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七點半,傅夫人就來了,文若曦驚訝極了:“您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傅夫人嘆口氣:“你們倆受傷,我也睡不著呀!5點就起來了,給你倆做了點吃的,你們先吃點,等出院回家了,我把你們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
傅夫人一句等回了家,狠狠戳動了文若曦心里的某一根弦。請家這個字離她太遠了。
可自從傅夫人和傅晟滲入她的生活里,文若曦生活里總算多了一點溫度,就像這一大早就送來的一碗熱粥。
不是街上買的味道,是一個媽媽親手做出來的。
“我們倆好好的,就是些皮外傷。”
傅夫人看看文若曦那臉嘆口氣:“那也是傷啊,我都看網(wǎng)上的圖片了,當時多危險啊。”
傅晟沒說話,他扒完了傅夫人帶的飯,皺眉道:“媽,沒肉嗎?”
傅夫人伸手拍了他一下:“肉什么肉,大早上的,老娘給你帶口吃的,你就知足吧。”
文若曦喝一口百合紅棗粥,不是特別甜,入口之后回甘,她笑道:“我喜歡。”
傅夫人摸摸她頭:“多吃點。”
傅晟撇撇嘴,沒滋沒味的喝口粥,哎……臉真疼!
傅夫人突然驚呼一聲:“哎喲,兒子,你臉咋受傷了呀?”
傅晟,摔……
他憤憤道:“媽,從你進來,你是不是都沒正眼看我。”
“是啊!”傅夫人想都沒想當即就說,她就是沒正眼看他啊。
反正一個傻小子都看了20多年了,天天看,還有什么可看的呀。
傅晟恨恨咬一口包子,“媽……咱不能這樣。”
傅夫人無辜:“哪樣啊?”
文若曦蹭蹭傅夫人,讓她看唐韶華。
傅夫人驚訝:“哎呀,韶華臉也受傷了,你們倆該不會打架了吧?”
傅晟咬牙道:“沒有……”
文若曦喝口粥說:“他倆昨晚一起去廁所摔的。”
傅夫人瞪眼眼睛:“一起去廁所……摔?騙傻子呢?”
傅晟臉色尷尬,唐韶華干脆扭頭看窗戶外面。
傅晟敷衍道:“真的是啊。”
傅夫人認真臉,“是你倆互相幫忙提褲子,不小心,沒站好,一起摔嗎?”
噗……文若曦沒忍住笑出聲。
傅晟咬牙,“媽!”
他昨晚做了那么大的事兒,還沒鞏固好感情了,親媽喲,你這個時候就不要挖坑了。
傅夫人撇撇嘴,往文若曦那坐坐:“我就問問,你干嘛這么生氣,你有什么可心虛的啊?”
傅晟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沖文若曦擠一下眼睛,讓她說句話。
文若曦側(cè)過身,不看他!
相比傅夫人早早的過來,唐夫人和唐秀華母女倆9點了才到。
唐秀華一進來,跟傅夫人他們打了招呼之后,趕緊道:“哥哥,你餓了吧,對不起,我今天起來晚了,路上又堵著,都怪我。”
唐韶華摸摸她的頭:“沒事。”
唐夫人進來直接無視傅夫人,也不看傅晟和文若曦,來到唐韶華面前:“這臉怎么回事?”
唐韶華側(cè)過頭,避開唐夫人的視線:“沒事,昨晚去洗手間不小心摔的?”
唐秀華突然說:“晟哥哥的臉,也受傷了?”
傅晟翻個白眼,理都不理,他突然也挺同情唐韶華,這家里真是糟心死。
文若曦拿起吃完的保溫桶出去到走廊的洗手間想洗一下,傅夫人也沒說什么不讓她去,她覺得這挺自然的呀,都是自己人了,還至于這么客氣嗎?
洗完后拎著回來,回來恰好看見拎著飯盒在門口猶猶豫豫的文茹靜。請
文若曦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文茹靜啊……正想找她呢,自己撞上來找死,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車子被動了手腳,她不相信,文茹靜是真的那么好心,想救她。
這世上誰都可能會救她,唯獨文茹靜不會。
他們倆之間,可不簡單只是她和文家的恩怨。
文若曦唇角掛著冷笑走過去,在文茹靜進門那一剎,從背后,用力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文茹靜身子一個趔趄結(jié)結(jié)實實撞到了門框上,她手里提的保溫桶撞掉,砰地一聲掉在在上,里面的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文若曦挑起唇角,腳尖踢了一下保溫桶:“嘖,原來是小姑啊,真是不好意思,撞疼了吧?”
文茹靜臉色青白,低下頭慌張道:“若曦……對不起……”
屋內(nèi)所有人都看過來,傅夫人撓撓手背,哎呀,好尷尬,看哪里好呢,還是看兒子的臉吧。
文若曦伸手勾住文茹靜的肩膀,手按在她撞到的那一塊,用力一捏:“對不起?”
文茹靜疼的臉色白發(fā):“我聽說你們都受傷了,我……想,我想來看看你們,我……”
文茹靜的模樣是真可憐,沒有精致的妝容,散著頭發(fā)在,臉色蒼白,眼窩兩團烏青,看起來像是好多夜都沒睡著了,眼皮腫著,眼睛里都是血絲,眼神充滿了內(nèi)疚和忐忑。
文若曦笑道:“來看什么,看你的前任和我親親我我……還想……看看別的?”
文茹靜紅著眼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已經(jīng)去自首了,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警察,若曦,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這么多年……我們之間很多事,可能已經(jīng)沒辦法說清楚,但是,我們到底是親戚啊,小時候我們一起在鄉(xiāng)下那幾年,我一直都接的,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最喜歡跟著我玩兒了,后來的事,很抱歉,對不起,我做錯了,我對不起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彌補,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對不起。”
文茹靜真就像一個在悔悟中的人,滿懷了內(nèi)疚。
文若曦冷笑,悔悟?
且不說她是真是假,就算真的是真的,文若曦也絕不可能愿望文茹靜。
有些仇,可以被原諒,可以忘記。
但有一些,不到死,就絕不會罷休。
文若曦的手死死捏著文茹靜的肩膀:“呵,小姑還是在很的很會說話的,我這個人呢,其實沒什么要求,同樣的問題,其實我也跟文振民說過,你們?nèi)绻娴亩枷胙a償我,都想彌補自己犯過的錯,那好啊,死一個給我看看?”
“你要真的死了,我就相信你的話!”
文茹靜的身體抖的更厲害:“只要我死了,你就原諒我?”
文若曦笑容可掬:“是啊,死一個給我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