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順著屏幕望去。
當她看到上面顯示的‘兩人非生物學上親生父子’關系時,微微瞇起了雙眼。
先不論這份鑒定報告從何而來,內(nèi)容是否屬實。
有一點毋庸置疑,她兒子不是秦衍的種。
哪怕捅破了天,他們也不可能是親生父子。
今日當著這么多新聞媒體以及吃瓜群眾的面,她能斬釘截鐵地說隨意是秦衍的兒子么?
而說了這個謊之后,他日真相若是曝光,隨意又該如何自處?
以前這事兒傳的沸沸揚揚,她無所畏懼,因為那不是從她口里說出來的,她也從未向外界承認過隨意是秦衍的種。
可如今,她要是說了謊話,以后想圓都圓不了啊。
這一招,真的狠吶!!!
讓她猜猜是誰布下的局。
陸夫人?
不大可能,秦衍跟陸夜白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去做親子鑒定的,即使做了,顯示的結(jié)果也是被他們動過手腳的。
唐靜茹?
更不可能,那女人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場庭審上,以為她今日定會鋃鐺入獄,所以不會做第二手準備。
排除這兩人,那就只剩下……
溫碧如!
江柔!
很好!!!
那對母女,真的好得很!
“江小姐,您為何不回答?難道前幾天那份親子鑒定真是您偽造的么?”
“請問您為何要偽造鑒定報告,謊稱自己的兒子是秦家的種呢?”
“為了攀附豪門,您不惜造假蒙騙秦家的人,混淆秦氏高貴血統(tǒng),您的心就不會痛么?”
“作為顧老的弟子,不應該品行皆優(yōu)么,你做出這等有辱師門之事,以后可還有臉去見恩師?”
“……”
前一秒還友善恭維的記者,下一秒都開始冷言譏諷起來。
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玄霜這個身份,在他們眼里大概只是用來炒作的底料。
江酒不語,只冷眼看著他們,眉目間隱隱透著戾氣。
不遠處,溫碧如偏頭朝江柔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現(xiàn)身。
江柔勾唇一笑,踱步朝露天廣場走來。
剛到江酒身后,一眾記者的目光齊刷刷射向了她。
“是江二小姐,有什么問題我們也可以問她,畢竟兩人是姐妹,她應該知道江酒當年懷的到底是誰的種。”
“江二小姐,請問你姐的兒子究竟是不是秦氏血脈?”
“江二小姐,你姐用假的鑒定報告蒙騙秦家的人,是江家一塊兒合謀的么?這件事你們有沒有參與其中?”
“江二小姐,您作為陸氏未來的當家主母,還請您實話實說,莫要扯謊隱瞞。”
江柔漸漸紅了眼眶,走到江酒身側(cè)站定后,偏頭看著她,哽咽著聲音道:“姐姐,江家生你養(yǎng)你,如今因為你遭到外界質(zhì)疑,被外界誤認為我們跟你沆瀣一氣,你的心不痛么?”
“……”
江酒沒說話,她覺得跟這種渣女BB
純屬浪費口舌。
看來剛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突然出現(xiàn)的親子鑒定,就是溫碧如母女的手筆。
呵,行吧,她預祝她們今日能成功將她踩在腳底肆意踐踏。
江柔從眼眶里擠出兩滴淚,聲嘶力竭道:“我真的沒想到姐姐是這般品行惡劣之人,為了攀附豪門,弄虛作假,用偽造的親子鑒定混淆秦氏血脈,你認為秦家的人都傻么?七年前你受孕那段日子,秦衍正在西雅圖陪他祖父,幾個月都沒回來,他如何能讓你懷孕?”
這話一出,四周霎時炸開了鍋。
“天,真相居然是這樣,那她真的就太不要臉了。”
“是啊,好好的名師不做,用生父不祥的野種去攀附秦家,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誰知道呢,剛才爆出她是顧老弟子時,我還覺得我應該尊敬她推崇她,可如今……再有設計天賦又如何,品行不端之人,如何能立于世?”
江酒輕輕笑了,可臉上沒什么溫度,眸中更是一片森冷。
她若是扯謊,說隨意是秦衍的兒子,那么這群人定會綁了隨意去醫(yī)院做親子鑒定吧。
江柔就是拿捏住了這一點,認為自己勝券在握了。
確實,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說出那種‘我兒子就是秦衍的種’之類的話。
該怎么辦呢?
她還如何解圍,順利脫身?
這時,陸夫人與溫碧如從不遠處走過來,在江柔身邊站定后,陸夫人道:“江酒的兒子與我孫兒年齡相仿,證明她們姐妹是同一時間懷孕的,而那段日子,我侄兒秦衍確實在西雅圖陪他祖父,這些都是有據(jù)可查的。”
她這一火上澆油,江酒的局勢就越發(fā)嚴峻了。
“什么狗屁玄霜大師,原來是一個為了攀附豪門而不折手斷的心機女,我呸,就她……也配成為顧老的關門弟子?”
“我們聯(lián)名給顧老先生進言,勸他將這女人逐出師門。”
“對,逐出師門。”
時宛壓制不住腹腔里的怒火了,上前一步,惡狠狠地道:“前些天那張親子鑒定是秦家人發(fā)布的,也是秦先生請了蕭恩做的親子鑒定,你們覺得酒酒有那本事教唆蕭恩篡改鑒定報告么?蠢不是你們的錯,蠢到是非不分,拿別人的名聲作伐就是你們的錯了。”
話落,她伸手拉住江酒的胳膊,轉(zhuǎn)身就準備朝法院走去,“酒酒,走,咱們?nèi)テ鹪V,就說有人故意損害你的名譽權,咱們要求法院立案偵查。”
“……”
臥槽!
不愧是時家長女啊,這彪悍的……
江酒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再次轉(zhuǎn)過了身,對著一眾記者笑道:“時小姐說得對,這份親子鑒定不是從我手里流出去的,所以各位找錯人了,即使要問罪,你們也應該去找秦先生或者蕭恩。”
陸夫人冷冷一笑,嗤道:“這么說,江大小姐是承認你兒子不是我侄兒的種了?”
江酒微微頷首,淡聲道:“從始至終我有當著新聞媒體的面說過我兒子是秦家的種么?那份親子鑒定是秦先生請蕭恩做的,出了岔子,您應該去找他們。”
“你……”陸夫人怒極,暴喝道:“既然你兒子不是我侄子的種,那請你們母子滾遠點,別再禍害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