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到時候連死都是奢侈，那她寧愿現在死的干脆一些。

可是……

她現在的動作再快，到底是一個渾身是傷的人，又怎么能比得過文若曦。

文若曦一看她的舉動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一個跨步沖過去，伸出手一把拽住夏如霜的頭發，用力撞到窗戶邊框。

夏如霜的頭部發出砰地一聲悶響，那一刻，她已經沒有痛覺，眼前發黑成片的金星在冒著。

文若曦冷笑一聲：“想死啊，想跟我媽一樣跳樓，你想的美，我會讓你死嗎？我還沒折磨夠你。”

夏如霜的背靠著窗臺，風吹進來，她凌亂的頭發廢物，額頭上血很快流下來，流進眼睛里，愈發像個鬼。

夏如霜裂開嘴大笑起來，笑聲驚悚，第文若曦說：“文若曦，知道17年前你媽怎么跳樓的嗎？我告訴你……我什么都告訴你，你這么孝順，就好好聽聽你媽的經歷。”

文若曦沒說話，她一手抓夏如霜，另一手握著匕首，匕首鋒利的刀刃，貼著夏如霜的臉，緩緩滑動，割開一刀細細的傷口，她慢慢道：“你說，接下倆我要給你怎么樣的驚喜？”

夏如霜仿佛沒聽見她的話，繼續說：“17年前，葉建功將聶秋娉的照片發給我……我一看，跟那死老太婆年輕時一模一樣，還有她脖子上的項鏈，我就知道，肯定是小愛，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該用什么辦法讓她死的‘舒服’一點，文若曦你知不知道你跟我真像，就像你現在總想讓我生不如死一樣，有時候我就想，你真應該是我女兒才對……”

其實夏如霜想了很多次，文若曦這樣的手段，這樣的狠辣，如果不是都針對她，那她是真喜歡，如果是她的女兒，他們母女倆想得到什么，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可惜……她竟然是小愛的女兒。

若早知道，當年她當年就該收養她，或者……殺了她。

現在，真后悔啊！

文若曦的手里的匕首，從她臉上落到脖子上，隔開了一層皮膚：“當我媽，你還真敢想，不過，我會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如今……也是求仁得仁了，你說，我要不要將你的皮這樣慢慢剝下來？”

夏如霜竟然不怕了，她呵呵笑一聲，舔了一下流到嘴角的血液，道：“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媽嗎？所以，我當然不能那么輕松，我不但要讓她死，還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死的凄慘……”

文若曦握緊匕首，臉色一點點變冷，她覺得一會，她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

夏如霜大聲道：“所以，我告訴葉建功，找一些流氓，在她臨死前好好伺候她，扒光她衣服，將她身上的皮膚一寸寸割爛，像妓！女一樣……受盡凌/辱。”

“可我沒想到……聶秋娉竟然還有點能耐，會那么貞烈，寧死也要清白，身陷一群男人里，竟然還能衣著完好的跳樓，我知道她沒有被輪/奸，知道我有多失望嗎？葉建功找的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聽著這些，文若曦一句話都沒說，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她只是將太多匕首，刺進夏如霜的肩膀里，然后猛地拔出來，獻血濺出來落在文若曦身上幾滴。

她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冷漠的像個機械，她道：“我知道你想死，我知道你在激怒我，可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好好活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在替我媽贖罪，這世上我所能想到的折磨，都會加注在你身上。”

文若曦同樣也知道，夏如霜說的是真的，沒有人知道她此刻有多憤怒，多恨。

可她不能失去理智，她一定要控制自己，夏如霜就是求死，可她憑什么去死，她有什么資格死。

游弋站在原地，聽著夏如霜說出的話，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聽著，他跟文若曦一樣，一個恨字，又怎么能說出他們現在的感覺？

他們追逐的真相里，夏如霜犯下的罪惡，一點點被剝開，他才知道，聶秋娉曾經經歷過的遠不是一個真相，遠不是只追求是誰殺了她那么簡單。

游弋心口疼起初隱隱作痛，可那疼痛一點點累計，一點點增加，最后遍布全身，疼的邁不動步子。

他眼前仿佛又想起了聶秋娉的模樣，她對他笑的模樣，溫柔美好，仿佛能滌凈整個世界的罪惡。

那樣美好的一個人，卻一生都被夏如霜毀的面目前非。

游弋第一次有一種，想將全世界所有的極刑，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一個女人身上。

文若曦說的對，夏如霜她憑什么死？他有什么資格去死？

夏如霜笑的癲狂：“哈哈……你根本不敢，文若曦你現在算什么？有那么多人幫你，你才有恃無恐這樣跟我斗，你媽算什么東西，一個靠著家庭，靠著背景就獲得一切的廢物，她有什么能跟我比，她不是天之驕女，名門千金嗎？我就是要讓她嘗嘗飽受屈辱是什么滋味，就是要讓我經歷過的一切，都放在他身上，我就是要讓她死的痛苦，我不但讓她痛苦，我還要讓她女兒過的痛苦，知道當年我為什么留下你不殺你嗎？我就是要讓她的女兒，沒有人疼，沒有人愛，被人踐踏，活的像只老鼠一樣。”

“還有你在它國，差點被挑段手腳筋被賣去做雞，也是我讓人做的，可我沒想到你真是命好，竟然逃出來了，文若曦你這一輩子你以為自己活的獨立，你以為自己很堅強，其實你跟你媽，也不過都是我手上的棋子，我想讓你們怎樣，你們就得怎么樣……”

文若曦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她真的好想殺了，她這些年成長過程里，都沒少了夏如霜的影子。

她在它國那么多次的兇險，那么多次和死神擦肩而過，其中不知有多少是夏如霜的手筆。

文若曦突然笑了，聲音驟然冰冷，高聲道：“來人，既然游夫人這么有興致，那好啊，滿足她，那就吧她的手腳剁了，眼睛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