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曦跑的很快,她怕自己慢一點,游弋就被帶走了。
她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站在電梯里看著緩慢下降的數字,文若曦心急如焚,她以前覺得電梯身速度很快,可現在,只覺得慢,太慢了。
出了電梯,不遠就是樓門,文若曦抬起腿就跑,眼看就要走出去,卻被人一把拽住。
傅晟抱住文若曦:“若曦,你不能出去。”
傅晟匆匆趕來,終于將文若曦攔下。
他以為差不多了,來接文若曦,快到醫院的時候,接到了夏安瀾的電話,告訴他醫院出事了,如果他距離醫院近,就趕緊過來,一定要將若曦安全帶回去,千萬不要被人拍到。
傅晟走了醫院的特殊通道,這才在最后關頭攔下了文若曦。
文若曦搖頭,她臉色蒼白,眼睛通紅,強忍著沒有哭出來,手指發涼,身在在顫抖。
文若曦用力去扯傅晟的手臂,“你放開,我不能讓醫生把游弋帶走,我要救他,他是為了我,就算是被抓,那也該是我,不是他。”
傅晟用力抱緊文若曦,“若曦你冷靜一下,你怎么不明白,就是因為他是為了你,你才不能讓他的苦心被白費。”
“你聽著,已經有人將拍了游弋照片,放到了網上,網上的熱度在持續增加發酵,警察還有那么多人親眼看見他割斷了夏如霜的脖子,這件事已成定局,你現在就算出去,頂多是被當做幫兇,還有……你明星的身份,會將這件事更擴大化,會從簡單的刑事案件上升到全民關注的程度,這對游弋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文若曦心里清楚,她出現事情會鬧的更大,可她做不到坐視不理,做不到冷靜。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抓走,被定罪嗎?我不能。”
傅晟用力握一下她的手:“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但那也不是現在管,外面都是人,警察已經將他帶走了,現在你要做的是趕緊回去,找舅舅,將這件事快速掩蓋下去,或許……還有辦法……”
文若曦連連點頭:“對,找舅舅,我們馬上回去,舅舅是總統,他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我們現在就走。”
“不能走正門,你換個衣服,咱們走這邊。”
外面現在圍了很多人,警察正在對夏如霜的尸體,拍照取證,詢問圍觀的目擊證人。
從正門走出去,會馬上碰到警察。
警察很快要進這棟樓,檢查,因為夏如霜是從4樓墜落的,不過,院方應該明白,不會讓警察進來。
傅晟拉著文若曦穿上醫生的白大褂,戴上口罩,帽子,帶著她從一側的備用安全通道離開。
他們剛離開醫院,御遲就帶著人來了。
后面的事御遲是怎么處理的她不知道,文若曦一路上都沒說一句話,身上一陣陣的發寒。
腦子里全都是夏如霜抓著她的手刺進她自己身體的畫面,還有游弋……
一想到游弋,文若曦心里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為她做的,讓她背負不起,她不敢承受,因為太重了。
從認識游弋,一直到現在,他們其實并沒見過多少次,沒聊過多少話。
最初,她甚至一直在排斥他。
可他……他把能給她的,全都給了。
文若曦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世上,原來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在人的掌握之中。
夏如霜死了,可文若曦并沒有半點高興,如果用游弋的命來換夏如霜的命,這有什么可高興的?
文若曦捂住臉,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
傅晟伸手,輕輕拍著文若曦的后背。
他輕聲道:“意外,如果能算計在內,這世上,就沒有那么悲歡離合了。”
他很想多給她安慰,可這個時候,他知道文若曦大概是聽不進更多東西的,他只能在她身邊一直陪著她。
文若曦搖搖頭,她心中現在很復雜,很難受,自責,愧疚,在她心里一直折磨著她。
來到夏安瀾辦公的場所,秘書已經在外面等著他們。
秘書打開車門,請她下去。
文若曦低聲問傅晟:“我那么執著報仇,執著真相,是不是……錯的?”
傅晟愣住……
文若曦彎腰下車,秘書到:“小姐,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她點點頭,邁開腿跟著秘書去見夏安瀾。
見到夏安瀾,文若曦低聲道:“舅舅……”
夏安瀾將文若曦上下仔細打量一遍確定她沒事,才道:“你沒事就好,來,先坐下喝點水,有舅舅呢,別怕。”
秘書給文若曦和傅晟端上熱茶。
文若曦沒喝,她抬起頭,問:“舅舅,你會幫我的是吧?”
夏安瀾摸摸文若曦的頭:“我當然會幫你,別擔心,事情具體是怎么發生的,前后經過,尤其是在屋內發生了什么,你詳細告訴我。”
文若曦將在病房內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夏安瀾,將他們的對話,尤其是夏如霜說的每一句話,都說了。
夏安瀾聽到夏如霜40年前如何謀害小愛,臉色徹底都變了。
他沒想到夏如霜對夏家竟然存著這樣的怨念,竟然會覺得,所有人都愧對她,她哪里來的那么多自信,認為他們對她要比小愛好?
是他們太大意,是他們誰都沒把注意放在當時只有10歲的夏如霜身上,以至于讓家里養著這樣一條餓狼。
一想到夏如霜利用夏家的勢力,在外面狐假虎威那么多年,害死小愛,圖謀夏家財產,享受著夏家帶給她的富貴榮華,夏安瀾就覺得自己好像一無是處。
夏安瀾冷聲道:“她是死有余辜,這件事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死后在輿論那獲取到任何同情。”
夏安瀾吩咐秘書:“將她走私,洗黑錢行賄,謀殺的事先曝光,讓海市警察局立刻查封涅槃,關于她所有的黑料全部曝光。”
秘書點頭,立刻去辦。
夏安瀾看文若曦情緒非常低落,這是他認識她以來她狀態最差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