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沒想到他竟然就憑著一個稱呼,識破了陸子琪費盡心思的陰謀,就這么簡單的否定了她。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又說不出來。
他親吻了下我的手背,“真的就只是那一瞬間,我就斷定了她不是你。她的眼神,和你的不一樣。當時我的心涼了半截,我怕你有危險,但又不敢戳破。我知道,我若是當場說破,你恐怕連一天都活不成了。所以我只好忍,我一面要應付她,一面又暗中讓周繼航尋找你的下落。”
“所以,涵姐和佳倪說你不讓任何人去醫院探望,那時候你都是知道的,你是怕他們識破什么,或者說漏了嘴?”
“嗯,歐陽涵和黃佳倪對你都太熟悉了,但是為了演的逼真,我又不得不放出風說你重傷住院,這樣,你的同事,你的朋友會來探病,我只要把這些人都擋在門外就好了。”
我點點頭,“那后來呢?”想到這,我腦子里又不正常的出現了一些不好的畫面,總之,醋壇子打翻了。
“那,是不是都是你在照顧她?你抱過她,親過她是不是?”猛地想到古鎮的客棧里聽到的聲音,我頓時怒意由心而生,“你還跟她睡一起了,你還跟她,跟她……”
“上chuang是嗎?”我說不出口的話,他接的倒是干脆。
“對。”我氣呼呼的瞪著他,“我都聽見了,你們那么激烈,她可比我會,比我媚。”其實我知道自己這脾氣發的有點沒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占有欲,對自己的男人的那種不理智的占有欲。
“呵呵。”他失聲輕笑,“我是否能理解為,你這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滾,我只是惡心。”我口不擇言,死要面子。這種事我確實沒什么自信,都是伊墨主動的。陸子琪可不一樣,她在男女方面可是經驗豐富,撩男人的好手。不都說,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人前淑女,chuang上dang婦嗎。
“傻姑娘。”他輕嘆一聲:“我都知道她不是你,怎么會碰她?”
我抬頭看他,不置可否。其實心里是相信他的,可是就是有點不舒服。
“傻。”他說:“我還惡心她呢,我嫌臟。”將我抱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相信眼睛,因為它有時候會騙你。”
“是。”這話他不只是跟我說了一次。
“所以,都是掩人耳目的,我沒碰過她。”伊墨說:“她倒是想跟我親人,但我都以她身體重傷要好好休養為由拒絕了,而且很多時候我都是在軍部的,這點功夫我還是有的,她沒有懷疑。”
我抿了抿唇,“那后來呢?”
“后來,周繼航那邊查到了一些消息,上官也查到了相關的情報,他們本來是想要用陸子琪當成你,在我身邊獲取軍國機密,并且暗中部署陷害我和大伯,乃至所有與我們相關的人。”
這個所有相關的人,牽連可就廣泛了。他不明說,但我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不用說破。
“上官提供過來的消息是,對方還留著你,想要以防萬一,好用你威脅我,畢竟,我手里握著的軍權,和直屬大隊這只精英隊伍不是鬧著玩的,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是一個團的兵力,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
這倒不是大話,我們華夏的直屬大隊,確實是有這個實力。國際上不管是各國的軍隊,還是武裝恐怖組織,都不敢惹的。
以一敵百可不是空話,單兵作戰的本領超強。
“但是,我還是著急把你救出來,你在敵方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對我來說,都是折磨。”他說:“于是我用了些手段,讓他們不得不狗急跳墻,把你放回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他們會再把我和陸子琪掉包回正位,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我只是小小的耍了個手段,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所有信息,打算動手了。而且還知道了他們有個人埋在我身邊,我要連根拔起。果然,他們制造了謀殺事件。”
“可是,你怎么就肯定,他們會用這一招,萬一他們不信,或者不放我回來呢?”我還是不明白。
伊墨看了看我,“傻瓜,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會這么做呢。你可是我的命,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是不會這么做的。”頓了下,他繼續道:“我當然也要放出點風聲,旁敲側擊,讓人給他們出謀劃策一下。”
我好像懂了,這么說,這是計中計,他們的人以為在我們安插了臥底,而我們也將計就計,又或者,我們也有臥底藏在他們的身邊,總之,達到了伊墨想要的效果。
“其實他們要殺我是真的,當時他們覺得從我這里套消息不可能了,而且又有危險逼近,索性要殺了我。然后讓所有人以為,是你要殺我,并且把一頂間諜的帽子扣在你頭上。這樣,我也死了,你是兇手,又是間諜,他們可以任意栽贓,到時候怎么說全憑他們一張嘴,你明白了嗎?”
我皺了皺眉,明白了。
“因為我是間諜,又殺了你,所以肯定會被追究,然后他們在暗中動點手腳,你也會由被害人變成我的同伙,又或者,可以操作成,你叛國,我是大義滅親。我人被他們抓起來,控制著,到時候再給我來個死無對證,這事整個葉家也就說不清楚了。”
不管是太子爺娶了個間諜,還是太子爺叛國被殺,最終的結果就只有一個,整個葉家,包括和葉家關系親密的人在內,全部成為了罪人,成為歷史。
“可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你是將計就計,你沒死。”
“不錯,但這對他們也不是無利的,我沒死,你是兇手,我們兩個之間的誤會有了,這就算不能如最初的愿,但也攪了一灘渾水。”
這倒是真的,他死不死我都是殺他的兇手,所以,“我知道了,還有一伙軍方的人抓我,以我刺殺你的名義抓我,然后,一切還是照舊,還是走我剛才說的那個路子。”在古鎮,伊墨被刺殺的時候,那個第一時間帶著人來抓我的軍官,說的那么冠冕堂皇。
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周繼航對他那么不友善。我也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伊墨早就設計好了的。周繼航不最先出現,恐怕也是想要看看,跟敵人同流合污的人還有誰。伊墨也是用這個事情做餌,又打掉了一個藏在暗處的敗類。
不管敵人多狡猾,原來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在伊墨的掌握之中。
“聰明。”伊墨說,這不是恭維也不是夸獎,而是我們分析的事實。
“所以周繼航一直都是知道的,他還跟我裝的那么像,你們行啊,沒看出來,直屬大隊的人不僅軍事素質上厲害,這演戲一個個的也是影帝級的。怪不得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納碩帶著我進手術室看你,他會突然阻止警衛搜我們的身,你們都是混蛋。”
話說到這,還有什么問題解不開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擁問我也能知道個大概了。合著我傷心難過了半天,就是伊墨一手策劃并導演的一出戲里的一個演員。
我憤憤不平的瞪著他,好一會兒,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等等,納碩,你別告訴我納碩也是你們的人?!”
伊墨摸了摸鼻子,“我能說不是嗎?”
“你少給我裝蒜,他也都知道是不是?搞了半天,就瞞著我一個人,你們都合起火來騙我。”虧我還那么信任納碩,其實我也曾有過懷疑,懷疑他是軍方的人。
不然,在最初的那次摧毀恐怖基地的時候,他為什么那么幫我們,而事情過后他又能成功洗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京都,變了個身份耀武揚威。
我們華夏對武器管制嚴格,可是他的身上卻能隨隨便便的拿出槍來,再加上他遇到危險時候的種種表現,這么一聯系起來,我才發現,我真的是傻透腔了。
越是明白了,就越氣憤。
“葉銘澈,你們,你們全都是混蛋。”說著一邊打他一邊掙扎著要起來,他卻緊緊的抓著我不放,反而將我抱得更緊。
“心悠,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只是,有些事不想你知道,跟著擔心。我本以為可以讓你離開我,誰知道你這脾氣固執到這種程度。”
“你了解我的。”我說。
“我是了解你,可是我也會抱著僥幸的心里。”這話他說的有些卑微,他,堂堂太子爺,人人口中敬畏的冷閻王,有一天要把希望寄托于僥幸,我,還怎么忍心怪他呢。
咬了咬唇,“納碩到底是誰?”
“我只能告訴你,他不是我們的人,但絕對不是壞人。”
好吧,說了等于沒說,我又問:“我住院的時候你是不是都在?還有我出院的那天,在別墅對面的森林公園,你是刻意來看我的嗎?”心里其實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但我還是想親口聽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