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敏站在門外,委屈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兒子第一次對她這樣,說到底都要怪陶織星那個小賤人!她根本就是在戲耍亦然!
她越想越恨,一賭氣,扭頭就走。她暗自發(fā)誓,說什么也要促成亦然和崔滟的婚事!到時候,斷了兒子的念想不說,還能狠狠挫下陶織星的銳氣!看她還能不能再狂妄!
炎敏剛剛離開,辦公室里就傳來冷亦然的吼聲,“艾米!進來!”
艾米急忙進去,“總裁,找我什么事?”
冷亦然站在窗前,周身寵罩一片陰霾,“查出陶織星昨晚在哪,跟誰在一起!馬上去查!”
“是,總裁!”
“還有,”他笑得冷酷,殘忍,“把圍著D.R.打轉(zhuǎn)的那些蒼蠅,通通都拍死!還要,斬草除根!”
&
“我回來了!”織星走進洋房,像往常一樣肺活量強大的喊了一聲。
客廳里,阿弦站起身,熱情的招了招手,“織星小姐!”
織星眨巴下眼睛,“咦,你怎么又來了?”
阿弦臉上的笑僵了僵,默默的低下頭,小聲,“好像,我不受歡迎了。”
織星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呵呵,好啦好啦,這不能怪你,你也受人連累。”
“受誰連累啊?”
樓上冷不丁傳來的聲音,嚇了織星一跳,一抬頭,正好看到炎圣桀站在二樓的欄桿前,居高臨下,一臉邪惡笑容。
她諂笑幾聲,“炎圣桀,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炎圣桀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慢騰騰的走下樓。黑褲,紫衣,妖冶惑人,全身散發(fā)出類似獸性的氣息,怎么看都是禍害人間的妖精。
他走近織星,魅眸上下掃視一遍,直盯得織星發(fā)毛,下意識的退后兩步,“干嘛?”
慕玄正好從廚房里走出來,嘴里還咬著劉嫂煮得豬腳,一看這架式,嚇得趕緊過去,把織星推到身后,“表哥,我不都說了嘛,她沒事,一點傷也沒有!”
盯著他油膩膩的嘴巴一張一合,炎圣桀也不說話,只是抬手,揮了揮。慕玄馬上低下頭,“是。”然后老老實實的退到一邊,把織星讓出來。
炎圣桀拉起她的右手,擼起她的衣袖,指著胳膊上的傷口,眸子掃向慕玄,后者嚇出一身冷汗,雙手擱在體前,恭恭敬敬的低頭認錯,“表哥,我錯了。”
織星不忍慕玄被罵,趕緊抽出手,放下袖子,“小意外,跟他無關(guān)。”
慕玄意外的望著她,沒想到在關(guān)鍵時刻,這女人這么仗義!!
炎圣桀又走近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湊近,“這種小意外,以后都不許發(fā)生,聽清了嗎?”
那口氣,狂妄,囂張,不可一世得發(fā)揮了一定境界。
織星瞇起眸子,好奇的睨著他,總覺得,這家伙哪里有點不對勁。可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既然人家的出發(fā)點是為了自己好,索性也不去想那么多,爽快的點點頭。
“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一定。”
“OK,一定,肯定,必須!”
炎圣桀這才滿意的松開手,順手接過她的大包包,丟給一邊的嵐,又打了記響指,阿弦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桀爺,”
“告訴劉嫂,用紅棗和紅糖煮點甜湯。”
慕玄和嵐都像看外星人一樣,阿弦也是一怔,“桀爺,你不是最討厭甜食嗎?”
炎圣桀冷眸一掃,他趕緊禁聲,馬上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忍住笑,乖乖的跑去廚房傳話了。
炎圣桀又像檢查寵物似的,掐住織星的臉蛋,左看看,右看看,“是不是沒睡好?”
織星下意識的愣了下,隨即,出了一身冷汗。有關(guān)昨晚,她并不想外人知道!
“呃,還好……”
“呆會喝過粥后,上樓睡一覺。”
織星倒吸一口冷氣,怔愣地看著他,下一秒,她的手已經(jīng)摸上了他的額頭,“炎圣桀,你確定不是生病了?”
炎圣桀闔了下眸,彈開她的手,“別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
“……”
織星環(huán)視一圈,“咦,小霽呢?”
嵐代為回答,“小少爺在樓上,正忙著呢。”
“什么事啊?”
“呃,D.R.那邊好像開始反擊了,這次,似乎是下了狠心。”
織星神情微變,她當(dāng)然知道問題出在哪。將她細小的表情都收盡眸底,炎圣桀倏地勾住她的下巴,“做了,就不要后悔。這世上,錢和人命都不難求,就只有后悔藥難尋。”
他的話,好像話中有話,織星別開臉,“聽不懂你在講什么,做什么事后悔啊?”
他笑而不語,眸中的邪氣與寒氣,交相輝映,看似不羈,實則更像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一擊得中的地獄之神!
織星被他那詭譎的眼神盯得全身不自在,忙轉(zhuǎn)移話題,“小霽會不會很難應(yīng)付啊?”
炎圣桀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半個身子都陷進了沙發(fā)里,“那也是他選的,再難也必須要扛下去。”
“有沒有搞錯,人家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他哪能扛得了什么啊?”
“六歲的時候,就有人告訴過我,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會有人幫我,能靠的,只有自己。”他說得輕描淡寫,將當(dāng)時的孤寂與無助掩飾得毫無破綻,可織星還是看到了。
像很多孤獨的人一樣,他們首先要學(xué)會的就是自我蒙蔽,想盡一切辦法說服自己,獨立,才是適應(yīng)的生存法則。
“喂,”她突然開口,“其實,偶爾依靠下別人也沒什么不好。就像我,不也是靠著一個孩子幫我出氣嗎?”
“呵呵,”他緩緩綻放出桀鶩英氣的笑,勾了勾手指,“貓兒,過來。”
織星別扭的活動下身子,礙于他的強大,還是勉為其難的向邪惡勢力低下高貴的頭。悄悄的,一寸一寸的挪動屁股朝他靠去。
嫌她蝸牛一樣,他直接大手一撈,將她貼近自己,磁聲,“你可以依靠,而且,天經(jīng)地義。可是,我們不可以。那將會是破綻,致命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