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能進去,首長已經吩咐過了,您不能進去半步。”警戒帶處,伊墨之前安排的兩名戰(zhàn)士攔著我說。
“走開~”我厲聲看著他們,“誰也別攔著我,出了事我擔著。”伊墨有危險,這是我的第一直覺。
大伯既然進了中心現場,那伊墨肯定要去保護他,所以,如果說被困樓頂,那一定少不了他們倆。
“夫人,別為難我們。”戰(zhàn)士勸說道。
“你們讓不讓?”我急了,這時候哪里還有心情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只一心想要趕緊進去看看情況。
“夫人,真的不行,您……”
“轟隆——”
不等那戰(zhàn)士的話說完,只聽一聲震天響,腳下的地面顫了顫,天空中飄起了大團的蘑菇云。
“第二次爆炸!”我脫口而出,幾乎是同時朝著中心現場望過去,只見那濃黑色的蘑菇云里,兩條合在一起的身影由上而下墜落。
“伊墨,大伯!”我想都沒想,就認定那是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他們的身形我太熟悉了。
這一聲響,驚呆了所有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了一樣,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那一處。
趁著這個空擋,我使出渾身的力氣推開攔著我的人,朝著里面就跑。不管不顧的跑,耳邊風聲呼嘯,耳后是戰(zhàn)士們對我的呼喊,但是我就像聽不到一樣。
后來有人跟我說,我當時奔跑的速度都趕上劉翔了。呃,雖然是夸張了點。
其實候來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時候哪來的爆發(fā)力,身上還穿著防護服呢,雖然不像消防戰(zhàn)士的那種,但也有一定的重量。
“老首長,老大……”
靠近現場,就聽到好戰(zhàn)士在呼喊著大伯和伊墨。
我心里打顫,也不管誰是誰,一邊跑一邊用手用力撥開那些戰(zhàn)士,“伊墨,大伯!”
歇斯底里的呼喊,那么高的樓層,就算伊墨天大的本事,這抱著一個人跳下來,恐怕也……
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我既想馬上看到他們,又怕看到他們。
但,當我沖進里面,卻什么都沒有看到,落地點,空空如也。而周圍,一片狼藉,全都是建筑物被炸毀后散落的磚瓦。而面前的這棟大樓,火焰四射。
“人呢,人呢?”就算是……那也不可能什么都沒有啊。
“伊墨,伊墨~”我大聲喊著,四處張望,周圍的人說什么我都聽不清,只能聽見嗡嗡的聲音。
“別拉著我,別拉著我,我要找我老公~”有人從后面拉著我的手腕,我頭也不回的呵斥道,腳步還要往里走。
拉著我的人好像說了什么,但我沒聽見,“叫你別拉著我,你聽不到嗎,放開~”我憤怒的回頭,這一眼,我永遠也忘不了,似乎恍如隔世。
“伊墨!”我怔了下,猛地撲進他懷里,緊緊的摟住他,“伊墨,你沒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淚水唰的一下涌了出來。
“傻姑娘,我沒事。”伊墨沒有呵斥我,而是拍著我的后背,親吻著我的發(fā)頂,輕聲安慰。
“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我又哭又笑的捶打他的胸膛,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伴著害怕。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什么太激烈的反應。完全是本能的只想要抱住他,感受他的存在。
“沒事了,沒事了。”他說。
“老大,已經護送老首長安全撤離。”這時候,突然有人說道。
也是這一聲,驚醒了我,讓我想起這是什么時候,什么環(huán)境,自己剛剛有多事態(tài),剛剛的舉動多么的不合適。
急忙從伊墨的懷里起來,背過身擦了擦眼淚。
耳聽伊墨說道:“知道了。”又問:“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戰(zhàn)士說。
眼角的余光見伊墨揮了揮手,那戰(zhàn)士立刻會意的離開。
我這才重新轉過身,“剛才怎么回事?大伯怎么會來了中心現場?”按照常理,他是不能來的,很多人都會阻止他。不是說他的命就尊貴,而是他肩上的責任重,毫不夸張的說,他扛得是一個國家的某些命運。一旦有什么閃失,那是會出現大亂的。
“一言難盡。”伊墨看了我一眼,“好在沒出事。”
我不傻,他這一句話我也大概有了猜測,尤其是那一句人抓到了嗎,已經很明顯了。現在是不方便說,那我也就先不問了。
還是不放心的仔細的打量了下他的身上,確定沒什么傷,這才松了口氣,“剛剛看到你從樓頂上跳下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伊墨摸了摸我的臉頰,指腹擦掉我殘留的淚水,“我沒事,我心里有數。”
“可是還有爆炸。”
“那一瞬間要不跳下來才真的沒命了。”伊墨勾了下唇角,“走吧,我們先出去。”
“這里?”
“消防處理。”伊墨說:“火勢差不多控制住了,不再蔓延殃及百姓,但是一時半會也停不了。
差不多的也都轉移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
“事故的調查,元兇,這些無辜受難的百姓安頓。”
我點了點頭,的確,這些才是最重要的。不管這起爆炸多么的嚴重,不管眼前的火勢什么時候能夠熄滅,這是已經發(fā)生的事實,現在還不是我們悲傷的時候,救援其實要救的是那些存活的人。
“目前已經統(tǒng)計的受傷人數五百余人。”我說:“死亡一百多。”
這還不是最終的結果,還有一些人沒有搶救出來,具體情況尚未可知。但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場爆炸造成的損失也非同小可。
“對了,你們已經抓到了操縱的人是嗎?”
伊墨看了我一眼,“只是一顆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哼~”伊墨冷冷的哼了一聲,卻沒再說什么,但我卻感受到了他那種憤怒,那種咬牙切齒。
如此看來是真的有人故意制造的這起爆炸,不管這個人是什么理由,造成這么多無辜百姓受害,這個人的確是人神共憤也不為過了。
而且這只是眼前可以看見的直接傷害,潛在傷害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