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藥堂。
鐘神秀回來之后,直接找上了魏白術(shù),將燕無雙前來的事情說了。
“神捕司燕無雙?以此女修煉的珈藍(lán)梵手而言,若是她向你許諾,倒是可以信任。”
魏白術(shù)這個老江湖,給出了肯定答復(fù)。
“這門武功,真的需要守戒?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武學(xué)?”鐘神秀有些疑惑。
“此門武功,據(jù)說還是武朝太祖親自創(chuàng)出,傳給神捕門修行的……給自己添加的戒律越是嚴(yán)苛,修行進度越是一日千里,雖然比起奇功絕藝榜上的那些武學(xué)差點,但憑此成就宗師的高手可不在少數(shù)。”
魏白術(shù)瞥了鐘神秀一眼:“而一旦破戒,下場也是極其慘烈。嘿嘿……朝廷就是喜歡這樣的功法,那些神捕司修習(xí)珈藍(lán)梵手的武者,第一戒必然是誓死效忠朝廷之類,要不是憑借這些詭異武功撐著,大武朝豈能延續(xù)千年?”
“原來如此。”
鐘神秀了然。
“但你要去對付五毒教弟子,可要千萬小心,此教雖然不在我大武朝境內(nèi),但實力足可以與那些名門大派相比……哪怕是普通弟子,也十分厲害。”
魏白術(shù)心虛地瞥了眼鐘神秀,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
那就是五毒教的普通弟子,或許就比得上山藥幫的長老,甚至幫主!
“放心,這一次是朝廷神捕門做主力,我最多去混一混秘籍,就回來了。”
鐘神秀哈哈一笑。
“朝廷的事情,一旦沾上了,就麻煩無比,甩都甩不脫……”魏白術(shù)對此不太看好:“你千萬記住,小命是自己的。”
……
自從那日立約之后,又匆匆過去數(shù)日。
鐘神秀也不知道官府暗中怎么傳的消息,總而言之,一切看起來十分正常。
就連燕無雙,都減少了與他的聯(lián)絡(luò),說是不如此,那些五毒教徒輕易不會現(xiàn)身。
鐘神秀除了每天出城轉(zhuǎn)轉(zhuǎn)‘釣魚’之外,也就待在山藥堂練武。
由于嘗試不使用天秀點,轉(zhuǎn)為自己苦修,他在心火篇上的進度,明顯地放緩了不少。
‘這五行大盜掌,關(guān)鍵還是在于修煉自身五臟五氣,用來比武傷人的,隨意選一門就夠了……關(guān)于心火篇,主要應(yīng)當(dāng)偏向內(nèi)煉,爆發(fā)為主。’
一番練武之后,鐘神秀收掌而立,喃喃自語。
他休息片刻,準(zhǔn)備走回自己房間。
這時候,迎面走來一人,看到他之后,立即躲在路邊。
“吳鐵衣?!”
鐘神秀看著這個三山派俘虜,自從叛門投敵之后,這貨在山藥堂都是食物鏈最底層,被最小的師弟當(dāng)奴隸一樣呼來喝去,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這時,他看著這人,感覺有些不對,又說不出來。
“荀大爺,小的在。”
吳鐵衣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你不在前臺幫忙,跑到后院做什么?”
鐘神秀隨口問了句。
“前臺五味地黃丸不夠了,紅藥姑娘命我前來取藥。”吳鐵衣忙道。
“哦,你走吧!”
鐘神秀擺擺手,與吳鐵衣擦身而過。
下一瞬。
他單掌后拍,重重打在了吳鐵衣后腰上。
‘吳鐵衣’一個滑步,跳出數(shù)丈距離,腳步一下變得虛浮,他的聲音也變得無比凄厲:“你怎么看出來的?”
“五味地黃丸是我隨口取的名字,紅藥她們可不叫這個……”鐘神秀淡然轉(zhuǎn)身:“并且,吳鐵衣怎么敢闖我房間?”
這個吳鐵衣,赫然是個假貨!
“呵呵……你就不怕陰差陽錯?”
‘吳鐵衣’捂著后腰,神情猙獰,宛若受傷的野獸。
“錯了也不怕,反正一個俘虜,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鐘神秀表情淡淡,身體如同移形換影一般,來到假的吳鐵衣面前。
這個‘吳鐵衣’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手臂宛若沒有骨頭的蛇一樣,彎曲著繞過防御,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打來。
鐘神秀一側(cè)身,不由長笑:“果然是五毒教的弄蛇拳!”
這拳法能將雙臂練得柔若無骨,繼而每次出拳,都能出其不意,攻敵不備,在江湖上名聲很大。
當(dāng)然,比起千蛛萬傀手那樣的秘傳,又要遠(yuǎn)遠(yuǎn)不如了。
這名弟子雖然拳法犀利,但被鐘神秀先偷襲一掌,腰子受損,腎虧頭暈,威力就降了五成,被輕松避過。
與此同時,‘吳鐵衣’卻臉露獰笑,手腕位置猛地探出幾枚半月形的刀刃,宛若毒蛇獠牙一般,纏繞著刺向鐘神秀手腕。
這種變化,放在正常比武之中,肯定是要被江湖好漢所不齒的。
不僅用陰招,還使兵刃暗器偷襲!
但這個五毒教弟子卻覺得理所當(dāng)然,甚至眼眸里仿佛看到鐘神秀血濺當(dāng)場的一幕。
下一刻。
鐘神秀的拳頭以更快的速度避過刀刃,重重一拳,砸在這名五毒教弟子臉龐上。
‘心如烈火掌如水,陰陽相濟鬼魅催!’
‘吳鐵衣’倒飛而出,鐘神秀則是暗自體會著同時運轉(zhuǎn)心火、腎水兩篇的不同。
不得不說,山藥幫能正好搶到這水火相濟的兩篇,讓鐘神秀能揣摩出一點五行運用之法,也算是運氣了。
此時,他上前一步,就看到‘吳鐵衣’已經(jīng)昏迷過去。
不僅如此,對方的臉上充滿褶皺,一塊皮膚破碎,露出下方焦黃的臉龐。
這時候的對方,怎么看怎么不像吳鐵衣,臉上的面具還滲著鮮血。
‘人皮面具?’
鐘神秀心里一動,卻沒有上前,反而退開兩步。
“出了什么事?”
魏紅藥聽到這里的動靜,連忙跑來詢問。
“去官府叫人,聯(lián)絡(luò)燕無雙……五毒教弟子出現(xiàn)了。”
鐘神秀指著地面上昏迷不醒的五毒教弟子:“不要碰他,當(dāng)心有毒……還有,去看一看吳鐵衣,這家伙八成倒霉了。”
“哦!”
魏紅藥匆忙跑下去,沒有多久,一名弟子的慘叫,響徹整個后院。
鐘神秀心里一動,來到發(fā)出慘叫的所在。
那里是吳鐵衣的臥房,門扉打開,旁邊是一名山藥堂弟子,正在趴著嘔吐。
鐘神秀走了進去,就看到吳鐵衣的尸體。
他的四肢被打斷扭曲,擺出一個奇異的曲肢姿態(tài),跪著面朝南方,似乎在進行某種祈禱。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的臉龐血淋淋一片,整張臉皮都被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