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突然,周繼航走了過來,對著林雨說道:“是我沒保護好她。”
林雨皺了皺眉,顯然是對周繼航的存在并不知道,我急忙解釋,“這是周繼航,是,是涵姐的男朋友,也是個軍人。”
“男朋友?”林雨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怎么沒聽涵涵說過。”
這話,我怎么回答,只好抬頭看周繼航,都怪他自己,之前都不說句明白話,也難怪歐陽涵沒法跟家里提,再說她家里本來就反對她找個軍人。
“阿姨,對不起,我們的事現(xiàn)在也沒辦法跟您說清楚,總之,歐陽是我認定的媳婦兒,還麻煩您能不能通知歐陽的父母一聲,看看能不能回來一趟。”
此時的周繼航似乎回了神,除了那通紅的眼眶之外,說話邏輯完全沒問題。
“是該通知她父母。”林雨說。
“阿姨,還有,您電話里說的時候,先不要說的太直接,以免叔叔阿姨受了驚嚇。”周繼航囑咐道。
“我知道。”林雨點點頭,說著話已經(jīng)拿出手機,去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歐陽涵的父母現(xiàn)在都在美國,飛回來也要兩天以后了。
“嫂子。”周繼航叫了我一聲,我抬頭看他,他扯了扯唇,“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說。”
“我對歐陽家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她父母可能不太喜歡我們在一起,所以,我想請你幫幫我。”
“我知道,你不說我也會幫忙的,只要我能夠幫得上。”我說:“你是怎么想的?”
周繼航回頭看了眼病房里面,“我要盡快跟歐陽結(jié)婚,所以,我才希望她父母這個時候能回來。”
我了然的點點頭,怪不得。
這周繼航?jīng)]想到平時悶成那樣,這事到眼前,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
我就說,他主動提出讓歐陽涵的父母回國有點不太合適,這畢竟是林雨決定的事,但他剛才的態(tài)度根本就不是商量,我心里還說他今天是頭腦不清楚才失禮了,沒想到是他把一切都想好了的。
“你可想好了,這個時候,談這些合適嗎?”歐陽涵性格那么倔強要強,她父母現(xiàn)在又根本不知道周繼航這個人,這突然回來,女兒癱了,還冒出個當軍人的女婿,不,歐陽涵恐怕還不會答應(yīng)呢,這,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退一萬步說,歐陽涵這邊都擺平了,那周家那邊呢,一個丁彩妍褚在那不說,周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啊。
這種時候要是鬧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麻煩。一個弄不好,他和歐陽涵只怕就真的再沒有希望,要成陌路人了。
“我想好了。”周繼航很斬釘截鐵的說:“這一次,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阻止不了我,我要和她在一起,就算脫離家族也無所謂。”
我皺了皺眉,“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涵姐恐怕會覺得,你是在可憐她。”
“我不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周繼航說:“我不是因為她的傷情,其實我早就想跟她求婚的,只是……算了,不說這些了,總之,我愛的是她這個人,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也知道,可能會有一段很艱難的路要走,我不怕,剛才我站在病房外面看著她,想了很多。
只要我們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什么家族利益,什么門楣榮耀,包括這身衣服我都可以脫掉。”
頓了下,他又道:“嫂子,她可以為了守護我不要命,我為什么不能為了她搏一回,以前都是我太傻,想的太多,我以為我可以處理好一切給她一個正大光明,但其實我錯了,她要的不過是跟我在一起而已,她不是那種軟弱的女人,她能夠跟我一起承擔風(fēng)雨,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讓她付出了這么重的代價。”
“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我說:“放心吧,嫂子支持你,還有伊墨,我們都會支持你。”
我相信,伊墨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周家那邊,伊墨還鎮(zhèn)得住,怕就怕歐陽家。周繼航,這次,你還真是有一場硬仗要打,這追妻之路,沒那么容易。
歐陽涵是在當天晚上醒過來的,醫(yī)生檢查后,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也允許家屬探視照顧。她自己還不知道情況,這會兒我們也有意先瞞著她。
周繼航忙前忙后的,凡事親力親為,照顧的很周到。
另一方面,他也聯(lián)系了京都醫(yī)院準備接收,等歐陽涵條件允許就回京都治療,畢竟那里醫(yī)療設(shè)備都是最好的。
他還想請各個醫(yī)院的專家給歐陽涵做個會診,畢竟,還都抱著一絲希望。
這兩天,我高燒也是一直都不退,被安排住在了歐陽涵的隔壁病房。
飲食上,上官瑞都是從家里帶過來的,畢竟他家在冰城有房子,做飯也方便。不過是他請人做的,不是他下廚。我倒是聽伊墨說過,他做飯很好吃。
兩天以后的傍晚,我們剛吃過晚飯,歐陽涵的父母就到了。看那一身的風(fēng)塵仆仆,不用想也知道是馬不停碲的飛回來的。
“涵涵。”歐陽的母親一進門這眼淚就開始刷刷的往下掉,“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了傷,聽說還是槍傷,這是傷哪里了?”
“媽,我沒事,有驚無險。”歐陽涵笑著說,但聲音卻是哽咽的。
“有驚無險,你還好意思說。”歐陽涵的母親走到床邊,說著話就要掀開被子查看傷口,卻被林雨一把按住,“表姐,涵涵恢復(fù)的挺好的,明天準備回京都治療呢,你剛下飛機,先坐下說。”
歐陽涵的母親怔了下,目光在我們臉上一一掃過,大概也覺得自己剛才是有點失態(tài)了,抹了抹眼淚,坐了下來。
但還是忍不住緊張的問:“到底傷在哪了?”
“后背。”歐陽涵說。
其實她自己還真的不知道具體傷在哪里了。
“你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跟你爸都嚇死了。”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歐陽涵的父親這時候走過去,一手抓住歐陽涵的,心疼的目光在她身上轉(zhuǎn)了下,但嘴上卻很淡定的說自己的老婆,“你一進門就哭,孩子這養(yǎng)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