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煙的拳頭猝然攥緊,指甲嵌入掌心,面上所有的平靜都被戳破,一雙眼死死盯著姜婉。
"別這么看著我啊,這話又不是我說的,餐廳里的人都聽到了,不信你去問啊?"姜婉看她慘白的臉,內心浮現一絲得逞的滿足。
姜婉的笑,刺痛郁煙的眼。
她心臟越痛,脊背挺得越直,情緒越是壓抑。
"我會問的,你放心。"
姜婉臉上笑意一僵,卻被掩飾的很好:"總之你和遠周已經不可能了,現在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最好自己識相點乖乖拿了錢走人,否則把我耐心都磨平了,我讓你連死了都沒人收尸!!"
"說完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勾引親大哥,你還妄想和他在一起,那根本就是在害他!"姜婉冷哼一聲,提起手袋便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忽然又頓住,扭頭對郁煙齜牙咧嘴:"半個月,你記好了!"
說罷,姜婉徹底離開。
大廳里再度靜悄悄的,郁煙坐在那里許久都沒動,直到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姜瑜打來的。
"喂?"
"阿煙,我姐姐是不是來找你了?"姜瑜聲音焦急,又帶著關切:"你千萬別聽她的胡言亂語,她就是想和遠周哥在一起想瘋了,不管她說什么你都"
"阿瑜,對不起。"郁煙忽然出聲,平靜地打斷她的話。
姜瑜愣住:"你"
"上次在醫院我神志不清,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沒放在心上,你自己想開就好了。"
"下次有機會一起出來吃飯,我請客。"郁煙輕聲說著,雙眼有些空洞:"好像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挺懷念的。"
"好啊,還定在我們常去的那家泰國菜館。"
"嗯。"
許是聽出郁煙興致不高,姜瑜猶豫了幾秒,又說:"阿煙,如果你過得很不開心,一定要跟我說啊,不管前面有什么,只要你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謝謝你,不過我暫時很好。"
姜瑜也沒再多說什么,只讓她好好注意身體。
掛掉電話,傭人恰恰熬好了蓮子粥端過來,郁煙接過那碗粥,只隨口嘗了幾口,便沒了什么興致,然后機械地坐在沙發上,一直坐到通體僵硬才上樓。
她抬起手,觸摸自己冰涼的臉。
毫無表情。
原來,當心痛到了極點的時候,其實只剩下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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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遠周晚上回來的時間還挺早的,大概七點多。
他一邊換好鞋脫下外套,一邊視線在客廳里掃了一圈,沒發現郁煙的蹤跡。
聞了一下郁煙在家的情況,靳遠周去了二樓。
推開主臥的門,有一股東西燒焦混合著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在鼻尖縈繞,些許難聞,而此時客臥傳來細碎的聲響,他當即去了客臥。
一進去,一道凌厲的冷光正好反射照在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