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拍了,文若曦來不及多想,丟下劇本找到合適的機(jī)位前站好。
她們這一場是游園會,皇后帶著眾嬪妃,游御花園,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么多女人在一起,勾心斗角,暗地藏雷,字字句句之間全是陷阱,但是表面上大家還要裝作一副我們關(guān)系很好,很親熱的樣子。
開拍幾分鐘后,趙雯琪一句臺詞沒說對導(dǎo)演喊了卡。
趙雯琪一臉自責(zé),連連給眾人鞠躬道歉:“抱歉,抱歉,真對不起,大家,我一緊張,說錯臺詞了,真對不起……”
她道歉的非常真誠,看起來好像真的很自責(zé),而且群戲,一遍不過也很正常,便沒人說什么,導(dǎo)演也沒說什么。
文若曦站在皇后身邊,拿袖子做扇子扇了兩下,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有一段時間沒蓋被子,文若曦覺得今天這頭有點沉,她就希望,這場戲趕緊拍完。
導(dǎo)演重新調(diào)整了機(jī)位之后,讓眾人重新開始。
站在后面的幾個妃子,不知道是誰踩了誰的衣擺,幾個人頓時倒在一起。
導(dǎo)演立刻喊卡:“你們幾個怎么搞的?”
“抱歉,抱歉,戲服裙擺太長了,我們……我沒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抱歉,大家,對不起了導(dǎo)演,我們一會一定小心……”
這種情況,發(fā)生也算正常,導(dǎo)演并沒有發(fā)飆,繼續(xù)再來第三遍。
文若曦擦擦額頭上的汗,太陽一曬,頭更沉,腳步也有點飄。
第三遍,盧蕓蕓的袖子被路邊樹枝掛住,扯爛了戲服,卡
第四遍,一個女演員念臺詞時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卡
一場群戲從10點多一直排到12點都沒結(jié)束,除了文若曦曾可人,還有演皇后的演員之外,每個人都出了一遍狀況。
導(dǎo)演氣的直發(fā)飆,他之前說,誰一場戲三次,就讓誰滾蛋,可今天十幾個演員,每個人最多就是兩次,誰也沒過三次。
每個人好像都在數(shù)著點一樣,你一遍我一遍,這么多人加起來也真夠拖延很長時間了。請
導(dǎo)演氣的差點被將機(jī)器給摔了,吼道:“這場戲,不拍完,誰都別休息,繼續(xù)!”
文若曦里面穿的一層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身上罩的戲服經(jīng)過太陽一曬,像是貼在身上的鐵皮,文若曦整個人都好像呆在蒸籠里一樣。
趙雯琪沖盧蕓蕓使個眼色,盧蕓蕓一臉的無奈,沖她搖搖頭。
曾可人看見他們的小動作,默默低下頭,當(dāng)做沒瞧見。
傅晟在一旁急得好幾次都想沖過去,被小張給攔下了。
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文若曦走路有些搖晃,急的不行,這么熱的天,會中暑的。
小張道:“這是最后一遍,如果真不行,導(dǎo)演也會讓休息的,若曦姐對工作特別認(rèn)真,您要是敢打斷她工作,她不高興的。”
傅晟眉頭皺的很緊。
又一遍開始,皇后領(lǐng)著眾妃子重新走一遍,開頭沒有臺詞,皇后面帶微笑,嘴唇仿佛沒動,聲音壓的很低,道:“你怎么樣?”
文若曦感覺身上的衣服沉的像一座山,走路的時候,眼前的畫面都成了雙影,她淡淡道:“還好。”
“今天這幾個人,可真奇怪,商量好似得。”
“是啊……”
到了一片花圃前,眾人停下,皇后先說了兩句。
輪到文若曦的臺詞她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張口:“本宮……今日……今……”
馮導(dǎo)正頭疼,他看鮮少出問題的文若曦居然臺詞說不出來,氣的吼道:“若曦,你怎么了,你平常都不出問題,今天怎么連臺詞都背不好,你……”
導(dǎo)演還沒訓(xùn)完,文若曦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下去,周圍的聲音,好像一瞬間全部消失。
文若曦閉上眼睛前看到傅晟飛奔過來的身影,她想:看在他跑那么快的份兒上,今晚,允許他好好伺候。
導(dǎo)演也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怎么了,怎么了?”
演皇后的是個挺有經(jīng)驗的演員了,皺眉道:“八成是中暑了。”
馮導(dǎo)頓時有些后悔,這是不是把演員逼的太狠了。
傅晟冷眼掃過圍過來的人群:“都給我滾開。”
他一把抱起文若曦,喊道:“小張,快去開車。”
小張忙不迭趕緊去開車。
盧蕓蕓咬唇滿臉懊惱,她看看趙雯琪。
趙雯琪笑道:“總算可以休息了。”
……
文若曦沒睜開眼就感覺到有曦曦的涼風(fēng),很舒服,她睜開眼就瞧見傅晟坐在旁邊,單手撐著臉,似乎在睡覺,右手拿著一把扇子,慢慢的扇著。
文若曦心里猛地一顫,她8歲之前,那時家里窮,夏天熱的睡不著,她媽媽總是這樣給她打扇,不管夜里醒來幾次,哪怕媽媽睡著了,可她的手卻一直沒有停過,文若曦眼眶酸澀。
“你醒了。”
文若曦突然伸手摟住傅晟脖子,往下一拉,吻住他的唇,她不想讓人看見眼睛里的淚花:“本宮今日有恙,你這侍寢可要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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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曦呼出的氣息,她的唇,都有些熱,似乎帶著外面的暑氣,讓傅晟那一瞬間感覺頭腦微醺,仿佛被傳染了中暑似得。
傅晟貼著文若曦的唇,問:“改日,加倍嗎?”
文若曦挑眉,手指從他的后背爬上他的肩頭:“你有能力,加幾倍都行。”
傅晟……感覺好像又被調(diào)戲了,他動動嘴角,正想說話,房門突然被推開。
小張推開門進(jìn)來,就看見,兩人姿勢曖昧,抱在一起,唇貼著唇,小張當(dāng)即臉就紅了:“我……我……不好一起,我……先出去了。”
小張放下東西,趕緊往外跑。“那個……那是醫(yī)生開的藥,姐,一會……記得吃。”
傅晟看見那些藥,腦子里想起醫(yī)生說的話,被文若曦喚起的欲望在快速冷卻,他涼涼道:“我行,可我怕你不行。”
“我?”文若曦挑眉,傅晟這口氣怎么突然就變了。
文若曦的手指拂過傅晟的唇:“我的能耐,你不知道嗎?”
傅晟揮開文若曦的手:“你能耐,呵呵……你是有能耐,大半夜睡覺不蓋被子,誰讓你昨晚把被子丟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