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是學(xué)生,也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yàn),我話雖然這么說,她還是難免拘謹(jǐn),為了讓她放松,我沒有直接問關(guān)于案件的任何問題。
“先吃飯吧,不然一會兒都涼了。”說著夾了些菜到江紫笛的餐盤里,“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合不合口味。”
“謝謝陸姐。”江紫笛說。
“別客氣。”我對思寧道:“你照顧下同學(xué)。”
太熱情,她也會不自在,我也就沒再說什么,反正也餓了,昨晚到現(xiàn)在,就夜里吃了一碗泡面。
三個女人,又不喝酒,一頓飯吃的也快,沒一會兒就差不多了。
席間思寧和那女孩偶爾說幾句話,也都是學(xué)校里的事情,我也只是聽著。
叫服務(wù)員上了餐后點(diǎn)心和飲料,思寧這丫頭也是聰明,看時候差不多了,便把話題引到了那個自殺的學(xué)生身上。
“紫笛,你那朋友的父母現(xiàn)在還好嗎?”
這丫頭,還知道側(cè)面詢問。
“佳佳的爸爸還好,她媽媽因?yàn)樗氖拢呀?jīng)病了好久了,傷心過度。”江紫笛說:“她爸媽就她這么一個女兒,在我們那還算是老來得子,她父母今年都五十多歲了,她才十八。”
“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漂亮,喜歡唱歌跳舞,一直以來,都是學(xué)校的文藝骨干,老師們都特別喜歡她。后來我們倆都考到京都上學(xué),離得也近,還是常常在一起。對于她自殺的事情,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她是那樣的樂觀開朗。”
說到這,江紫笛抬頭看我,眼神中透漏出一絲懇求,“陸姐,我不相信她是自殺,思寧跟我說,你是很厲害的法醫(yī),我求你幫幫她,別讓她枉死啊。”
話音未落,江紫笛竟哭了起來。
我急忙拿了紙巾給思寧,思寧會意的接過去,幫她擦眼淚,“你別哭,有什么話慢慢說,只要有冤情,我嫂子一定不會不管的。”
江紫笛點(diǎn)點(diǎn)頭,我沒有繼續(xù)追問,我知道,她自己就會跟我說,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她情緒平復(fù)下來。如果我馬上追問,她反而說不出什么來了。畢竟,自己從小的閨蜜莫名其妙的死了,誰都難以接受。
過了一會兒,她的哭聲漸漸停止,我遞了一杯水給她。她接過去喝了一口,又抬起頭,“不好意思,我一想起佳佳,我就難以控制自己,她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
“了解。”我挺羨慕這種感情的,像我,從小就一個人,那時候看見人家成群結(jié)隊(duì)的,那種落寞到現(xiàn)在想想都難過。
后來走上工作崗位,要不是因?yàn)槟欠N落寞,也不會答應(yīng)和于景炎交往。
“陸姐,佳佳一定不是自殺。”江紫笛突然很肯定的說:“你一定要查清楚,抓到兇手為她報(bào)仇。”
“你怎么這么肯定她不是自殺?”我問。
“她,她一定是被害的,她死的前一天,我們還在一起吃飯,她還憧憬未來,她給自己描繪的未來那么美好。
那不是夢,她已經(jīng)走出第一步了。已經(jīng)有經(jīng)紀(jì)公司簽她了,可是……”
“可是什么?”江紫笛在描述佳佳所說的美好未來的時候,那種表情,并不是高興,而是一種急切,恐慌。
“可是我知道,佳佳并不開心。”江紫笛握著水杯的手,有點(diǎn)發(fā)抖。
我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別怕,有什么話,盡管說,”我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佳佳她,她遇到了潛規(guī)則。”
“你是說……”
“可是她沒有。”江紫笛急忙搖頭解釋,“她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救了她,還答應(yīng)給她機(jī)會,就是后來真正要跟她簽約的那家公司。”
“你是說,有兩個經(jīng)紀(jì)公司同時都看上了佳佳,對嗎?”我問。
“對,在凱悅酒吧,之前的那個要佳佳陪客人,佳佳不肯,他們打了她,正好被后面這家公司的經(jīng)理給救了,他見佳佳不錯,就讓佳佳跟他們公司簽約了。”
凱悅酒吧!我瞇了瞇眼,“那你知不知道是哪家公司?”
“不知道。”江紫笛搖搖頭,“佳佳說還沒有簽正式合同,她似乎有什么顧慮,沒跟我說,但是我覺得她有心事,而且,我懷疑,是不是之前那家公司報(bào)復(fù),才殺了佳佳。”
“噓!”江紫笛的情緒有些過激,聲音也越來越大,思寧急忙制止她,“小點(diǎn)聲,這種話不能亂說,沒有證據(jù)不能亂猜,你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嫂子,她會跟局里說的,只要有冤情,公安局一定會管。”
江紫笛怔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陸姐,佳佳死的時候,真的不對勁,誰叫她她也聽不見,好象著了魔一樣,不,就像,夢游,嘴里念叨著聽不清的話,她一定是被害死的。現(xiàn)在不是有什么藥嗎,她會不會是被下了藥了。”
這個,倒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如果佳佳的死跟我們現(xiàn)在查的案子有關(guān),那么,就很有可能也是被藥物控制了。
“你先別激動,這事我知道了。”想了下我又問:“你知道佳佳平時的生活軌跡嗎?她在去世之前的一段時間有什么異常,都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你都清楚嗎?”
“知道一些。”江紫笛說:“佳佳生前有時候會突然走神,問她,她也只是笑笑說累了什么的。
她好像都是去那個經(jīng)紀(jì)公司,見那個經(jīng)理。
對了,她喜歡寫日記,這也是為什么我會說她是被人害的原因,她有個日記本,誰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那個日記本在哪?”這可是個好消息,有時候,從死者留下的只言片語里,能找到很大的信息量,甚至是找到?jīng)Q定性的證據(jù)。
“在我這。”江紫笛說:“給她收拾遺物的時候,是我?guī)偷拿Γ@個習(xí)慣從小我就知道,就把它留了下來做紀(jì)念。”說著打開隨身的挎包,拿出一個筆記本,“陸姐,我?guī)砹耍抑滥憧赡苄枰!?
我看了眼她雙手捧著的那個筆記本,伸手接過,“謝謝!”
“我只希望,能夠早日找到兇手,別讓佳佳無緣無故的冤死。”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我說:“佳佳有你這樣一個好朋友,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