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念人想不出文若曦為什么會幫他,他下意識覺得這是文若曦的軌跡,可是……又覺得她說的是對的,他坐車跑出去一百里又能怎么樣?一樣逃不出夏安瀾的手心,只要在國內,他早晚都是死。.
除非能出國,這里距離邊境說遠也不算太遠,如果能處境……那才是唯一的一條活路!
文若曦不屑道:“我這是幫你,當然,也是幫我自己,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了,當然,我看依你的腦子,也未必能想明白!
她沖御遲喊道:“御遲,不用管他,三分鐘后他想不明白,你們直接開槍,不用在乎我!
御遲一聽驚呼道:“文若曦,你瘋了!
文若曦勾起唇角:“我這個人一直都是個瘋子……”
御遲叫一聲:“小姐……”
文若曦高聲道:“開始倒計時,三分鐘,過去,拿起槍直接動手,不用留情!
她的話,對曾念人來說,簡直就是往腦袋上狠狠砸了一記悶棍。
如果文若曦自己都不怕死,那他劫持她,還有什么意思?
文若曦冷聲道:“曾念人,你只有三分鐘考慮時間,大不了就是一起死!
“你瘋子…………”
御遲已經開始倒計時,那聲音停在曾念人耳中仿佛是催命一般。
他覺得文若曦說的有道理,可是又不敢相信。
文若曦看見曾念人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眼神也越來越慌張,恐懼,她感覺是時候了,看向御遲。
御遲的緩緩摸向腰間,他身上帶的可不只一把槍,他相信自己的槍法,只要曾念人冒一下頭,他就能打死她。
文若曦輕聲道:“曾念人,你現在放下刀,放了我,我讓御遲給你一輛車,能跑多遠跑多遠,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怎么樣?”
曾念人手里的匕首一直在抖,一個不慎就能割斷文若曦的脖子,他慌亂道:“我不信你,你騙我,你怎么可能會放了我……”
文若曦聲音緩慢:“我當然會放了你,我們之間其實……沒必要這樣你死我活對不對?我們并沒有多深的恩怨,不是嗎?”
“你……”
文若曦繼續道:“你放了我,我讓他們放了你,但是我舅舅會不會追,這個我不能跟你保證,我只能說,一切,看你的本事和運氣了。”
“我……我……”
文若曦:“曾念人,把刀放下……”
曾念人的手緩緩放松,可剛落下一點,又再度架上來:“不行,我不能放,賤人,你少蠱惑我……我知道我活不了,拉你做墊背,我也不吃虧……”
曾念人舉起手中匕首……
御遲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大喊一聲:“不要!
突然,砰地一聲槍響,打破黑夜的沉寂。
時間仿佛停止在這一刻,文若曦震驚的看著御遲,誰開的槍,御遲也驚訝了,趕緊看向兩側,誰開的不要命了。
就連曾念人都愣了,但是很快他覺察到不對勁,胳膊傳來一陣劇痛,他沒忍住發出一聲慘叫。
曾念人低頭一看,胳膊上血流如注,下一秒手里的刀子,哐當掉在地上。
御遲也顧不得許多,飛快沖上去,一腳將曾念人踹翻。
文若曦還沒體驗一把,什么是劫后余生,突然被人拉到一旁,她仰頭一看,當時便愣在那,眼睛一點點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游弋將手里的槍隨手一丟,摟住住文若曦,快速脫掉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安撫道:“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文若曦驚訝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游弋,“游叔叔,你……怎么在這里?”
她猛地想起白天回客棧的時候,她感覺身后好像有人看她,不是那種充滿危險性的,跟之前的不一樣。
還有第一個開車追上來,撞上來的人,她以為是御遲,原來根本不是他,一直都是游弋。
文若曦心頭突然涌上來一種難言的溫暖,原來她一直都在被他保護著。
曾念人瘋狂吼叫的聲音此刻文若曦全都聽不見了,她有一種未曾體會過的安全感,這和傅晟給予她的安全感不同,想一座無言的大山,就立在她身后,只要她回頭就能看見。
文若曦眼睛慢慢酸澀起來。
游弋摸摸她的頭:“我來看看你!
他很慶幸自己過來了,慶幸自己還能再救她一次。
文若曦哄著眼眶,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以為游弋離開沒有告訴她,是不打算在和她見面了。
雖然當時還算釋然,可是心里還是會覺得難過。
游弋拍拍她肩膀,沒有說話。
文若曦仰著頭問:“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我有危險,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出現?”
游弋頓了一下,他的確是打算來看看文若曦,看到她好好的,他就離開,不去再打擾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
可沒想到,剛到這里,就意外發現,曾家兄妹倆要對文若曦不利,所以,他便留下了。
看著文若曦那亮晶晶的眼睛,游弋想點頭,又怕她傷心。
他遲疑了片刻,道:“沒有,別多想了,今天你受驚了,得趕緊去看醫生,好好休息!
御遲走過來,道:“抱歉小姐,使我們無能,沒有保護好您!”
文若曦搖搖頭:“沒事,這個怪不得你們!
意外,如果能在意料之中,那還叫什么意外?
御遲他們的反應速度已經很快了。
“小姐,這個人怎么辦?”
御遲看向正在那大喊大叫的曾念人。
文若曦看了一眼,對上曾念人瘋狂的眼睛,她譏笑一聲,道:“我都告訴你了,這世上害我的人,全都死了,你偏不信,怎么樣,還不是落到了我手里!
游弋看著文若曦的臉已經高高腫起,脖子上的傷口雖然都不深,但卻有好幾道,流著血看起來格外的瘆人。
游弋眼中浮上一層殺氣,“這種小人,留著是個禍害。”
這世上有一種小人最討厭,放了他們的話,他們會時不時咬你一口。.
曾念人叫囂道:“我父親是曾成勇,我父親是曾成勇,你們不能動我……我要見我父親……就算是夏安瀾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殺我……”
游弋冷冷道:“見誰都沒用了,你動動她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的下場。”
御遲問:“小姐,讓他怎么個死法兒?”
他恢復了冰塊臉,仿佛是在說,這只雞是炸,還是煮。
曾念人聽著他們這樣悠閑的討論著他的死亡,在一旁又喊又叫。
文若曦看一眼車內,轉身走過去,彎腰將那還沒注射的毒品拿出來:“這是他留給我的!
游弋問:“什么東西?”
“高純度,毒|品,一次成癮,一輩子都戒不掉!”
她話音沒落,游弋便一腳踢過去,游弋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眾人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文若曦被游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趕緊道:“游叔叔,我沒事,還好你從后面撞的及時,才沒讓他給我注射成功。”
文若曦說的簡單,可游弋卻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涼,倘若真的讓曾念人得逞,文若曦這輩子都完了。
游弋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布滿泠然驚駭的暴戾,“本來還想讓,既然你給自己找好了死法,你就只好成全你了!
“你們……要做什么?你們要做什么……”
游弋拿走文若曦手中的注射器,都到曾念人面前。
在曾念人的慘叫聲中,文若曦看見游弋將注射器中透明的液體,全都進入曾念人的身體里。
他丟掉注射器,起身對文若曦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看一眼游弋:“這里剩下的事,都交給你了!
御遲點頭:“好的,這邊交給我!
游弋開的車已經被撞壞,不能再開,游弋分給了他一輛,并又派了幾個人跟著文若曦回去。
被綁的過程聽漫長的,但是得救卻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
文若曦坐上車,回鎮上,游弋就坐在她旁邊,給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他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瘦了,也蒼老了一些,眉宇間滿是滿是凄涼滄桑,看著他,文若曦心頭只覺得難受。
車上的東西都很簡單,只能先做簡單的消毒,和包扎,游弋將紗布纏好,打結剪斷。
“等回鎮上,感激上藥,免得留下傷疤。”
文若曦點頭:“游叔叔,您……算了,我不問了,謝謝您,您又救了我,如果不是您,我都死好幾回了!
文若曦本想問,你還會走嗎?
可是……想想,還是不要問了,游弋的身份現在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曝光,而且,他可能還有他自己想做的事,她又憑什么去束縛住他的腳步呢?
游弋拍拍文若曦頭頂:“你媽媽不在,我就得守著你,你是她留著這個世上的唯一,我總要保護好你才行。”
“別多想了,休息吧,嚇壞了吧!
文若曦搖搖頭:“其實……也沒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