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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科幻小說 > 準點狙擊 > 第162章 幻象
兩個人沿光而行, 銀點在他們身后鋪出條道路,遠遠瞧去好似一根細而輕的銀色綢帶。

蘇鶴亭轉了下燈,燈光照在更多的銀點上。這光芒對他們沒用, 對銀點來說卻如同安神香,可以讓它們不再驚慌,但是燈就這么一盞,實在杯水車薪。正在蘇鶴亭沉吟之際, 忽然聽見某處傳來幾聲縹緲的梆子聲。

“邦、邦、邦!”

那聲音隱在呼嘯的狂風里, 使人聽不真切, 恍惚間如似幻覺。謝枕書停下腳步,十字星在風里搖晃不定, 他凝目前方,卻沒聽出梆子聲的具體位置。

蘇鶴亭突然低叫一聲:“喂。”

銀點紛飛, 毫無征兆地向四周散去, 蘇鶴亭伸手捉了個空。小燈因此由亮轉暗,兩個人須臾間就被昏暗遮蔽。

“邦、邦、邦!”

梆子聲朝他們靠近, 蘇鶴亭懷里的小燈閃爍,似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他盡力護住那點光,滿耳都是有節奏的梆子聲。這梆子聲很古怪,入耳后越來越清晰,一下一下的, 仿佛是在人心頭上敲打。

謝枕書情緒穩定,不為梆子聲所動, 反而是那些散開的銀點,竟然開始隨著敲梆子的節奏轟亂相撞。

蘇鶴亭說:“長官,借你打火機一用。”

謝枕書道:“嗯。”

蘇鶴亭兩指稍探,便從謝枕書的兜里拿出打火機。只聽“咔嚓”一聲, 打火機的火苗亮起,在風里顫悠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滅了。

蘇鶴亭對銀點說:“都醒醒,火要燒屁股了!”

他用打火機在指間打了個轉,火苗向下,燒到小燈。小燈登時大亮,轟然燃起藍色火焰,把周圍照得通明。剎那間,銀點全都嘰喳尖叫起來,不再相互碰撞,也不再聽梆子聲的指揮,而是一窩蜂地躲去謝枕書身后。

蘇鶴亭笑罵道:“你們還挺會躲。”

就在此刻,附近陡然亮起兩盞大紅燈籠。這燈籠骨架奇特,蒙著層紗,在梆子聲里靜靜懸立,絲毫不被狂風所影響。

蘇鶴亭沒見過這仗勢,也搞不清燈籠的樣式有什么特別,但此刻形勢古怪,對方肯定來者不善。他把打火機塞回謝枕書的兜里,說:“小心,赫菲斯托斯要耍花招了。”

謝枕書道:“眼熟。”

蘇鶴亭說:“什么眼熟?”

謝枕書眼眸微轉,看向大紅燈籠的后方,道:“這兩盞燈籠是用來壓陣迎神的。”

他曾經在天賜神書里見過,這種兩頭翹角,四腳平壓,一左一右的大紅燈籠都是天賜教早期的迎神儀式道具。傳聞在南線聯盟的內陸地區,還沉睡著一些不為常人所知的神明。

蘇鶴亭思緒急轉,說:“南線的神都是機械造物,來的難道是燭——”

話至此時,風驟然變得更加猛烈,把兩側建筑上的招牌刮得粉碎。那梆子聲急促起來,“邦邦邦”的震耳欲聾。

謝枕書知道蘇鶴亭想說燭陰,就連他也認為來的是燭陰,因為迄今為止,南線從書中走出來的神明只有山之神燭陰。但風太大了,他們兩人一時間對不上話,只聽周圍雜物翻倒,全被吹向墻壁。

“宵禁——”

一個尖細的電子音打破黑暗,接著“嗒嗒嗒”幾聲響,從兩盞大紅燈籠深處馳出一道璀璨奪目的流光。

蘇鶴亭一邊擋風,一邊看過去:“有匹馬!”

那流光移速極快,就在蘇鶴亭一句話的時間里奔至而來。謝枕書這才看清,這流光是匹馬,還不是普通的馬,而是一匹高約三米的馬。只見它通體白色,毛鬣赤紅,馳騁間的背肌線條異常流暢。又見它雙目金黃,亮若明燈,在奔跑時神駿非凡。

“諸位聽我說,”駿馬背上坐著個歪歪扭扭的機械太監,正在費力地扶著自己的煙墩帽,尖聲大叫,“我說,過——”

這一聲“過”刺痛人的耳膜,在黑暗中蕩開,像戴著擴音器一般,不斷回響。

“過。

“過——”

待這“過”聲響徹全區,機械太監也扶好了自己的煙墩帽1。它雙手抬起,再緩緩平端于胸前,昂首前視,擺出個要迎接皇帝上朝的架勢。它清一清嗓,吐字清晰:“神魔通行,凡人讓道!”

蘇鶴亭說:“什么玩意?”

大紅燈籠“唰唰”地亮起兩排,照亮前方。那里有個極大的廟,金頂翠瓦,氣勢輝煌,猶如一根金錐釘在成群的現代大廈里。因為廟門大開,兩人能看見廟中的佛像。那佛像是仿巨佛的樣式而造,只不過面容更加陰郁,它手指間拈著一根鋼叉,鋼叉上則穿著一只鋼鍛弦月。

蘇鶴亭一眼認出那鋼鍛弦月是在代表阿爾忒彌斯,便說:“赫菲斯托斯,你心眼好小好小,狩獵女神都被你們分尸嚼爛了,你還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折磨它。”

機械太監重重地“哼”一聲,揮動衣袖,用破了音的電子嗓道:“大膽,不要打斷我!”

蘇鶴亭說:“我沒打斷你,你自己要停下來的。”

機械太監道:“我說——”

蘇鶴亭說:“我知道,過過過。”

機械太監被他一插話,嗓子眼卡火,在馬背上氣得七竅生煙。它扯歪了煙墩帽,正要怒罵蘇鶴亭,卻看到自己身上披著的菊花蓋面2泛著幽幽綠光,趕忙舉袖大喊:“宵禁時刻不許出行,宵禁時刻不許喧嘩,宵禁時刻不許擋路!”

這三句宵禁喊完,機械太監的菊花蓋面已然綠透了。蘇鶴亭正想再刺激刺激它,頭頂卻下起雨來。這雨起初細如牛毛,不消片刻,驟轉成瓢潑大雨,把兩個人淋了個猝不及防。

蘇鶴亭罩住小燈,對機械太監說:“喂,你搞什么名堂?”

兩旁的大紅燈籠越發地亮了,機械太監不和蘇鶴亭講話,驅馬讓出道路。

謝枕書仰頭,任由雨珠打在他臉上,目光只盯著廟中佛像。

蘇鶴亭問:“你看出什么啦?”

謝枕書道:“它動了。”

蘇鶴亭說:“是手動了,還是腳動了?”

謝枕書抬手,指向佛像的頭部,道:“是頭動了。”

蘇鶴亭一愣,再看那廟中佛像,它的面部朝向果真變了。佛像原先是正面朝著他們的,此刻已經變成側面對著他們。不僅如此,它本來陰郁的神情也變了,變成一半微笑,一半冷眉的吊詭臉。

“我們化干戈為玉帛,不再使用戰爭……”

“刺啦刺啦”的廣播聲傳出來,雨還在下,周圍卻彌漫著一股清甜的香味,能夠令人陷入平靜的沉睡,遠處好像有燈光——

“我方與南線聯盟即將展開深度合作,關于停滯區,我建議……皆大歡喜……每個人都能安全步入新時代……是的,我確定不會再有死亡……”

廣場上亮著巨大的顯示屏,上面有專家正在暢談南北聯盟的未來,而雨在傘面上敲打出雜音。

傘?

哪里來的傘?

謝枕書垂下眸,發現自己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手里除了傘,還提著一只黑色皮箱。他似乎剛打了個盹兒,記不太清事情,一切都朦朦朧朧的。

長椅附近站著許多人,都在等車,其中有個面容模糊的男人也打著傘,對謝枕書說:“末班車還有半個小時才來,長官,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謝枕書抬手,輕捏著眉心。半晌,答道:“我不喝。”

他不喜歡喝咖啡,他喜歡——

他喜歡什么來著?

男人窘迫地撓頭,說:“不好意思,我忘了您還在等人。”

謝枕書撩起眼皮,重復道:“我在等人?”

男人說:“您每天都在等他呀。”

謝枕書沒回答,過一會兒,他才道:“嗯。”

他確實每天都在等人。

雨讓地面很潮濕,來來往往的行人褲腿都臟了,水洼里全是大小不一的漣漪。

謝枕書看向車站旁的玻璃,上面有他的倒影,西裝革履。他神情冷淡,卻打著一把藍底白花的傘。

男人看謝枕書在端詳雨傘,便笑說:“您很喜歡您愛人送的這把傘呢。”

謝枕書道:“我什么?”

男人答:“您愛人,我方便這么稱呼嗎?上次他來咱們隊里……”

謝枕書咬了下舌尖,“您愛人”這三個字在他心口滾了一圈又一圈,燙得他喉結微微滑動,感覺有點渴。

他結婚了。

謝枕書轉過手,果然看見自己指間套著枚戒指,上面嵌著幾只極小的黑色晶體,組成一個簡易的貓形。

男人絮說起工作上的事情,謝枕書偶爾會“嗯”一聲,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戒指。

傘很可愛,戒指也很可愛,由此可見,他的結婚對象是個無敵可愛的人。

男人正說到訓練場基建,謝枕書突然問:“我結婚多久了?”

男人說:“我記得應該是兩年吧。”

謝枕書道:“嗯。”

男人向另一頭張望,說:“車來了。”

公交車到站,大家有序上車。謝枕書起身,在傘下等了一會兒。車上沒有司機,路人都已坐定,男人看了幾次表,說:“要到點了,長官,您愛人說不定先到家了。他上回不是說嗎?要是沒等到……”

公交車鳴了兩次笛,催促還沒有上車的人抓緊時間。謝枕書站到隊伍最后,后面突然飛奔來一個人。

“喂!”有人喊長官。

謝枕書聞聲轉身,見對方異常靈敏,直接翻過長椅,踩著點撞進自己懷里。他索性單手撈住人,兩步跨上公交車,車門正好“哧——”地關閉。

車上人擠人,謝枕書一手握住吊把,看懷里的人冒出腦袋。

蘇鶴亭淋了雨,頭發濕漉漉的。他拉高外套拉鏈,卻不抓吊把,而是抓著謝枕書,說:“好險好險,差點把你跟丟,怎么這里也在下雨,搞得我衣服都濕透了。”

謝枕書看著他不做聲。

蘇鶴亭覺察到長官的注視,便拉著謝枕書的西裝外套,仰身湊近些,跟他四目相對,說:“能聽見我說話嗎?長官,你還好吧?剛剛的佛像——”

車搖起的人浪把兩個人擠歪,謝枕書穩住身形,沒太聽清蘇鶴亭的話,便垂下頭,反問:“什么佛像?”

蘇鶴亭說:“剛才太監引出來的那尊佛像。”

謝枕書道:“太監?”

蘇鶴亭為長官眼神里的困惑怔神,他喃喃:“喂喂……你不會吧……”

這時有人經過,把他們推向一側。謝枕書再次抬臂,撈過蘇鶴亭,不讓別人碰到。雖然有些奇怪,但他以為蘇鶴亭信佛。

蘇鶴亭跟謝枕書對視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微變,收起適才的客氣,眼神里流露出些許壞意。他唇角微勾,說:“我明白了,你……嗯,我們這是去哪兒?”

謝枕書自然而然地答道:“回家。”

蘇鶴亭說:“哦,我們都有家啦,不錯不錯,你住在我隔壁嗎?”

車正好停下,有人下車。謝枕書松開吊把,把手掌蓋到蘇鶴亭的腦門上。

蘇鶴亭納悶地說:“你干嗎?”

謝枕書道:“測體溫。”

蘇鶴亭說:“嗯?”

謝枕書盯著他,淡淡道:“看你忘記,我不住你隔壁,我跟你住在一起。”

蘇鶴亭一口氣沒接上,埋頭一陣咳。好在他反應極快,說:“還有這種好事情?咳、咳!我是你什么人啊?”

謝枕書道:“終身伴侶。”

蘇鶴亭咳完再抬頭,臉上有潮紅,卻不知道是咳的還是悶的,總之那張好看的臉上神采飛揚,像是遇見好玩的事情了。他鄭重其事地點頭,說:“是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在這里等我一起回家嗎?”

謝枕書道:“嗯,每天。”

他有問有答的樣子逗笑了蘇鶴亭,車又發動著,人比剛才少了很多,他們明明不用再擠,謝枕書圈著蘇鶴亭的手臂卻沒有挪動分毫。

到站的時候天早黑了,蘇鶴亭跳下車,用手擋著雨。謝枕書一手提箱,一手撐傘,把他罩住。兩個人并肩走一陣,蘇鶴亭看前面的路燈一直延續到深處,說:“長官,事先申明,我不會做飯,我只會煮泡面。”

傘很小,謝枕書提箱子的那只胳膊淋在雨里。他道:“我知道。”

蘇鶴亭說:“要不要我煮泡面給你吃?味道很不錯哦。”

謝枕書道:“要。”

蘇鶴亭突然伸手,把傘打正,說:“飯要一起吃,雨也要一起淋,不然怎么做伴侶呢?”

他說到這里,自己先笑了,又煞有其事地接了一句:“我應該在婚前說過吧?記不清了。啊,我們家好遠,改天買輛代步的車,我車技很好的……”

他省略自己開吐人的經歷,越講越神氣。過了一會兒,他問:“干嗎不理我?”

謝枕書道:“在想事情。”

蘇鶴亭好奇:“想什么?”

傘柄咯在掌心,雨似乎變小了。須臾后,長官輕呼一氣,投降似的,道:“想怎么牽你。”

他下車后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真奇怪,他們都結婚了,應該牽過無數次手吧,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得一直牽著蘇鶴亭才行。

蘇鶴亭說:“很好辦嘛。”

他拉過傘,跟謝枕書手指交握。雨漏了進來,他毫不在乎。等兩個人走到家門口,傘早已形同虛設,兩個人都濕透了。

家位于別墅區,是個位置極佳的獨棟,外繞鐵欄,上面攀生著許多玫瑰,長得相當繁茂,形成漂亮的矮花墻。蘇鶴亭望進院里,里面是個打理細致的小花園,前排有的郁金香,顏色不一。

謝枕書推開鐵欄門,帶著蘇鶴亭入內。他們經過小花園,進到家中,玄關處整齊擺放著兩個人的拖鞋。長官拿來干凈的毛巾,給坐下來換鞋的蘇鶴亭擦頭,蘇鶴亭似是一愣,待在那毛巾下,半天也不動。

家里很安靜,只有外間的雨聲。謝枕書擦了片刻,道:“你上樓,我燒水。”

蘇鶴亭說:“這個家和……一樣呢。”

他這話說得含糊不清,又隔著毛巾,讓謝枕書只聽到個大概。

長官揉到蘇鶴亭腦后,道:“你說老家嗎?嗯,和那個房子差不多,花園要小一點,我們兩個人好打理。”

蘇鶴亭垂著手,靜坐須臾,說:“你想了好多。”

謝枕書語氣不變,手上的動作卻很輕:“……嗯。”

蘇鶴亭突然舉起手來,怪叫道:“我是蒙面大盜,你已經被我包圍了,束手就擒吧!”

說罷,他抱住謝枕書的腰,把臉全都埋進謝枕書懷里,一頓猛蹭。那擦頭的毛巾滑下去,掛在他肩頭。謝枕書脫了外套,領帶被貓供得歪斜,襯衫沒濕的地方也濕了。

蘇鶴亭說:“喂。”

謝枕書一直看著他的發頂,聽他叫自己,便“嗯”一下,低聲道:“干嗎?我就擒了。”

蘇鶴亭抬起眸子,鼻尖和下巴還埋在長官懷里,只用那雙烏溜溜眼盯著謝枕書。家里沒有開燈,雨在窗玻璃上暈出一汪汪的水紋,謝枕書的身形幾乎能把他完全罩住,他藏在昏暗里,眼神出奇的天真。

謝枕書上車前不懂自己為什么口渴,但這一刻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亂想。他拉住毛巾,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這是蘇鶴亭啊。

長官指尖碰到他的發尾,又軟又翹,還帶著濕意。

蘇鶴亭偏要在此刻說:“你會跟我睡在一個房間里嗎?”

他隨心所欲,又壞得可以,鼻尖頂到謝枕書的襯衫扣,輕灑著微熱的鼻息,好像一只屢教屢犯的貓,總忍不住勾抓謝枕書領帶的欲望。

蘇鶴亭見謝枕書不回答,便說:“等等,我不會還在睡沙發吧——”

謝枕書決定做點什么,他松開毛巾,一把扣住蘇鶴亭的后腦勺,吻住貓。現在那又軟又翹的發尾都在他掌間,他五指微張,用力地揉亂它們。

雨淅淅瀝瀝,蘇鶴亭的濕發碰到眼睛,讓他微微瞇起眼,在親吻里斷續地喘息,他早在不知不覺間被壓到了地板上。

嘭——

謝枕書的手碰倒花瓶,玫瑰潑到地板上,淌出透明的水。水流進蘇鶴亭的后領,刺得他抽氣,拽著長官的領帶,仰頭求饒:“嘶,好涼,不是,好痛,干嗎咬我,謝枕書。”

謝枕書撥開花瓶,擋住所有的光亮。他比曾經成熟太多,懂得循序漸進,先吻過蘇鶴亭的眼角,再用指節頂高蘇鶴亭的下巴,沿著那光潔的弧度游巡,好像在做一場危險的朝拜。

蘇鶴亭的外套拉鏈半敞,t恤快卷起來了,他連忙喊停:“睡一起,我知道我們是睡一起的!謝枕書,別咬啦!”

謝枕書撐著身體,被他手腳并用地抱住。

房間里有股玫瑰香,蘇鶴亭咬咬牙,夾住長官的臉,問:“干嗎一直咬我?你每次,每次都這樣啊?”

謝枕書“嗯”一下,擒住蘇鶴亭的后腰,把人從地上帶起來。蘇鶴亭頓時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因為里面的t恤松垮,謝枕書能清楚地看到貓脖頸上面的咬痕。

蘇鶴亭單手捂脖頸,臉上的潮紅都漫到了耳根。他神色幾變,小聲控訴:“可惡,你以前……你,你是不是偷偷練習過?臉都不紅了。”

謝枕書也不知道,偶爾,他靠近蘇鶴亭會失控。他是想親吻的,可總有狂肆心理在作祟,一旦吻到蘇鶴亭,欲望就會無限擴大,變得沒輕沒重起來。

他結婚了也這樣嗎?

謝枕書倒了杯冷水,又往里面添了幾塊冰。他晃了下杯子,猶豫一秒,在喝前說:“……對不起。”

蘇鶴亭道:“我不接受!”

謝枕書說:“嗯?”

蘇鶴亭摁住杯口,湊近了,飛快地說:“你再親一次,不許咬我,我倒數。”

謝枕書頓了頓,把蘇鶴亭放到桌上。他撐在桌沿,盯著蘇鶴亭,認真道:“就親一下?”

蘇鶴亭雙指搭出個“x”,說:“首先,不許咬我。”

謝枕書道:“嗯,可以。”

蘇鶴亭說:“其次,不許……算了,我還沒想好,你先親吧。”

這算哪門子的懲罰。

謝枕書湊首,先親了蘇鶴亭的鼻尖。親這里和親眼角一樣,都帶著溫柔和親昵。接著,他吻上蘇鶴亭,只是一下。

昏暗里,他問:“這樣?”

兩個人離得極近,近到鼻息可聞。

蘇鶴亭說:“下次要記得哦。”

謝枕書想答應,可他頓了頓,道:“……我不能保證。”

他靜靜端詳蘇鶴亭,蘇鶴亭哪里都可愛,他確實不能保證,或許他也不想保證。他希望能跟蘇鶴亭更近一點,不論是親吻還是什么。

半晌后,謝枕書道:“我記不得我怎么求的婚,也不記得我們怎么結的婚。抱歉,這很奇怪……親吻的時候我也很想你。”

他對這個家的一切都很熟悉,從進門開始,所有動作仿佛已經在腦袋里預習過無數遍,閉著眼都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兒走,可是胸口總是有一點空,似乎只有拉著蘇鶴亭才能填滿。

蘇鶴亭偏頭,親了謝枕書。這次的吻和剛才很不同,是青澀且笨拙的,仿佛千言萬語都化在其中。雨還在下,那玫瑰香使人沉醉,那一瞬間,謝枕書被抱住了。

“……神魔……通行……”

雨聲里,有電子音的頌唱,這聲音逐漸蓋過雨聲,清晰地響在謝枕書耳邊。

“……凡人……讓道……”

豆大的雨敲在臉上,家化作泡影,只有蘇鶴亭還抱著長官。不過他已經拿出了打火機,借著小燈的藍色火焰,揮散涌來的黑暗。

“邦、邦、邦!”

蘇鶴亭說:“敲敲敲,吵死了!”

他猛揮手臂,藍色火焰沿著兩個人周身繞了一圈,轟然大盛。謝枕書睜眼,透過紛飛的銀點,看見已經近到咫尺的佛像。

佛像哪里是手持鋼叉,它分明是一手抱琴,一手持笛,臉上的吊詭神情不見,只剩嬉笑。梆子聲也變作錚錚琴音,配合著一股不可追溯的香味,使佛像在雨里竟有變幻舞動之態。

蘇鶴亭說:“謝枕書,醒醒!”

佛像已經褪去黑色,渾身漸變。它凌空踏足,彈起琴來。琴音擾亂連接,讓謝枕書眼前的世界三輪交替,一會兒是14區,一會兒是夢幻鄉,一會兒又是真實世界。

謝枕書眼眸中驟然怒起,耳邊的十字星微旋,黑色菱形碎片頓時如浪潮般涌現。

被騙了!

黑色巨影單手持刀,猛揮向佛像。

“呼——”

雨珠迸濺,佛像的幻影倏地被砍掉半身。它上身斜滑,掉落在地上,驚起狂風。

機械太監嘴巴“咔嗒咔嗒”地咂動,又是激動又是嫉妒,電子音尖了幾倍:“好東西,好東西,他身上果然戴著好東西!”

佛像殘了一半,在雨里“刺啦”冒著電光。陰影中撲出個顫巍巍的矮子,在佛像面前哇哇大叫,顧不得背上背著的大包裹,揮著兩只一大一小的手臂,要給佛像再造出一個臨時身體。

蘇鶴亭撿起石子,丟中矮子的后腦勺,說:“傲因!”

傲因扭過腦袋,手上的動作不停。它比現實里的那些傲因更加瘦小單薄,許是還沒有拼好,腦袋歪斜不說,腳也一長一短。它眼看那藍色火焰要燒到自己,隨即大叫一聲,把佛像的關鍵零件一股腦塞進麻袋里,“哐當哐當”地跑了。

機械太監厲聲說:“大膽!那是乾達婆3的芯片!未經允許不得亂碰!”

傲因都火燒屁股了,哪管龜毛太監說什么,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機械太監見大勢已去,便奔馬想跑。可是沒跑出幾步,就被黑色巨影拎住后領,重重砸在地上。它脆得要命,也沒什么防御機制,被砸了一下就頭斷身壞,零件彈落滿地。

那兩盞大紅燈籠登時熄滅,廟也立刻消失。周圍一片斷壁殘垣,不過喜得是有幾個廣告燈牌還亮著,倒也不再是漆黑一片。

蘇鶴亭躊躇一下,戳了戳謝枕書的背,冒出頭,小聲問:“你還好吧?哎呀,被騙是常有的事啦,不要氣餒。這個佛像多半是赫菲斯托斯從傲因芯片里復刻過來的,我聽太監喊它什么婆婆……干嗎!”

謝枕書握緊蘇鶴亭的手腕,轉過眸,眼神緊逼,道:“你剛才也在,是不是?”

蘇鶴亭立刻說:“我不在,不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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