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狂風(fēng)怒吼,暴雨似箭。
屋子里的地面,已見積水,門縫和墻根下還在不停的滲著水。織星邊咒罵著邊從臥室里拖出棉被,擋在門下。
“該死的冷亦然,姑奶奶要是做了淹死鬼,一定也要拖你下水做伴!”
雨越下越大,上流河水暴漲,直接沖毀了橋梁,河水順流而下,沒過兩岸。遠(yuǎn)遠(yuǎn)的,只能看到一座小木屋在苦苦支持。
織星站在桌子上,看著地上的水越來越多,又看了看腳上的金屬裝置,正在進(jìn)行天人交戰(zhàn)。
要嘛炸死,要嘛淹死!二選一,一半一半的機會。
就在這時,門倏地被河水沖開,涌進(jìn)來的水一下子沒過了小腿。她悲哀的發(fā)現(xiàn),那東西根本就不怕水,還在發(fā)出一閃一閃的微弱燈光。
水勢上漲很快,已經(jīng)過腰,冰冷刺骨,直凍得織星打冷戰(zhàn)。她知道,一旦河水淹過,她想呆在這兒都難!
目光驟然凝聚,那是一種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的信念!
她還年輕,她不想死,她沒有狂虐炎敏那個賤人,更沒有做出反擊,讓她老爸后悔得想撞墻!
所以,她不能死!!
同一時間,頭頂駛來的直升機上,嵐正緊張的探察下方。突然,他看到了小木屋,叫道,“桀爺!小少爺!找到了!木屋!快看!”
小霽一聽,也顧不得危險,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了,伸著小手,“笨女人在那里!她一定在那里!”
后頸一緊,被人直接拎了起來甩在身后。
“哥……”
炎圣桀掃一眼快要被水淹沒的木屋,眼皮連眨都沒眨,伸手不緊不慢的解開外套的扣子。動作從容,未見紊亂。
“桀爺!不可以!讓我下去!”阿弦急切的想要阻止。
炎圣桀瞇起妖冶的眸,目光冷得令人發(fā)怵,“她是我的貓。”只丟下這短短幾個字,便甩掉外套,似只矯健的雄鷹,以一種極其優(yōu)美的姿態(tài),俯沖入水,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隨即,便消失在湍急的河水中。
“哥——”小霽趴在機艙門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河水吞噬。
這時,阿弦反而鎮(zhèn)定下來,“小少爺,不必?fù)?dān)心,桀爺水性很好的。他曾經(jīng)只身游過亞馬遜河。要知道,那里全是食人魚和鱷魚,比這里危險得多!”
話雖這么說,小霽也知道哥有多厲害,可還是不免有些擔(dān)心。
……
水已經(jīng)蔓到了胸口,胸腔受到了壓力十分不舒服,可腳就像生了根似的不肯動。
“該死!”她咬緊牙,做了幾個深呼吸,“一、二、三——”
三秒后。
“啊!還是動不了!”
腳上的炸彈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要是真炸了,到時候后悔都沒用!
水很快淹到了脖子,她拼命的踮著腳尖,昂起頭。突然,桌子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她整個人都摔進(jìn)了水里,桌子翻轉(zhuǎn)過來,壓在了她的身上。織星急忙憋氣,用力想要推開身上的重物。
漸漸,力氣越來越小,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依稀,有個人朝這里游過來,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桌子,帶著她浮出水面。織星的視線已然失去焦距,可心心念的卻是腳上的炸彈。她下意識的摟緊來人,“不能離開這里……腳……腳上……有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