夏花之中,一軟榻之上,楚應狐躺在上面,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品著美酒,寬松的華貴衣袍松散的掛在身上,為他本就邪魅的氣息更添了幾分慵懶。
萬千青絲隨意的用一根白玉簪扎在腦后,還有些許散落在肩上,更添性感。
他身側,兩名美貌侍女撐了遮陽傘,將他從頭到腳擋住了日曬,另有一名侍女跪在他身前侍酒,榻前美酒佳肴,遠遠望去,好一幅風流無限的人間美景。
凌婳月款步行來,面帶冷色。
“來的好快”,楚應狐喝下一杯酒,目光灼灼望著凌婳月,“我果然沒猜錯,你深藏不漏”。
“我卻看錯了”,凌婳月冷冷的看著他,“那日屋脊與我同飲,隨性狂放的楚應狐,其實是個小人,苑香呢?”
楚應狐呵呵一笑,“苑香姑娘自然沒事兒,別生氣,過來陪我喝幾杯”。
“我要見苑香!”她知道他不會為難苑香,可就是不放心。
“真是個倔強的人兒”,雛鷹初媚眼微挑,風情無限,“苑香姑娘在你踏入這別苑的那一刻,我便讓人從后門將她送回去了,你放心,我楚應狐絕無虛言”。
其實,凌婳月信他,“殿下這時候不該是忙著尋你的太子妃嗎?怎么還有如此閑情雅致”。
“太子妃誰都可以做,唯獨你,凌子之,讓我掛念不已”,說話間,楚應狐目光閃動,讓人看不出是真還是玩笑,凌婳月卻聽著有些別扭,“若無事,子之告辭了”。
轉身欲離去時,眼前突然人影閃過,便撞入了一個精壯的胸膛,淡淡的青桂香飄入鼻尖,讓她恍惚了一下。
楚應狐低頭看著面前日思夜想的容顏,心口不由自主的跳的厲害,面上,卻仍舊帶著邪肆的笑容。
“你急什么,難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凌婳月別過頭,楚應狐喉間溢出笑聲,“子之還在氣我綁了苑香姑娘?”話語間,竟帶了幾分溫柔,“別氣了,誰讓你太神秘,我怎么都找不到你”,這幾日,他想極了她,“問苑香,她死活不說,這才逼你出來,我給你道歉”。
“苑香何其無辜”,若是讓張寒星知道,又得嘮叨半天了。
“那你告訴我怎么能找到你,不然我想見你的時候,還會綁了她”。
“你敢!”凌婳月憤憤的瞪著他,楚應狐卻絲毫不懼,“我有什么不敢的”,這幾日他想了許多,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動情了,對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動情,而且,這個人還是個男人。
他想忘掉她,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她的身影她的歌聲琴聲,日日折磨著他,讓他對女人都沒了興致。
這是中邪了,他唐唐鳳羽國太子,竟然真的斷袖了。
他無賴的樣子,讓凌婳月有些無奈,“你找我做什么,我同殿下并不熟”。
“可是我卻已將你當成了知己”,楚應狐一步步誘導,“那日我們暢談心事,把酒共飲,難道這不算是知己嗎?還有,你我同榻而眠,已有肌膚之親”
凌婳月越聽越不對勁,“等一下,我什么時候同你同榻而眠,同你有肌膚之親了?”
楚應狐臉皮厚的讓人汗顏,“那日你我醉酒之后,同睡屋檐,難道不算同榻而眠?睡著之后,你好似是嫌冷,使勁忘我懷里靠,難道不是肌膚之親?”
凌婳月無語的翻翻白眼,“風流倜儻百花叢中流連忘返的鳳羽國太子,不會單純的認為,隔著衣服觸碰一下就是肌膚之親吧,況且,你我同是男人,又如何?”
楚應狐鳳眸微眨,深邃雙眼中充滿了算計,“男人又如何,秦越國男風盛行,我鳳羽國男風也不禁,若那不算肌膚之親,那這個呢?”
說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下頭在凌婳月唇上點過,當凌婳月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邪魅的笑著,雙眼癡癡的望著她。
凌婳月捂著唇,瞪大眼,“你你你短袖!”
驚愕的不只凌婳月,連他的侍女和暗中的侍衛都傻了,他們風流不羈的太子殿下,竟然親了一個男人。啊啊啊,這可怎么辦,要報告給皇上嗎?
楚應狐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承認!”
天哪,凌婳月扶額,讓她死了算了,“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動心”。
楚應狐突然變得認真起來,目光灼灼的望向凌婳月,“當我發現自己對你動心后,矛盾了好久,我不敢再見你不敢再想你,可是卻越來越想你,想的心都痛了,沒日沒夜的想你,然后,突然我就醒悟了,你是男人又如何,除了不能生子嗣,你我依然能相依相守,你隨我回鳳羽,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但是我還要納個側妃的,我要為鳳羽國留下血脈,但是我答應你,只納一個側妃,如何?”
楚應狐興致勃勃的暢想未來,凌婳月卻凌亂了。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怎么有人把短袖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可可我不是斷袖!”
“沒關系,習慣了就好了,我有很多優點的,時間長了,你一定會迷戀上我”,楚應狐自信滿滿,鳳羽國愛慕他的女人不計其數,男人也是不少的。
“你想太多了”,凌婳月真不明白了,這個太子殿下怎么會喜歡上她,“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哦沒事兒”,楚應狐大度的說道:“我可以派人把他殺了,你就可以喜歡我了”。
凌婳月更頭疼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老老實實選你的太子妃吧,若是做知己,我或許會考慮考慮,若是斷袖,殿下還是斷了這個念想吧”。
“你是怕世俗人的眼光嗎?”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厚臉皮好嗎?”
“誰敢說你一句不是,我就滅他滿門”。
他怎么還不明白呢?“不是世俗不是短袖,不是男人女人的事兒,而是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你喜歡的那人是誰?”天底下論相貌輪權勢,還有誰能更盛他?
“與你何干?”
“凌子之,你聽好,你一定會是我的!”楚應狐霸道的說道,自信的目光讓凌婳月實在無奈了,她只得繞過他,大步離去。
“告訴我怎么找你,不然我還會綁了苑香姑娘”,楚應狐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凌婳月腳步更快了。
“你若再敢綁她一次,我永遠都會消息在你面前”,說完,凌婳月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