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遠周站在那里,脊背挺得很直,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沒有憤怒,沒有波瀾。
連基本的質(zhì)問,都沒有。
郁煙無聲地笑了笑:"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怎么忽然背叛你,畢竟我那么愛你,是因為姜婉?還是因為你買通心理醫(yī)生想把我變成瘋子?不,都不是,我最痛恨你的一點是你謀殺了我們的孩子,卻裝作若無其事的來騙我"她扯了扯嘴角,已經(jīng)麻木:"姜婉的孩子多大了?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你又準備什么時候給她名分?靳遠周,我很累了,就當你大發(fā)慈悲放過我,也放過周紹霆吧,我徹底認輸了,我這一輩子斗不過你,感情斗不過你,心計也玩不過你,就連孩子的命都賠給你了"
湛藍的天空一望無垠,外面的景色真好啊。
他不在乎孩子,不在乎自己。
好像以前所堅持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當靳遠周聽到這一切的時候,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郁煙這么多天對他突來的厭惡和憎恨究竟源自什么,又好像突然心臟被挖空了一塊,鈍鈍的痛。
手心里的煙頭被他無意識地大力碾壓著,直到碾到變形。
再回頭,他眼底赤紅,神色陰鷙:"你以為是我謀殺我們的孩子?你以為姜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還以為我要把你變成瘋子?你為什么不以為我殺你全家屠你滿門?說什么認輸,說什么斗不過我,郁煙,你才是最心狠的一個!你連感情里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給過我一星半點!"
這么久,她竟然一直把他當成全世界最大的敵人!
回想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靳遠周莫名地很想笑,自嘲地笑,枉他一直覺得會把所有的疼寵都給這個叫郁煙的女人,堅定不移的相信他們會永遠牽著手。
但到頭來,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多么荒唐,又多么可笑。
郁煙抓緊拳:"難道這些不是你做的?"
"是!"靳遠周將煙頭扔在地上,锃亮的皮鞋覆上去來回踩踏,他倨傲又殘忍的冷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止害死你的兒子,跟姜婉上了床,還買通了心理醫(yī)生讓你成為一個瘋子,甚至滿世界宣告我們是親兄妹,接著利用你去打擊周紹霆,連江城每天死的上千人都是我一個個親手屠戮的,這個結果你滿意了么?!"
說完他直接奪門而出。
會客室的門沒有關,冷風一陣陣往她身體里鉆。
她僵在那里,良久都沒回過神。
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靳遠周的助理敲門進來了。
他手里拿著一份報告遞給了郁煙:"這是靳先生拿了你的頭發(fā)和他的頭發(fā)去做的dna對比,本來他是想前幾天拿給你的,但那天撞見你和周紹霆在一起,后來又因為其他事耽擱,現(xiàn)在我代替靳先生把它交給你,至于結果現(xiàn)在應該也不算那么重要了。"
不管結果是什么,靳遠周都始終愛著她。
但今天一舉,或許靳遠周
助理沒再繼續(xù)想下去,只把文件給了郁煙便出去了。
郁煙接過那份文件,她很認真很仔細地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但寫的是什么東西,結果是什么,她好像一個字都看不清楚,大腦變成一團漿糊。
不行,她要問清楚。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遠周不是兇手么?那為什么那么多人和證據(jù)都指向他?
是一場陰謀么?
為什么他又不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