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男人卻突然翻身一躍,將她壓到自己胸口。
“孩子…告訴我,孩子是怎么回事……?”
戴安娜手指一下子揪緊,只聽到“嘭——”一聲,心弦和扣線一起斷掉,他襯衣上的一顆扣子便落到了她手里……
寒冰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宿醉導致整個頭部沉得厲害。
“嘶——”他用手指扶住額頭在被子里翻了一個身,結果頭一偏便看到了坐在窗臺上正死死盯住他的戴安娜。
戴安娜已經將那件寶藍色禮服換掉,現在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士白襯衣。下面沒有穿褲子,修長的雙腿交叉支在地毯上。
我去!
一睜開眼就看到這么驚悚的畫面,寒冰澈瞬間被嚇醒,“噌——”的一下子就從被子里坐起來。
結果一坐起來更加不妙,他發現自己上身是全luǒ的,下面也就只剩一條褲衩。
“我們,昨晚……?”
“昨晚什么?”戴安娜依舊坐在窗臺上。
寒冰澈不知該如何問出口,只能煩躁地將手掌蓋在臉上,使勁揉,揉得眼眉都皺到一起了,還是沒有停下。
戴安娜心里已經空寒一片。
無論如何,光看這男人醒過來之后的表現就知道他心里根本沒有她。
“你放心,昨晚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你在酒吧里喝多了,我只是把你從酒吧扶回房間,結果你吐了我一身,我便借你的浴室沖了一把澡,之前我那裙子也沒法穿了,只能翻了一件你的襯衣套上。”
她詳盡地解釋了一遍,自顧自地站起來,走進浴室將自己臟掉的禮服裝進手提袋里拎著。
“襯衣我得穿回房間去,到時候我會洗干凈熨平再還給你。”
戴安娜的態度很冷淡,走的時候都沒有再看寒冰澈一眼。
寒冰澈都被她搞得有點懵了,氣氛很尷尬,他也不知該說什么。
可走到門口的戴安娜又突然返回,這次直接走到床前,還是用那雙冷寒的眼睛盯住他:“如果你真這么放不下她,何不去找她把話問清楚?不管孩子是誰的,你至少要給你自己一個交代!”
戴安娜走后,寒冰澈又在床上躺尸了一會兒,天花板上的古董燈還亮著,窗外卻已經艷陽高照。
他心里知道這個孩子應該不會是他的。
因為戴安娜告訴他,顏洛詩懷孕七周,算算時間,那段時候他正好在國外,而她正在國內跟齊澤衡在一起。
所以孩子最有可能是齊澤衡的。
不過戴安娜說得也有道理,不管孩子是誰的,他至少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到那天中午的時候。
顏洛詩懷孕的消息已經在網上傳開了。
很多人都在猜測孩子的父親是誰,因為她剛和寒冰澈分手,就跟齊澤衡復合,突然就傳出了懷孕的消息,大家都很感興趣想知道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那些網友像看熱鬧一樣地在討論,不過猜父親是齊澤衡的人最多,因為那段時間顏洛詩與齊澤衡走得特別近,而且兩人還如此高調地“秀恩愛”,理所當然就認為孩子應該是齊家的。
寒冰澈駕車從酒店趕去醫院,可到病房的時候發現床位已經空了,問過護士才知道顏洛詩已經在20分鐘之前出院。
無奈,他只能再駕車返回酒店。
寒冰澈停好車后直接坐電梯從地下車庫去房間,結果抵達大廳一層的時候電梯門開了,一抬頭,迎面走進來的竟然是齊澤衡和顏洛詩。
顏洛詩身上依舊是昨晚那條粉色的裙子,只是肩膀上披著齊澤衡的西裝。
看上去很虛弱,面無血色,整個人斜斜歪在齊澤衡的肩膀上。
寒冰澈當即唇角一揚,還真是冤家的路特別窄。
“真巧。”他不冷不熱地先跟齊澤衡打了招呼。
“是啊,真巧。”齊澤衡也很淡然地回答,手依舊扣在顏洛詩的腰上。
顏洛詩心里已經快要窒息了,可眼睛卻一直假裝看著別處,不敢往寒冰澈身上瞄。
可憐那么狹小的電梯空間,齊澤衡站在她左手邊,寒冰澈站在她右手邊,她便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橫豎都是為難,她索性吞著氣息不說話。
眼看就要到達她所住的房間樓層,再熬熬就能出去了,可齊澤衡卻在那時候突然開口了。
他說:“寒總,昨天謝謝你送小詩去醫院。”
顏洛詩一聽心臟直接縮到了一起,卻聽到身旁寒冰澈很疏渺的一聲淺笑,隨之回答:“齊先生客氣,我跟顏小姐也算舊識,昨天那么做是應該的,只是不知她要不要緊。”
“還好,醫生說送治比較及時,所以孩子沒事,小詩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齊澤衡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沉柔地看著顏洛詩,一副親昵的口吻。
寒冰澈似乎又淡淡笑了一聲:“沒事就好,孩子比較重要,以后要注意。”
這話也不知是對齊澤衡講還是對顏洛詩講,反正顏洛詩從頭到尾都沒敢看寒冰澈的臉。
剛巧她所住的樓層到了,謝天謝地,她拉著齊澤衡逃似地走出去。
寒冰澈在電梯中看著那兩道貼在一起的背影,共同往房間走去,而電梯門也緩緩闔上,背影消失,最終只留他一個人被隔在電梯中。
真可笑,他居然特意趕去醫院想問她要一個解釋,可剛才她那樣斜靠在齊澤衡的懷里,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把他當空氣,就這樣的女人,他居然愚蠢到想再給她機會?
不值得!
她不過是他的報復工具而已,而且還跟別的男人藕斷絲連。
如果自己真的還想要她,有一千種辦法可以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何苦用真心去挽回?
她配嗎?
根本不配!
顏洛詩從電梯走到房間的那一小段路,像是幾乎耗盡了她身上所有力氣。
齊澤衡怎么會看不懂她表情里的躲藏和慌張。
將她先扶到床上,自嘲式地笑了一聲:“我剛才在電梯里那么說,是不是讓你難堪了?”
“沒有,怎么會。”顏洛詩趕緊搖頭,屁股在床沿上挪了挪,那么不安的表情全部落入齊澤衡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