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雪初也沒問文若曦到底要干嘛,這些公司被傅氏蠶食,面對強大的傅氏財團,兩家唱片公司,基本上沒有什么抵抗的實力,收購已經成定局,宮雪初的專輯,徹底擱置。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管那么多也沒用。
到了地方,宮雪初愣了,眼前全都是廢舊的汽車堆積如山,滿目蒼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頹廢,還有一種無奈。
宮雪初的經紀人托尼,捏著鼻子,哇哇大叫:“來這種鬼地方做什么?臟死了臟死了?”
他翹著蘭花指,指著文若曦吼道:“這種鬼地方能拍出什么來?就我們這幾個人?”
文若曦沒搭理他,對宮雪初說:“來吧……”
以前文若曦在國外的劇組打過工,多少會一些拍攝技巧。
她從來不是個肯服軟的人,沒有攝影棚,她自己找拍攝地,沒有攝影師,她自己來,一個而已,就不信弄不出來。
宮雪初是個天才,他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心臟便被狠狠震動了,好像一瞬間就捕捉到了那首主打歌里的靈魂。
宮雪初一把勾住文若曦的脖子:“謝謝,你是個天才,要不是因為同類,我真想――泡你。”
這個地方,的確是最理想的拍攝地,到了這,宮雪初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茅塞頓開了。
文若曦直接忽略掉宮雪初那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她不想撩一個男人,就不會去接他的任何話。
文若曦笑道:“等你新歌發行了,你記得好好宣傳我。”
宮雪初:“必須啊……”
小張給文若曦化好妝,她穿自己的衣服,光著腳,站在廢棄的汽車上,鮮紅如血的裙擺被風吹起,照片定格下來,光影交錯,美麗和頹廢,灰暗和光明,仿若兩個世界的碰撞。
哪怕人很少,哪怕沒有專業的攝影師。
只是簡單地一些長遠鏡頭交錯,有些鏡頭晃動,跳躍,但這個拍的,依然非常美。
剩下的就是后期和配樂,這些,宮雪初的私人工作室有人會做。
拍完,文若曦就走了,景城那邊,她趕時間。
坐在車上,宮雪初一遍遍看著相機里的照片。
文若曦站在破舊斑駁的汽車上,她的身體纖瘦卻不薄弱,仿若蘊藏著一種龐大的力量,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仿若是一個妖怪一樣,帶著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誰都不能將她壓倒。
宮雪初對托尼道:“真美,是嗎?”
托尼下意識點頭,但是嘴里一邊看著還一邊說:“再美,也不會把我掰直。”
宮雪初的眼睛始終盯著文若曦的照片:“你天生是彎的,我喜歡就好。”
托尼驚訝:“你來真的啊?”
“對,我喜歡!”
…………………………
“傅總,若曦小姐又去景城了。”周浩照例稟報,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措辭不慎。
自打看了文若曦的資料之后,這已經過去一周了,傅晟似乎還沒有從其中緩過來。
他這幾日一旦閑下來,腦子里都會飄過文若曦的臉,冷漠的,狠辣的,仿佛是從烈火中千錘百煉后淬煉出來的利刃。
他的耳邊,也會飄過文若曦的話――不要愛上我!
傅晟感覺,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最初的心慌漸漸平復下來,可他卻依然沒有能有勇氣站在文若曦面前,心里有一個結怎么都解不開。
雖然這幾天,他每天都有跑到文若曦家樓下。
可是,上去他能做什么?
道歉?
他能說的出來嗎?
不道歉,去做什么?
見了面,他能對文若曦說點什么?
傅晟每天都糾結,他想找人問,可卻不知道該怎么問,更覺得沒臉說出來。
周浩見傅晟走神,連續叫兩聲:“傅總,傅總……”
傅晟回神:“好,知道了。”
去景城了,傅晟皺眉。
周浩見傅晟心不在年,又道:“傅總,還有一件事,燕茹靜小姐,最近一直在通過我找您。”
傅晟的臉當即冷下來,薄唇冷厲薄情:“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聽到燕茹靜這個名字,傅晟現在有的不止是憤怒,他想起文家人對文若曦做的事,他覺得自己都快動殺心了。
周浩小心到:“已經讓滾了,可是……”
燕茹靜真是,不管說多難聽的話,人家每天都鍥而不舍。
燕茹靜這個女人,難纏,不是普通角色!她簡直是個忍者神龜!
傅晟冷冷譏笑,他大概是知道燕茹靜找他干嘛!
傅晟拿起手機翻電話簿,修長的手指上下翻來翻去都是停在文若曦的號碼上,他問:“我上次讓你辦的事,怎么樣了?”
周浩點頭:“已經辦了,和文家合作的幾個公司,已經撤資或者中斷合作,文家的股票最近跌的厲害。”
文振民最近頭發都急白了,到處在籌錢。
傅晟:“太輕了……”
“是,我讓人再加把勁兒。”
周浩心里為文家點了一根蠟燭。
……
晚上,傅晟和唐韶華喝酒。
倆人根本就沒說幾句話,傅晟坐在那,臉色不悅,依舊拿著手機不停的翻來翻去,眼中透著煩躁。
唐韶華忍不住問:“怎么總看手機,等誰電話呢?這么魂不守舍的。”
傅晟清清嗓子:“有嗎?”
他有點心虛,好想是心事被戳穿的感覺。
唐韶華打量傅晟:“當然有,你……該不會做什么虧心事了吧?”
傅晟放下手機,猶豫一會,問:“賀蘭,你有沒有試過,有個女人,讓你又恨又氣,有時候真恨不得宰了她,可,偏偏下不了手,知道錯怪她了,會心慌……”
唐韶華停下喝酒,滿臉驚詫的看著傅晟:“晟,你這是……該不會,是愛上了吧?”
傅晟心里咯噔一下,一臉不屑:“愛?你開什么玩笑?”
愛?
呵呵!這種事兒,跟他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