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漓緊緊咬著嘴唇,心臟跳動的厲害,眼眶莫名其妙的就又濕潤了。
不是因為紀橋笙溫柔的話語,不是因為委屈,就是害怕,內疚又自責。
“我……我……”顧漓一句話沒說完整,就已經咽了好幾口唾液。
下一秒,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順著顧漓的眼角流了下來。
人們常說,人在情感達到某種極限時就會失控,顧漓現在害怕的情緒就已經達到了極致。
控制不住……想哭……
顧漓哭泣的模樣紀橋笙不是沒見過,曾經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顧漓跑過來緊緊摟住他,哭的梨花帶雨,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質問,“你說,我到底哪里不好?我改了好不好?……”
此刻,紀橋笙看著顧漓眼角的淚珠,和當年大雪紛飛的夜里顧漓的淚珠聯系到一起,心一下子疼了。
趕緊騰出一只手把顧漓眼角處的淚珠抹去,翻下身去,緊緊把身下的小女人摟進懷里,一聲聲道歉,“對不起顧漓,我錯了,別害怕……”
在紀橋笙看來,顧漓這淚珠……是自己剛才的沖動把顧漓嚇哭了。
顧漓聽著紀橋笙溫柔自責的聲音,控制不住哭出了聲,在紀橋笙懷里小聲抽噎著。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顧漓從五點哭到五點半,足足哭了半個多小時,小臉下方的枕頭濕了一片,哭的紀橋笙的心都快融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漓才抬起頭看向紀橋笙,包著小嘴,小聲抽噎著,“對……對不起。”
說完之后,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現在突然又哭了起來,看那小模樣是委屈極了。
紀橋笙心疼的幫顧漓拭去淚水,看著她輕聲說道,“傻瓜。”
話落暗暗做了個深呼吸,把顧漓往自己懷中摟了樓,讓她的身體緊緊貼著自己。
雖然自己極力隱忍的很難受,尤其是上次顧漓用小手幫自己……解決了以后,現在他就更加渴望了。
之前蜀風說過,男人在想要而不能得的時候,會很難受很難受,難受到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
其實這話一點兒不假,現在紀橋笙就難受的很,若不是在極力隱忍,剛才就把事兒給辦了!
就算是不能辦事兒,他也肯定已經去衛生間內沖冷水澡了。
可是剛次顧漓那個狀態,無論如何他也舍不得把顧漓一個人丟下。
然……難受歸難受,紀橋笙的心卻是熱的,剛才顧漓度對自己說對不起,她說了,就證明她內心是不排斥和自己發生關系的,只不過是緊張害怕。
不管是什么事兒都需要一個過程,這么多年紀橋笙都等了,他又怎么能在意這一時呢?!
紀橋笙知道,顧漓雖然今年已經二十七歲,曾經也有過七八年的戀情,如果自己沒有記錯,她曾經也……可是在顧漓的記憶里,她還如同一張白紙。
沒有一個女人在初經人事兒時不緊張不害怕!
所以紀橋笙不怪她,不但不怪她,反而更加珍惜!
這個浮躁的社會,不知道自愛的女人太多,顧漓能因為這事兒嚇的小聲哭泣,就證明她還是干干凈凈的。
想著,身體明明很難受,自家兄弟是各種不滿,可是紀橋笙的嘴角卻上揚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我沒事兒,是我太著急嚇到你了。”
紀橋笙說著輕輕摸了摸顧漓的臉頰,“你別害怕也別緊張,更不要內疚,放心,以后我會好好引導你。”
顧漓小臉通紅,鼻翼還酸著,抽噎聲不斷,“你……是不是很難受?”
“身體難受,心里不難受,沒關系,我去沖個澡。”話落在顧漓額頭上親了一口,松開顧漓就要下床。
他都已經坐直了身體,胳膊卻被顧漓緊緊抓住,“別……別走。”
紀橋笙回頭,對上顧漓的眸子,眸子不自覺的瞇起。
顧漓那欲拒還迎的小模樣,著著實實又把紀橋笙狠狠撩了一把。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看著顧漓說道,“不想我走?”
顧漓咬著嘴唇點點頭。
紀橋笙剛被自己強行壓下去的火氣嗖的一下又燃燒了起來。
女人有些情感若是裝的還好說,可是如果是真真實實的表現出來的,就真的有讓男人情不自已的沖動。
就像此刻的顧漓,她害怕又緊張,可是又不想紀橋笙離開。
她就像是一個糾結體,她知道,如果紀橋笙再次躺下,兩人必然要……
她明明害怕著,卻又不想紀橋笙太過難受,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紀橋笙的妻子,她有義務滿足丈夫的某種需要。
紀橋笙看著顧漓,好半天了才又說了一句,“乖,聽話,我一會兒就回來。”
剛才顧漓哭了那么久,紀橋笙不想再把顧漓弄哭。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剛準備站起來顧漓卻又抽出放在被子里的手臂,兩只手一起抓住紀橋笙的胳膊。
紀橋笙眸子一緊,這次他沒在猶豫,重新躺在大床上,毫不客氣的壓在顧漓身上,菲薄的唇,直接把顧漓的唇緊緊包裹。
來勢兇猛,可落在顧漓唇上卻又異常溫柔……
室內冷卻下來的溫度再次上升到一個新高度,顧漓的身子還在顫抖,全身的神經都緊緊繃著,一刻都不敢放松。
紀橋笙這個吻積攢了太久,所以久久不愿意分開,直到顧漓又差點兒窒息……他放開顧漓的唇瓣,親吻她的眼睛和她高挺的睫毛。
最后把頭埋在她脖頸處,在她耳邊兒廝磨,“顧漓,你準備好了嗎?”
顧漓全身滾燙,慌的不知所措,卻還是點點頭。
紀橋笙就像是受到了某種鼓舞,用牙齒輕輕啃咬顧漓的耳垂……
兩個長時間以來太缺少情愛的人碰撞到一起,說是干柴烈火在不為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就要突破底線了,顧漓突然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源,順著小腹流了出來,直接流都了內衣上。
顧漓的身子早已經軟了下來,緊繃著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可是此刻……她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癔癥了幾秒鐘,想到了什么,緊緊抓住被單的手尤的一緊,趕緊握拳開始反抗。
紀橋笙本就小心翼翼,感受到自己身下的小女人突然不配合了,不想嚇到她,雖然很不舍,卻還是趕緊剎住車,抬起頭看著顧漓問,“怎么了?”
“我……我……好像……”太過緊張,支支吾吾,一句話都沒說完整。
紀橋笙微微蹙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掀開被子往顧漓身下看了一眼,被單上的那一片鮮紅就像雪地里開放著的梅花。
“是不是那個……來了?”顧漓話落就咬緊了嘴唇。
紀橋笙點點頭。
顧漓‘嗖’的一下坐了起來,緊緊擰著秀眉,先把剛才松下去的衣服穿好,掀開被子就往衛生間跑。
紀橋笙沒有去阻攔,看著顧漓消失的背影,暗暗在心里嘆氣,天時地利人和都全了,可是……意外發生了!
顧漓例假,不能行房事。
紀橋笙在床邊坐了許久,起身走到衣柜旁拿了一條干凈的內褲,又找出一套干凈的睡衣,打開臥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顧漓剛才跑的著急,鞋子都沒穿,紀橋笙又走回去拿著顧漓的鞋子往衛生間走。
顧思肯定還在熟睡,紀橋笙走到衛生間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小聲喊,“顧漓。”
顧漓還正在衛生間犯愁,剛才出來的著急,什么都沒拿,就這么冒冒失失的出來……內褲已經臟了,她肯定不能在穿著臟內褲回臥室拿衣服,可是又不能大聲呼喊紀橋笙,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聽見敲門聲小心臟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開門,我給你拿了換洗衣服。”
顧漓當即小臉一紅,摸索著走到門口,打開一條細縫,腦袋都探不出來。
紀橋笙知道她害羞,把衣服和鞋子從門縫里遞出去,又問,“我沒看見衛生巾,你放哪兒了?”
顧漓聞言心臟又跳動的快了幾分,小臉滾燙,“衛生間里有。”
紀橋笙‘嗯’了一聲,轉身走了。
顧漓在衛生間內待了有十分鐘,簡單沖了澡,換了干凈衣服。
沖澡的時候顧漓全身還是滾燙的,脖頸處還有剛才紀橋笙情動時留下的痕跡,一朵朵,就像是雪地里開放出的梅花。
回想起剛才在床上的激情,若不是這次例假來的突然,她現在可能還正在臥室的大床上和紀橋笙……
想著,小臉又是一陣滾燙。
可是害羞又慶幸的同時,顧漓眼角也閃過一抹失落,只是這抹情緒流轉的太快,連顧漓自己都不曾發現。
收拾妥當,暗暗做了個深呼吸,打開臥室的房門走出去,入眼的是廚房亮著的大燈,顧漓好奇走過去,就看見廚房內站著的紀橋笙。
他穿著家居服在廚房忙碌的樣子……帥的讓人移不開眼。
紀橋笙扭過頭看到顧漓,很有成就感的小聲說道,“你先去臥室躺著,我給你煮一碗甜湯,應該很好喝。”
話落關了火,細心的把煮好的糖水倒進碗里。
顧漓的心再次被紀橋笙感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