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傾城緩緩道：“數月前有人買通醫生，將我從醫院偷弄到海市，讓我殺了文若曦，我沒得手，后被被送去療養院，還幾次差點被滅口。”

夏如霜自然是清楚，他們任何人從頭到尾都沒見過文傾城，她諷刺道：“這也能賴到我頭上嗎？未免太可笑了吧，文若曦你這樣的人，有人想殺你也不奇怪吧？”

文傾城繼續道：“17年前的一個晚上，在葉家門口，我看見過你，你當時坐在車內，你跟葉建功的話我也都記得，需要我講你們的對話重復一下嗎？你們當時在商量，要除掉的人是……聶秋娉吧。”

夏如霜的眼神飛快閃過一抹驚訝，但速度極快，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你是文若曦帶過來的人，自然是跟她是一丘之貉。”

她想活下去，不管他們說什么，她死活都不會承認。

她一定要拖延時間，想辦法跟外面，跟游騫聯系上。

她堅信，自己不會死，她堅信，自己能逢兇化吉。

文若曦知道夏如霜一定會這樣回答，她呵呵一笑：“隨便，反正對我而言，我只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是否承認都無所謂，不過……正如剛才我說的一樣，我會讓你好好活著。”

文若曦走到夏如霜面前，笑容燦爛，道：“從今天開始，我會每天從你身上割下一片肉，然后讓人給你治傷，你說……需要多久，將將你身上的肉，都割下來完呢？”

夏如霜當時就嚇蒙了，尖叫：“文若曦，你這個瘋子……”

文傾城和張偉聽到文若曦的話兩人同時哆嗦了起來。

兩人心里都在慶幸，老老實實說，真的少受很多罪。

“那要感謝你啊，如果沒有你，我大概是不會成為這樣的瘋子。”

文若曦伸出手：“既然在醫院，就……來把手術刀，這第一刀，我來。”

傅晟和御遲同時出聲。

“若曦……”

“小姐……”

傅晟趕緊拉住文若曦的手：“這件事，還是我來比較好。”

這種血腥的事，他不想讓文若曦做。

御遲依舊是冰塊臉：“這是我經常做的事，還是我來吧。”

畢竟從哪兒開始，避開大動脈，防止出血過多，這些他都有經驗，他擔心，文若曦一刀上去，破壞了大動脈，把人給割死。

文若曦想了想，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點頭：“那好，你來。”

御遲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您是出去，還是看著？”

文若曦撩了一下頭發，笑容明媚：“當然看著……她叫的越慘，越痛苦，我越高興，用鈍一點的刀子，太鋒利了，多沒意思。”

鈍刀子才疼啊！

夏如霜的臉已經因為恐懼變得扭曲，“變態，瘋子，瘋子……

文若曦攤開手：“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后……我會讓你好好見識的。”

很快，夏如霜的罵聲變成了凄厲的慘叫，但很快就被堵住了嘴。

幾分鐘后，文若曦走出病房，醫生進去。

她對一聲說：“好好治，用最好的藥，千萬別省錢。”

文若曦現在不要夏如霜死，她要她活著，好好的活著。

有時候死，不是最痛苦的，活的生不如死，才更可怕。

文若曦心里很清楚，自己這樣做很殘忍，可這世上有什么不殘忍的。

她媽媽被夏如霜第一次害‘死’的時候才5歲，夏如霜抹殺了小愛的存在，在20多年后又抹殺了聶秋娉的存在，她憑什么一次次去剝奪被人活下來的機會？

他媽媽當年嘗過的痛苦，她要加倍還給夏如霜。

就算夏如霜想死，這次她也不讓她死，她不會讓她到下面去臟她媽媽的眼。

門口守著的保鏢看著文若曦走遠，趕緊抹一把頭上的冷汗：“咱們這位小姐，可真不是善茬，這手段，我看著都出冷汗，混娛樂圈可惜了。”

御遲拎著帶血的刀子走出來，掏出一塊手絹慢慢擦掉刀上的血，看著文若曦的背影，臉上依舊沒表情。

“老大，這每天都要來割一刀啊，要不要請示一下先生？”

御遲：“先生聽小姐的。”

“也是，可這有點可怕啊。”

御遲掃過去一眼，嚇得他趕緊到：“我不說了。”

御遲淡淡道：“做錯的事，總是要付出代價。”

他看一眼張偉和文傾城，“押回去。”

“是！”

文傾城回到她的病房，坐到床上，整個人都虛脫了，看見文若曦的瘋狂，看見她的殘忍，她突然感覺，文若曦以前對她，對她……其實有手下留情吧？

怪不得她媽以前就說，文若曦就是魔鬼，是個妖怪。

這可不就是只吃人的妖怪嗎？

文傾城躺下長長松口氣，她慶幸自己還沒動手。

她被游弋抓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見誰，后備箱被掀開，她看見文若曦那一剎，心里當時就動了殺心。

正常人在經歷了她的事之后，都會對文若曦深惡痛絕欲除之而后快吧，她也想。

可是一直還沒機會，她想找個好機會動手。

但現在……

文傾城心里的那個想法已經全部都沒了，她不能殺文若曦，她不敢啊。

文傾城嘆息一聲，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吧。

父母的死怪不到文若曦身上，她自己？也算是自作自受。

他父母害文若曦失去母親，如今他們也死了，一切都像一場因果循環。

他們有著親近的血緣，但注定做不得姐妹，以后，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吧，她從小大都被斗不贏她，早就該認輸了。

想通這些，文傾城閉上眼，她現在心情反倒平靜了。

……

文若曦坐在長椅上一直都沒說話，傅晟在她身邊也也沒說話。

他脫下外套給她披上，伸手摟住她。

“若曦，好點了媽？”

文若曦點頭：“好多了。”

聶秋娉這個名字是她心里不能碰觸的記憶，會讓她發瘋。

“覺得……我會很瘋狂，很扭曲嗎？”

傅晟點頭：“會，但……不覺得你錯，如果我是你，可能做的更瘋狂。

看著文若曦方才的模樣，他真的很擔心，可是……他又不想讓她壓抑，壓抑只會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