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問：“你知道，夏如霜和葉建功這些年一直都有聯(lián)系吧�！�

游騫想了一下，如實回答：“知道……但，他們一直聯(lián)系的很隱秘。”

游弋繼續(xù)問：“17年前，夏如霜去了一趟云城，讓葉建功殺了一個女人，這事兒……你知道嗎？”

游騫立刻道：“這我怎么會知道�！�

“那就算了，我們沒什么可談了�！�

游騫趕緊到：“好好，我告訴你，其實我一直懷疑他們倆有私情，找人查過他們，不過兩人也只是避開眼線見面，其他的都沒做，后來我就沒有在意了，我的確知道她17年前讓葉建功處理掉一個女人，但我不知道是誰，何況，跟我也沒關(guān)系，我何必管那么多�！�

游騫和夏如霜之間，一直都是那種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特別好模范夫妻的那種，但私下里和其實……有點心照不宣。

一起走私，一起賺錢，但又對彼此暗暗防備。

游弋看著他：“你……竟然……知道……”

游弋慢慢站起來。

游騫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你想知道的，我告訴你了，你是不是就能答應(yīng)我了？”

游弋點頭：“答應(yīng)……當(dāng)然答應(yīng)……”

游弋一拳打在了游騫臉上，他當(dāng)時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起不來。

游騫當(dāng)時就聽見那拳頭跟鐵錘似得砸在臉上，他耳邊都聽到了砰地一聲悶響，骨頭都似乎要裂開似得，游騫當(dāng)時就發(fā)出了一聲慘叫，“游弋，你個王八蛋……”

游弋一腳踩過他的手：“你應(yīng)該高興，你知道的只有這一點，否則……打向你的就不是拳頭，而是刀子！”

“你什么意思？”

游弋跨過他的身體：“別想再利用我，游家的死活，跟我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游弋，你是游家的人�！�

可惜，游弋再沒理會他。

……

文若曦回到夏家，還沒走進客廳就聽見，老爺子的聲音。

他語氣帶著些許討好，道：“佩婉，你看她都死了，不如……將尸首領(lǐng)回來，給埋了吧，不管怎么樣，人死了，這恩恩怨怨也該過去了是不是？”

文若曦抬腳跨進去，笑道：“外公可真好心，人家殺了你女兒，差點害死你妻子，你還能這樣以德報怨，我真是佩服！”

老太太臉上的怒色看見若曦都沒來得及退下。

老爺子看見文若曦有點慌張：“若曦……你……你回來了？”

文若曦帶著笑容，眼睛直直看著老爺子：“我真是不明白，夏如霜到底有多好，讓外公，可以忘記那么多事，一而再的維護她？”

老爺子嘆息道：“我沒有忘記，我只是覺得，人死了，我們不能總活在過去，總?cè)ビ嬢^那些仇恨……”

文若曦眸中閃過諷刺：“人死了，她做過的壞事，就可以被原諒嗎？外公的仁慈，恕我不能贊同，何況……她夫家都沒管，您管的是不不是……有點多？”

老爺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我不是，畢竟……人已經(jīng)死了……”

文若曦點頭：“是啊，人都死了，但你真的清楚，她是怎么死的嗎？”

老爺子根本不敢看文若曦的眼睛：“不是都曝光了，是……被她小叔子殺的�！�

“呵……看來……舅舅并沒有跟你們說啊。”

老太太問：“說什么？”

文若曦一直看著老爺子，她道：“說，夏如霜其實不是被游弋殺的，是被我殺的，不對，也不是被我殺的，是我手里抓著匕首，她抓住我的手，自己捅了自己，然后從4樓跳了下去，您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嗎？因為要陷害，她想拉我做墊背，她死了，身上唯一的兇器有我的指紋，您說，我不是兇手是什么？”

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

傅晟想阻止文若曦，既然夏安瀾沒有說，那就是暫時不想讓兩位老人了解更多。

他伸手拉一下文若曦的手，可她不為所動，繼續(xù)說：“而游弋為了幫我，才從樓上跳下去，拔除那把匕首，擦掉了上面的指紋，然后……在夏如霜斷氣之前，給了她最后一刀，您可能還不知道……她死前跟我說了什么。”

“她說，她恨夏家的每一個人，因為你們踐踏她，因為你們不把她當(dāng)人看，因為你們給我母親的疼愛比她多，因為她覺得我媽媽是個廢物，一個廢物憑什么得到那么多？所以她要報復(fù)，她要搶回來，于是她勾結(jié)了她生父，葉建功，綁架了我媽，可惜我媽命大，沒有死，不過也沒用，隔了很多年，依然被她找到，然后……死于她手�！�

文若曦看著面如土色的老爺子，攤開手，“您看您一心要做好事，您一直都覺得您是救她于水火吧？您以為她會對您感恩戴德是嗎？”

“可惜……人家從來沒有感激過您，在她的眼中，您的仁慈和憐憫，大概就只是……多此一舉，是對她的踐踏和侮辱，你對她伸出的愛，就是她刺向你女兒的刀劍，您養(yǎng)活的這頭豺狼，是用您自己女兒的血肉喂大的�！�

文若曦沖老爺子彎下腰，90度鞠躬，她道：“抱歉，我原本是不想這樣刺激您的，可我實在沒辦法聽到您說的那些，是，有些恩怨，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有些人，死，對她而言太便宜了。”

對夏如霜的恨，并不會因為她死了，就淡去。

她坐下的惡，也不會因為她的死，就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

老爺子聽完文若曦的話，整個人都枯坐在那，良久之后捂住臉，老淚縱橫。

文若曦看向老太太，她臉上沒有更多的表情，依舊是很淡然，但眼淚卻一直落的無聲，一顆顆滾落去。

文若曦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道：“外婆，對不起，舅舅不想讓您聽到這些的，我沒控制住。”

這一次還好，兩位老人大概是最近經(jīng)歷的事兒太多，雖然都受了很大的刺激，但，好在都沒昏過去！

文若曦并不是一時氣憤才說的，她是在來之前就考慮過了一定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