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和蜀風到底怎么回事？”
顧漓不想問，可是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她不能不問。
南菲剛洗漱出來，身上穿著顧漓的睡衣，一手拿著毛巾正在胡亂擦著頭發。
聞言嘟嘟嘴，眼角閃過一抹尷尬，“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兒？！”
顧漓瞇著眸子盯著南菲看了片刻，“我不是想刻意打聽你的隱私，我是真的不放心你！昨天晚上我知道你不想和蜀風獨處，但是我也知道，你如果真的十分反感蜀風的話，昨晚不管如何你都不會跟著蜀風一起離開，哪怕是我不和你們一起出去，你也不會跟著蜀風走，對不對？”
南菲聞言眉頭蹙起，好半天才嘆了口氣，看著顧漓說，“我就知道什么事兒都瞞不過你。”
話落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脖頸處，看著顧漓說道，“你做好心里準備，我告訴你了你別太驚訝。”
顧漓看著南菲的表情，眸子瞇的緊了幾分。
南菲暗暗做了個深呼吸，故作沒事兒的說道，“我和蜀風上床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什么？！”顧漓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驚訝，小嘴張的能塞個雞蛋。
南菲明明表現的無所謂，可小臉還是紅了。
“哎呀，不過是上個床而已，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話落抱著矮幾上的水杯喝了幾口，緩解尷尬。
顧漓站在那兒看著南菲足足楞了好幾分鐘神，坐下，一本正經的看著南菲問，“菲菲，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那次艾倫的事情，意外。”
“那你又如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啊，不就是一夜情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南菲說著又喝了幾口水，小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
顧漓沉默。
她和南菲是多年的好友，最了解南菲，她絕對不是一個隨便的姑娘，一夜情這種事兒……
南菲說的輕松，她心里怕是比誰都窩心，而且還是蜀風那種她不愛的男人。
“小漓，你說要是在你身上發生了一夜情，你會怎么辦？”南菲突然問了一句，看到顧漓眼神中的惶恐，又趕緊說，“我就是打一個比方。”
顧漓咽了一口唾液，她知道南菲這么問就是因為南菲現在沒有主意，想問問她。
所以顧漓不能倉促回答，她要想一想，如果自己也發生了一夜情……
只是想想，顧漓的心臟就開始撲通撲通狂跳了，那種感覺，就好像那種事兒真的發生過自己身上一般。
那雙眼睛似乎又出現了，它緊緊盯著自己，眸子里散發著幽幽的光……
它越靠越近，直到近在咫尺時自己的雙手突然被人緊緊抓住，有人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他在親吻她的臉頰，耳垂，脖頸，一路下滑……
“小漓！小漓！”南菲晃動著顧漓的胳膊，連喊兩聲。
顧漓猛的收回思緒，連著咽了好幾口唾液，呼吸都亂了。
“出了一頭的汗，你怎么了？沒事兒吧？”南菲趕緊抽了張紙巾幫顧漓擦了額頭，“大白天的你怎么像是做了噩夢似的？！”
顧漓暗暗做著深呼吸，半天才回過神，看著南菲反問，“我剛才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安靜了，就和你以前做了噩夢一樣，你不會大白天的睡著了吧？”
顧漓小臉蒼白，剛才應該不是在做夢，她沒有睡覺，怎么可能會做夢？
但是她的確又看到了那雙眼睛，而且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場景……
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那種場景出現，為什么大白天的她就能看到那雙眼睛？
以前那雙眼睛只會在夢里才會出現的！
顧漓想不明白，腦袋嗡嗡作響亂成一團，她甚至想往下發展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也許……
“小漓，你別嚇我啊！”南菲看著顧漓蒼白的小臉，萬分擔心。
顧漓閉上眼睛暗暗做了個深呼吸，“我沒事兒。”
“怎么可能沒事兒，你看看你的小臉現在都變成什么樣子了，要不我叫醫生吧？”
“不用！”顧漓趕緊搖頭，“我喝杯水就好了。”
“我去給你倒水。”南菲說著立馬站了起來，跑到吧臺倒了杯水，折回來小心翼翼的遞給顧漓，“先緩緩神，溫的。”
顧漓接過，會意的點點頭，溫潤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心臟，暖了顧漓的心，她整個人也舒服許多。
所以別人都說許多液體有營養，其實真正的神仙水非白開水莫屬！
“好點兒沒有？”南菲擔心的問。
顧漓點點頭，“我沒事兒了，別太擔心。”
南菲一臉內疚自責，“小漓，對不起啊，我知道你在替我操心。”
顧漓眼角閃過一抹尷尬，“剛才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過，你既然和蜀風發生了關系，你們打算結婚嗎？”
“結婚？呵呵！”南菲冷笑兩聲，“怎么可能？！我才不會和這種渣男結婚！”
“其實……蜀風也沒有外表看上去那么不堪。”
“切！紀先生告訴你的吧？！他們是好兄弟，紀先生當然不會說他不好，就好像是別人問你田田怎么樣，你肯定覺得田田很完美，就算是有小小的瑕疵，在你心里也肯定能完全忽略不計！”
南菲話里的意思顧漓懂，只是她判斷一個人好壞，從來都不會受別人的影響。
正常情況下顧漓肯定不會從別人口中了解一個人，但是這個人不是別人，是她的丈夫，她最親近的男人……他的話，她信！
而且紀橋笙也沒有很直白的告訴顧漓說蜀風就是個好人，只是說了一些蜀風以前的事情，好壞全是她一個人判斷。
“你知道蜀風小時候的經歷嗎？”
“我怎么會知道，我又不了解。”
“我聽橋笙說蜀風小時候過的很辛苦，辛苦的程度……絕對不亞于田田，和橋笙認識之前他就已經在紐約低下組織混出了些名堂，但是在一場黑吃黑的交易中差點喪命，是橋笙救了他！
當時橋笙也沒指望他報恩，救他也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后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越來越好，蜀風很仗義，是個非常講義氣的男人，他和廖根結下梁子也是因為一個兄弟，廖根找人殺了那人全家，包括剛足月的孩子……蜀風氣惱毀了廖根在紐約的所有生意……
他們道上有他們道上的規矩，廖根這么做在他們看來是情有可原，但是蜀風的做法無疑就壞了道上的規矩，如果五年前他一直留在紐約，恐怕現在都已經命喪黃泉了。
一個男人能為了自己的兄弟得罪整個黑勢力，足以說明這個男人仗義，講義氣！
若是排除那些我們不能接受的事情，一個講義氣的男人能壞到哪里去？”
這些事情現在顧漓都能很平靜的表述出來，是因為她一直都知道蜀風的世界里充滿了打打殺殺，在黑道上混久了的人，誰的雙手能是干凈的？！
而且顧漓對南菲說的都是只言片語，大沒有紀橋笙表述的那么動情，不過即便如此，南菲的眉頭還是蹙了起來。
“也就是說，他現在是仇敵滿天下了？！”
顧漓沒點頭也沒搖頭，但是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過了半晌南菲又問，“小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覺得我可能會嫁給蜀風嗎？他適合我嗎？”
顧漓搖搖頭，“我只是不想你對他這么大的敵意，一個好人不應該被敵視，但是你若是想嫁給他，我還是會替你擔心，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樣，若是你和蜀風在一起了，這類似情況怕是以后還會發生……太危險了！”
“但是……我們發生了關系。”南菲沮喪的說了一句。
顧漓知道這才是南菲的心里話，什么不在乎，什么只不過是一夜情，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若是她真想斷了干凈，怕是也不會這么……說不清道不明了。
這種事情顧漓不認為自己能幫的上忙，感情本就是兩個人的。
伸手把南菲的小手握進手心里，笑著說，“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安生了我們就應該勇敢面對，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南菲感激的看著顧漓，眼眶都紅了。
靠在顧漓肩頭小聲說，“這輩子能遇到你真好！”
口氣里帶著幾分嬌氣。
心里藏著事兒終究是不痛快，現在說出來了，心中那口氣也就出來了，南菲整個人都是輕松的。
服務員送了午餐過來，南菲吃了許多，飯后也沒和顧漓閑聊，直接去了客房休息，她從昨天晚上熬到現在，又經歷了一場生死逃亡，自然是又困又累。
顧漓擔心南菲睡不好，一直在客房陪著她，直到南菲睡著了她才起身去了書房。
剛才出現的一幕讓顧漓心緒難安，大白天的，那雙眼睛為什么也能出現？
若不是因為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又因為自己本就相信科學，她可能真會胡思亂想，想著那雙眼睛真的就緊緊盯著自己，無處不在……
只是簡單想想，顧漓的脊背就已經涼了一片。
她打開電腦快速搜索著關于夢魘的案例，可是找來找去都和她不符合，顧漓最后只能求助于王璐。
猶豫著拿起自己的手機，給王璐發了一條消息：璐姐，在嗎？
王璐秒回，“在，怎么了？”
顧漓：“我的身體……好像出現了新的癥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