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看著文若曦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明亮的,閃爍著野心,還有執著。
這大概是她除了報仇之外,唯一執著的事情了。
傅晟忽然覺得,這樣也是好事。
一個人心里能有一件執著的事,至少,心中有希望。
傅晟心里一直擔憂的事,就是萬一哪天文若曦報完了仇,她心中支撐她到現在的動力沒有了,那她會怎么樣?
但是這樣也好,她想拍戲,她有野心,想成為最好的演員,她有夢想。
傅晟笑道:“瞧你,你還真以為我會給你拿錢去買獎嗎?你自己要是演技不成,我就算給你買了獎,丟人的也是你。”
文若曦摸摸他腦袋:“乖。”
沒有演技,就算真的被捧到影后的位置,那也是皇帝的新裝,自欺欺人罷了。
……
晚上文若曦拍完戲,回酒店休息。
文若曦對跟在她身后的傅晟道:“你自己睡吧,別想著爬床,今晚我跟你媽睡。”
傅晟……我……
他拉住要進門的文若曦:“好吧,今晚我自己睡,那你好歹也跟我說一聲晚安啊。”
文若曦挑眉,一把勾住他脖子,踮起腳親了他一下:“寶貝兒,晚安,回去好好睡。”
碰,房門關上,傅晟被關在門外,他撓撓頭,一臉郁悶的離開。
怎么總覺得,女票和親媽一起睡,他一個人孤枕難眠,感覺那里不對?
文若曦看房間內沒有傅夫人,叫一聲:“伯母……”
傅夫人從洗手間伸出腦袋。
“若曦,你回來了,你看我這樣穿行嗎?”
傅夫人跳出來,一身寬松的深藍色運動服,腳上一雙運動鞋,絕對是做壞事的標配。
文若曦點頭:“對,這樣很好,我就說您是有潛力的。”
傅夫人緊張道:“那咱們什么時候出門?”
文若曦看一眼時間,還不到10點。
“等傅晟睡了,我怕他一會過來敲門。”
傅夫人嘆口氣:“這小子,太不省心了,早知道給他下點安眠藥好了……”
文若曦繃著嘴,將笑聲咽回去,傅晟若是聽到這話,會哭吧大概!
凌晨12點,文若曦帶著傅夫人偷偷從房間出來,避開了監控,從酒店后門安全通道出口出來。
季棉棉開了一輛面包車停在路邊,伸出手沖他們招手,文若曦帶著傅夫人彎腰上去。
拉上車門,她問季棉棉:“都準備好了嗎?”
季棉棉點頭:“放心,好了!”
“出發。”
傅夫人手腳發抖:“我好緊張怎么辦?”
文若曦抓住她的手:“您這不是緊張,是激動,等干完這票,您心里就爽了。”
季棉棉眼睛蹭蹭放光,女神,我也好激動呀!
和我女神一起做壞事了,不不不,和我女神一起干大事。
車子停在一個酒店連鎖快捷酒店地下停車場,文若曦問季棉棉:“確定是這?”
季棉棉點頭:“確定,現在狗仔多厲害,給他們點錢,別說住址,連床照都能拍到。”
文若曦唇角勾起,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寶貝兒們,準備好吧,姐姐帶你們看看,壞人的世界是怎么樣的!”
季棉棉激動道:“姐,您指哪兒,我打哪兒。。”
傅夫人也點頭:“我們都聽你的。”
文若曦笑的陰險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你們幾個可以行動了,動作麻利點,被說漏嘴。”
電話里的人道:“得嘞,您放心吧。”
掛了電話,文若曦也不動,傅夫人緊張的手心冒汗:“現在我們做什么?”
文若曦道:“還真的有件事!”
她從口袋里摸出三個黑色口罩,遞給傅夫人和季棉棉,“戴上。”
季棉棉和傅夫人先戴上了口罩,然后就瞧見,文若曦掏出幾個口香糖,撕開包裝丟進嘴里,兩人納悶說好的做壞事呢?怎么嚼起口香糖了。
文若曦嚼了幾口,對季棉棉道,“綿綿,將梯子抗出來。”
季棉棉點頭:“好嘞。”
他們開的面包車,能裝東西,季棉棉將可以伸拉收縮的梯子抗出來:“姐,還做什么?”
“跟在我后,跟著我的步子走。”
文若曦來到一個監控死角,讓季棉棉放下梯子她踩著上去,吐出口香糖,糊在了探頭上。
季棉棉這才知道文若曦嚼口香糖做什么,她真想給女神鼓個掌。
我女神智商好高,我女神好棒,我女神,怎么那么聰明呢?
季棉棉扛著梯子跟文若曦堵了好幾個監控探頭。
“姐,還要做什么?”
文若曦拍拍手上的塵土:“不做什么了,等。”
“等?”
“等咱們的獵物自己撞上來。”
……
回到車上,文若曦看一眼時間,心里默默算著。
此刻,幾個人來早了快捷酒店1206號客房的門外。
“確定是這個?”
“就是這個。”
于是幾個人按響了門鈴,沒人開門,就一直按,一直按……
直到里面的人終于忍不住了起來開門:“誰啊,這么晚了?”
“開門,查房。”聲音冷漠,嚴肅。
屋內丁芙從床上做起來,身上穿著吊帶性感睡衣,左邊肩帶落下來,她臉上還帶著初睡醒的朦朧,看起來頗有幾分性感,皺眉問:“怎么回事?”
傅鵬飛套上睡袍,丁芙的模樣,讓他感慨,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是那么漂亮。
“沒事,你先睡,我看看誰,這種破酒店,就是睡不安穩,委屈你了,咱們天亮就回云城。”
說起這事兒,傅鵬飛心里就惱火。
他們被傅晟趕出來,本來想,反正有錢,海市的星級酒店那么多,他們沒必要非住在那,可沒想到,去投宿,報上名字酒店的前臺就直接拒絕他們入住。
從上午到天黑,換了不知道多少家酒店,愣是沒有一家肯讓他們入住的。
最后,他們不得不住進了這種快捷酒店。
傅鵬飛直說,委屈了丁芙和兩個孩子,他一定會想辦法的,讓他們暫時忍一忍。
丁芙嘆口氣攏攏頭發:“哎……這沒什么,對我來說,跟你在一起,什么時候都不委屈,當年最難的日子都過去了,何況現在,又不是露宿街頭,我要求的不多能有個住的地方,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