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沒得賞，還要罰。”

哦，風錦馬上神情鄢了，但就在其他三人未反應過來時，她又隨即挺起身板，依然是臉帶春風，“那如果皇上跟皇后娘娘明明喜歡，卻……，依然不合心意呢？”

皇帝這回笑不起來了，看了看身邊的皇后，再瞄了一眼寧玉，最后瞪著風錦，“難道朕就為了你這小小的盒子，需要如此嗎？”

嘻嘻，“那謝謝皇上，皇后娘娘，請勿怪風錦小民出身，小雞肚腸。”

“寧玉，快打開，讓朕跟皇后瞧瞧，免得這瘋丫頭還在嘴硬。”

寧玉早就起身站著呢，這會聽到皇帝下旨，也只能恭敬地行禮，“是。”然后側身移到桌子后面，仔細地提開盒子。此刻啊，他的手不顫，但心真在抖啊，這錦兒啊，如何一下子又這么隨意了呢？要說在他父王母妃前面還好說，但這可是皇帝跟皇后啊。希望，會是喜多于驚了。

隨著盒子打開，端出上格里一盆小盆景，侍候在旁的德公公盡職地、仔細地檢查一番。然后雙手端盆，略遲統疑片刻，沒曾想如此小的一盆木竟然有如此的份量。輕輕端至皇帝面前小杌子，仔細擺好，繼續退回原位靜侍。

皇帝一見，不樂意了，“就這么小的一個小盆景，你們也好意思。我只是聽說，上次司馬府大司馬大壽，你們可是送了好大一盆。”

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這會怕是得‘叭’的一聲，四肢趴在地上不可，但寧玉雖然這會連手腳也有點抖啊，但還是和風錦只垂下頭。

“陛下，嚇到臣妾了。依臣妾看啊，這盆景雖然小，卻另有洞天啊。單是這木材，還有這造型，便知是件多難得的寶貝。”那件盆景，她也是見過的，的確很特別。白須盤根，活靈活現，如一老壽星盤坐蒲團，幽幽淡香慢慢飄散，樹上綠葉茂盛，煥發生機。

呼，風錦好想抱著皇后娘娘的膝蓋頭表示她現在內心的感激之情，好在有她這位皇后娘娘識貨哩，否則后果多可怕啊，雖然皇帝的語氣聽起來象是說笑，但君王喜恕無常，又怎能是她們凡人所能真正猜度的呢？

嘿，皇帝一笑，湊近前仔細觀賞起那棵小盆景，“來，跟朕說道說道。”

寧玉踏前一步，微微頜首，言語清晰，“這是‘奇楠香’，……”

哦？獨孤伽羅馬上俯近身子，“可是香爐木？”說到家，神情飛揚。

寧玉當然沒看到人家的艷媚，“是，皇后娘娘，確是香爐木。”他心里再次打鼓，咚咚響個不停，這皇后娘娘的名諱‘伽羅’是其父歡喜之余幫她取的，極富佛教色彩。這伽羅梵語里啊，就是香爐木，意為珍貴，珍寶之意。

風錦也往前一步，一張俏臉淡淡笑，她也知道這是‘忌諱’啊，但明明府里有了如此珍寶，若是不獻呈出來，會不會更是大罪啊？所以，硬了硬頭皮，她還是逼著寧玉帶來了。“回皇上，皇后娘娘，此奇楠香啊，是我等無意中尋得的，聽我們府里都木說啊，這可是沉香里的上品，不用燃燒，也能發出淡淡的香氣；若是用手手觸摸啊，更有冰涼感，非常舒服的。這整體呢，的確有些小，但勝在形好，如仙子執羽靜思。‘空谷幽幽，唯有奇香；姿態綽綽，一顧傾城。’”

皇帝一聽，愣了愣，看了看身邊，雖已不嬌嫩，卻依然美艷如初的女人，唇間那抹艷紅，此刻輕輕顫動，銷魂蕩魄。楊堅看得迷了，幸好還記得有兩個外人在，“好，這送得好啊。皇后，快端著長樂宮去吧，朕晚膳就在那邊用了，到時再好好琢磨琢磨。”

獨孤伽羅起身，“謝陛下，臣妾先告退了。”

身邊成公公也仔細地端起那盆景，靜靜跟在身后，“瘋丫頭，你也跟著皇后到長樂宮，跟人說道說道這盆景怎么養吧。”

風錦和寧玉對看一眼，馬上又移開，“是，風錦告退。”提起那木盒下格里的更大花盆，培土跟著人家皇后慢慢走出未央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