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里人來人往的,畢竟是京城里最大的一間青樓,這里面的熱鬧豈是其他地方能夠比擬的。雖然這會兒還是大白日的,但是在外面迎客的姑娘多了去了。?“公子,來,來這里面走走吧。”幾個風(fēng)情萬種的姑娘拋灑著自己手里的手絹,朝著外面的男人透出誘惑的眼神,其他人看著,有些男人受不了誘惑,連忙道:“小乖乖,我來了。”
說完后,直接摟著一個姑娘的纖腰就進(jìn)去了,也有的男人,比如說那些穿著一身青布衣衫的讀書人,雖然說受不了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但是還是冷硬著一張臉說:“真是不知廉恥。”
“嗨,公子,您說我們不知廉恥啊,那么,我們也可以變成良家婦女啊。”其中一個青樓女子將自己手中的輕紗手絹一下子扔到了那個讀書人的頭上。
那個讀書人一愣,只感覺到了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沖到了他的腦子里,他晃了晃自己的頭,然后發(fā)現(xiàn)一張輕飄飄的薄紗從他的頭上飄落了下來,然后跌落到了他的手上。
“這是個什么東西。”讀書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伸手將這個手絹弄到了自己的手里一看,這個時候,那個扔他手絹的青樓姑娘道:“柳公子,那是奴家的手絹啊。”
“真是……真是……”那個讀書人大概是從未進(jìn)過青樓,被青樓女子的三言兩語就挑逗得臉紅不已。
他拿著手里的手絹,覺得這個手絹很燙手,想要扔掉,但是又不敢扔掉。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姑娘立刻靠在了那邊上的柱子上,那姑娘的身子很軟,就仿若一條水蛇一般,她纏繞在了那個柱子上,然后柔聲道:“柳公子,您每次來,都不進(jìn)來,這讓奴家好生失望啊,您還是趕緊進(jìn)來吧。”
女子的聲音較軟無比,讓人聽了渾身都酥麻了起來。
那個柳公子一時之間就仿若身子都麻住了一般,他真的有些想要朝著這屋內(nèi)走去,但是又覺得……這終究不是圣賢人應(yīng)該做的。
于是他蹙了一下眉頭,看著自己的手絹發(fā)呆。
那個姑娘旁邊的姑娘見狀,伸出胳膊肘撞了一下那個姑娘,然后道:“你看啊,這個傻小子好像要動心了,他手里應(yīng)該還是有幾分閑錢的,趕緊將他給弄進(jìn)來才是。”
那個濃妝艷抹,分外妖嬈的姑娘笑了一下,然后道:“你說的對,我去試試看。”說完了這句話后,她扭著那纖細(xì)的腰肢就朝著外面走了去。
走到了邊上后,她伸手輕輕摟住了那個柳公子的身子,然后道:“柳公子,奴家都在這里候著了,難道您還不進(jìn)去么?”
“你!”柳公子的注意力剛才還在自己手里的手絹上,但是誰知道……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竟然直接纏繞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從未有過女人的柳公子在這瞬間腦子一下子就卡住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今日這般的情況,他的身子就仿若觸電了一般。
那個女子還懷疑是自己沒有吸引力,于是將自己的身子往那公子的身上貼緊了幾分道:“公子,您進(jìn)來吧,進(jìn)來吧。”
“你……不知廉恥啊!”女人的聲音成功的將這個柳公子給喚醒了,他回過神來,自己的臉頰滾燙一片,不用猜都知道,這會兒臉肯定紅了個透。
他蹙了一下眉頭,然后伸手直接將這個女人給推開了。
“啊!”那個女人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男人對她的誘惑無動于衷的,她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后嬌喘了一聲,然后嗔怨的看向了柳公子的方向道:“柳公子,您怎么……怎么這么對奴家啊,您就算是不喜歡奴家,也不應(yīng)該這般啊……”
說完了后,那女子低下頭輕聲的啜泣了起來。
柳公子這會兒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立刻搖了搖頭,然后對著那個女人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抱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完了這句話后,他將自己手里撿到的手絹給塞到了那個女子的手里。
“誒,你別走啊。”那個女人的哭實(shí)際上就是裝的,她突然被人打擾了后,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這個客人恐怕是拉攏不住了,她立刻將自己手里的手絹給收緊了,然后另外騰出了一只手來打算去抓柳公子的手,但是柳公子這會兒壓根就沒有給這個女子機(jī)會了。
他覺得,女子如同猛虎一般,所以壓根就不敢靠近了,他直接朝著外面走去,然后道:“你千萬別碰我……男女授受不親啊。”
說完了這句話后,柳公子跌跌撞撞的就離開了。
看著這一切,那個女子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她站起身來,朝著柳公子離開的方向道:“柳公子,您真的走了啊,您每日都經(jīng)過這里,真的不來一次么?”
然而,壓根就沒有人回答她。
最后,那個女子只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不屬于她的落寞。
按理來說,她應(yīng)該不會想這些的,但是看著柳公子落寞的背影,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這些年……遇到的這些男人,也就只有柳公子這一個人和其他的人不同。
“哎,你看你,居然對付不了這么一個書生。”其中一個站在百花樓門口的姑娘對著臺階下的那個姑娘說道。
站在原地的女子閃了閃眸子,轉(zhuǎn)頭的時候,臉上的落寞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得意的笑容,她勾唇笑了一下,然后道:“你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姓柳的書生,壓根就不好這一口,他進(jìn)來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臺階上的那個女子笑了笑,也沒有說別的話,畢竟……這個是實(shí)在話,百花樓遠(yuǎn)近聞名,別說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就算是這附近的,基本上也都來光臨過的。
也就那個姓柳的書生,是一個例外。
這么多年,都沒有進(jìn)來過。
或許,真的是一個好人吧,或者說是一個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