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我,還缺“疼”嗎?從小到大,又有多少的日子是不疼的。
曾經(jīng),被趕出家門,和媽媽相依為命。也還不算苦,可誰知道媽媽意外亡故,遭遇親情的背棄,失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也算老天憐憫,有了新的生活支柱,小諾。
再然后,遭遇愛情的背叛,重又遇見他,本以為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卻沒想到……
短短的幾個月,孩子生死未卜,想要依靠的他,也成了幻影。
我真的累了,我曾以為我不會被打敗,可如今,血淋林的事實告訴我,其實我也不過如此。
“伊墨,我已經(jīng)麻木了。”
伊墨一把將我扯進懷里,狠狠的抱緊我,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
他告訴我,他喜歡我的堅韌,可又不喜歡我對他堅韌。
好半晌,他似乎忍不住了,“你真是個妖精。”
“傻姑娘。”他低頭,唇齒在我肩膀上流連,“知道嗎,我是你男人,我叫伊墨。”
我臉頰發(fā)燙,余溫未退的我此刻完全是迷失的。
他,從沒如此失態(tài)過。我,也從沒如此忘情過。
伊很多年后,伊墨他告訴我,他自己都不會相信,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失態(tài),如此瘋狂,如此的不知節(jié)制。
夜,太美!人,太魅!
“姑娘,我只要你,一輩子。”
他抱起我走進浴室,溫?zé)岬乃偬つw,舒緩著過度疲勞的身體,我有些昏昏欲睡。
然,我真的就這么睡著了。
伊墨什么時候把我從浴缸里撈出來的,完全不知道。
我跟他在一起的第一個除夕夜,以火花四濺開始,在欲亂奮戰(zhàn)中度過,最終以我的不敵敗陣結(jié)束。
大年初一,我被一陣鞭炮聲吵醒。應(yīng)該說是意識醒了,身體還沒醒。
頸窩處一陣瘙癢,我很煩躁的揮手就打,腦子里完全是當(dāng)機狀態(tài)。
“沒讓你舒服么,還這么大火氣。”耳邊,是男人清冷魅惑的聲音。
我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便是伊墨那張帥死人不償命的臉,就壓在我的上方,不到一厘米的距離,隨時都能貼上。
“你……唔!”
一個字還沒說出來,雙唇就被他含住,帶著溫?zé)岬奈牵苊苈槁椋氜D(zhuǎn)流連。不粗暴,不霸道,沒有情欲,只是一個吻。
像是訴說,像是不舍,像是……
溫柔,纏綿,就好像呵護一件他珍惜的寶貝一樣。
這種感覺,第一次。
也震懾了我的心魂,不由自主的跟著他,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在心尖上蔓延。
我有些懵,有些癡,有些醉。
這個吻持續(xù)了好久,久到我以為他是不是想這么把我親死在床上,他才慢慢的松開。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看著我。復(fù)又低下頭,吻著我的發(fā)絲,額頭。
“好姑娘,別離開我。”
我心房一顫,喉嚨有一瞬間的酸澀,感動的。
可下一秒,我又清醒了,昨天的畫面全數(shù)回籠,隨之而來的是鬧心,堵心……
姑娘,呵,他這話是跟我說的么,不是。這明明就是念著他那個舊情兒,因為她離開過,所以他害怕。
我跟他在一起,他經(jīng)常這么喊我,我以前沒注意,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個諷刺,也許只是將我當(dāng)成那個女人的替身。
姑娘,可能一般人覺得很尋常,可在軍人口中的姑娘,就大不相同了,尤其是一句,好姑娘。
這和丫頭都是一種特別的象征著無人能取代的稱呼。
理智回神,身體也徹底醒了。
猛的伸出手一推,他沒防備,又或者還沉浸在自己和某個姑娘的世界里,差點被我下床。
我起身,身上什么都沒有,也不矯情,翻身下床朝著浴室走去。
關(guān)上門,反鎖,一氣呵成。
雙手拄在盥洗池的兩側(cè),看著鏡中的自己,怎一個慘字了得。
渾身遍布的青紫的於痕,提醒著我昨晚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瘋狂,也諷刺我多沒出息。明明是劍拔弩張的對峙,最后卻讓人家吃干抹凈,春曉一度了。可氣的是自己居然還沉溺在其中,這一下,真是什么都丟了。
咬了咬唇,告訴自己,不能哭。
打開水龍頭,特意調(diào)了冷水,往臉上拍了幾下。再抬頭,我已經(jīng)換上一貫的清冷,扯了扯唇角,給自己一個微笑。
出去,他像是站崗一般,佇立在門口。
身上和我一樣,什么都沒穿。
我淡淡的瞟了一眼,越過他,去找衣服。
卻覺身后一陣勁風(fēng),下一秒伸出去的手被他從后面扣住。
我愣了下,然后嘲諷的笑了笑,“太子爺,吃也吃了,該不會連件衣服都不給穿吧。”說著扭頭看他,“您老人家要是不怕丟人,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就這么裸著走出你這錦園,到時候別人說什么,我可就管不著了。”
話說的越毒,這心,越疼。
伊墨擰了擰眉,臉色完全黑了下來,猶如一場臺風(fēng)即將到來的云層,黑壓壓的連空氣都剝奪了。
“我說的話,你還沒聽清楚是不是?”
我笑了下,“你說了那么多,我要聽哪句?”
“你在鬧什么?”他挑眉,似乎在壓抑著怒氣。
“鬧?太子爺說笑了,我怎么敢跟您鬧。”
“你……”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要出口的話。斜眼瞟了下床頭上的電話,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那是他工作用的手機。然,出乎意料,他沒有去接。
“太子爺,國事為重。”我不無諷刺的道。
他目光轉(zhuǎn)回來,鎖在我的臉上。突然也笑了,笑得那么的讓人毛骨悚然。
“說得對,那就搞點國家建設(shè)。”話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手抬起我的腿,朝著他腰際就要壓下去。
我慌了,不知道他那處什么時候又精神了。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強悍,簡直就是野獸。
“伊墨,你給我滾開!”
“那就一起滾!”他說,那處已經(jīng)抵在入口,說話就要往里進。
“叮鈴鈴……”
座機響了,某人的動作一頓,原本就黑著的一張臉,陰霾更濃。
我剛要松一口氣,卻不想,這個男人依舊無視電話的呼叫。看著我的目光越發(fā)陰冷,好像我是那電話一樣,我有一種會被他撕碎的感覺。
終于,那電話消停了,他再次蓄勢待發(fā)。然,下一秒,房門響了。
“操!”男人鐵青著臉爆了句粗口,沖著門口吼道:“說!”
“報告,壹號院的電話。”李威的聲音明顯有點發(fā)顫。
我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在這活閻王跟前做事,真心不容易,稍有不慎容易被掐死。
“沒空,就說老子忙著呢。”
“老大,這,我……”
“滾,別他媽給老子找不自在,不想干了給我滾蛋。”
門外響起李威離開的腳步聲,我心下驟涼。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求不滿嗎,這男人,真夠可怕的。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我,那眼神,泛著赤紅的光。
我沒出息的打了個哆嗦,干笑兩聲,“太子爺,這樣不太好吧。”
我純屬是害怕心里作祟,看著他這樣子,真怕他把火氣全撒我身上,大年初一,不想自己尸骨無存。
“讓你當(dāng)一次禍國殃民的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