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韶光的聲音清冷,有些機械,有點像是沒有電話費的時候,手機里傳出那種冰冷的機械聲。
“你這是要出去嗎?”
“對,有點小事,想出去一下!
“韶光有女朋友了!
“不是,只是朋友,送他們回去。”
“盡然如此,你先送你朋友,晚上有事跟你說!
“好,那您二位先進去休息。”
葉韶光大伯點點頭,掃了一眼車子,然后伸手對旁邊的游戲二叔伸出手,請他先進去。
文若曦瞇起眼睛,葉韶光大伯是葉家掌權人,竟然對游戲二叔這樣恭敬,游家,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正想著,那個始終沒有開口,一直側身的男人,突然看向車子。
文若曦不經意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她的身體一顫。
她明明知道,她坐在后座,車窗從外面往里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文若曦還是有一種自己完全被看穿的錯覺,仿佛自己整個人都毫無遮攔的站在他面前,任他打量。
游戲二叔的眼睛,和游戲一些樣,都是迷人的桃花眼,和游戲有三四分相似……
可是游戲的桃花眼里閃爍的都是風流,而這個男人的那雙漂亮勾人的眼睛里卻全部都是冷漠,就像是一朵睜開到極致的桃花,被掉進了水里,然后水結成了冰……
你看見的時候除了覺得那雙眼睛美,就只會感覺到寒冷,無邊的寒冷。
文若曦的手抖了一下,原本車內的空調沒有打開,是很悶熱的,但是現在,文若曦只覺得車里的溫度太低。
好在他并沒有看太久,很快便轉過了頭抬起腳邁進了酒店。
葉韶光等他們都進去之后,立刻打開車門上車:“鑰匙!
文若曦吞了一下喉嚨,慌亂的從包里掏出車鑰匙遞給葉韶光。
葉韶光覺察到文若曦不對:“你怎么了?”
“沒事,趕緊走吧。”
“是得趕緊走!比~韶光想起那兩人,臉色非常難看。
他現在到時有點慶幸文若曦過來將季棉棉及時帶走。
不然,如果讓他們在他的房間里發現了季棉棉,更不好。
葉韶光發動車子,車子立刻上路。
等空調吹起來,車子也遠遠的離開了酒店,文若曦才慢慢冷靜下來。
她坐在后座,季棉棉靠在他的懷里。
文若曦拿了一條毯子給季棉棉蓋上,是不是摸摸她的額頭。
季棉棉身體底子好,所以退燒針在她身上效果特別明顯,而且特別快。
等到整個人徹底冷靜了下來之后,文若曦問:“那是你大伯?”
葉韶光點頭:“對!
“當年的事,有參與嗎?”
“我要說沒參與你肯定不信,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到底他參與了多少,我只能告訴你,你母親的那件事,在葉家這么多年以來都是禁忌,從不會有人提!
文若曦握緊手,她眼前又閃現那條項鏈。
“當年我母親的尸體,是被葉家收走的,那她……那她……”文若曦想問當年她身上的東西是誰處理的,不過她還是沒問出來。
第一葉韶光肯定不會說,第二……他也未必知道。
那件事最只覺得參與者,一個是文振民,一個是徐婉芳……
文振民死了,她只能從徐婉芳身上找突破口了。
只是徐婉芳,她和徐婉芳之間,根本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徐婉芳肯定不會告訴她。
她現在能威脅徐婉芳的地方,就只有一個文傾城。
文若曦心里快速算計好,她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深陷在一個巨大的漩渦里不能抽身。
一個接一個的秘密,串聯在一起,在時間里沉積,然后被慢慢扒開。
文若曦真的很想知道,當年所有的一切,可是……真的好難,她找不到一個突破口,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真的幫她的人。
這些事又那么危險,文若曦不想再連累傅夫人和傅晟。
如果可以平安度過,如果可以真的卸掉身上的包袱,做一個簡單的人,文若曦想回去跟傅晟好好過日子。
文若曦閉上眼,在心里嘆息一聲。
不管多難,都要走下去。
再睜開眼睛,問:“方才那個人是游戲的二叔……他……”
葉韶光點頭:“怎么了?”
文若曦搖搖頭:“沒事……”
和她也沒關系,只是覺得那個人……有些……嚇人罷了。
葉韶光道:“很危險的一個人,惹不起,你知道就好!
文若曦點頭,沒有再說話。
葉韶光將文若曦和季棉棉送回酒店,便自己打車回去。
回到酒店見到了他大伯和游戲二叔游弋。
葉家大伯先道:“今天來是兩件事,游二先生想問問你游戲受傷的事!
葉韶光一臉狐疑:“他受傷不就是抽煙的時候從陽臺上不小心掉下去了嗎?”
游弋:“真是這樣嗎?”
游弋的聲音有些低啞,這種聲音仿佛帶著磁性,像是大提琴發出的聲音一般,有著一種優美的旋律。
葉韶光點頭:“是這樣啊,我看著他掉下去的,他要真是被人害了,人家還會留他小命嗎?何況他自己不是也這樣說的,二叔您來問我,好不如直接問他更實在!
游弋頷首,沒有再說話。
葉韶光大伯又道:“還有一件事,今晚上約了金石董事長一家吃飯,你記得過來,順便見一見金家小姐,你這么大了也該考慮一下婚姻的事了,金家那位千金,我見過,大方得體,知書達理,跟你很合適!
葉韶光無所謂點頭:“好啊,那就見見……”
葉家要和金石集團聯手,這可時候,就打起了聯姻的注意。
葉韶光心中冷笑,見是一回事,答應又是一回事、
吃個飯……有什么。
反正,都不會有什么結果。
說了一番之后,葉韶光大伯又道:“另外還有,你最近小動作少點,有些事能不能做,該不該做,用不著我來提醒你吧?”
葉韶光道:“知道了大伯,我明白。”
“游二先生,那我們先離開吧!
“好……”
葉韶光看著離開的兩人,臉色一點點陰冷下來,但他唇角的笑容卻始終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