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陽一怔,復又點頭如搗蒜,“太子爺放心,我今天出門沒帶眼睛。”
這回答,真是絕了。
不過,這郭子陽對伊墨的態度,還有他叫他什么“太子爺?”,我看伊墨似乎習慣了這個稱呼。
又想起方天澤昨天好像也這么叫了他一句,我滿心疑惑。想問,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直回到病房,他猛的抓著我壓在門板上。
“嗯,你……”
“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跟我開口的?”他說。雙眸緊緊的盯著我的,似要將我看穿。
“我,我……”
“嗯?”一股壓迫感壓了下來,猛地,他一彎腰將我抱起,轉了個圈,兩個人就雙雙跌在床上。
食指撩了下我額前的劉海,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不想說,那就做吧。”
說著就朝我壓了下來,我一偏頭,躲過他的吻。咽了口吐沫,輕聲問道:“伊墨,你到底是誰?”
“你男人!”
我轉過來面對他,“我沒有跟你鬧,我要你說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
“你……”我咬著下唇,真恨不得把他腦子敲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今天那個郭子陽,怎么那么怕你?”深吸一口氣,我還是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伊墨蹙了蹙眉,“別說是我,我特戰隊任何一個他都惹不起。”這話,說的狂妄,可卻讓人信服。
“那他為什么叫你太子爺?”我又問。
“一個稱呼而已,誰還沒個外號。”伊墨屈指彈了下我的腦門,“又不是人家叫什么就是什么了,這又不是古代。”
我撇了撇嘴,他道:“你就為了這個?”
我老實的點點頭,“我覺得你好像是個謎。”
“怎么這么說?”他一只手撐在我的身側,一只手抓了一縷我的頭發玩弄。
“你人就在我面前,我卻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碰得到,卻看不透。”這幾天,他帶給我的震撼太多了。
從一個商業總裁變身特戰軍官,時而邪氣,時而嚴肅,時而又冷冽的如同一個活閻王。我看到了他太多不同的一面,我甚至摸不準,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扯淡!”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只要記得一條,不管我的身份,地位是什么,我都是你男人。不管我有多少面,對你,我都只有寵。”
我不置可否,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兩個人都親密到這份上了,卻始終有一層紗隔著,心里真的挺不舒服。
愣神間,伊墨突然捏著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對視。
“陸心悠,我絕不負你!”
我怔住了,下一秒,他以吻封唇。
我被他擁在懷里,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我的發頂,額頭,臉上滿是饜足之色。
我有些迷離的看著窗外,街燈下雪花閃著別樣的光芒。
他握著我的手,十指相扣,“傻姑娘,記住,我叫伊墨!”
五天后,伊墨出院,我和他一起返京。
兩個小時后,飛機落地。步出機艙,一個穿著軍裝常服的上尉迎了上來。
接機能進入到這里的,可不多見。
伊墨皺了皺眉,“說!”腳下都沒有片刻的停頓,牽著我的手直奔特殊通道。
那個上尉急忙跟上,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伊墨眉峰微調,腳步頓了下,仍舊是冷冷的一個字,“說!”
“高部長帶著高欣來吃完飯,老爺子讓你一定要回去。”
一抬手,伊墨打斷了上尉的話,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就說沒找到我。”
“這,我……”
“怎么,不會說,還用我教你?”伊墨語氣上揚,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不用,可是,明天的會議?”
“推遲!”
那上尉默了默,也沒敢再說什么。機場外的停車場內,一輛玄黑色的軍牌越野車赫然挺立,再眾多車輛中,不是最豪華的,卻是最耀眼的。
“我們這是去哪兒?”寬敞的后車座里,我透過防彈玻璃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這不是往我家的路,也不是去他的那個靠近伊騰的公寓。
越走越有點怪,所過之處高墻聳立,每個大門都有警衛站崗。
“錦園。”他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回家!”
我怔了下,疑惑的看著他,錦園,回家。
天!
這個地方沒去過,但卻如雷貫耳,應該說是很多人都望而生畏的地方。這里是陸海空三軍高級將領的居住地,平時我們走到這里都是老遠就要繞開的,那警衛手里的槍都是上膛的。
當我站在一棟三層小樓的前面,我還覺得是自己的幻覺,這太不真實了!
上尉幫我們開了門,伊墨擁著我的肩膀進了屋,里面的家具裝潢都很考究,但卻不張揚,沒有雜亂繁瑣的花樣,透著一股子嚴謹之氣。
“我們的臥室在樓上。”他說:“他叫李威,你叫他小李就行,平時住在樓下。”
那上尉一聽,立馬沖我敬了個軍禮,“夫人好!”
我皺了皺眉,干笑兩聲,這稱呼,不合適吧。
卻見伊墨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對李威道:“沒你的事了,去吧。”
李威立刻會意,轉身剛要走,只聽伊墨又道:“以后我的臥室不要進。”
“是!”
我抿了抿唇,這意思,也太明顯了。
“我已經讓人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了,以后你就住在這,小諾放假會有人去接。”說著已經被他帶到了二樓,指著左側的一扇門道:“那是小諾的房間,我對孩子這些也不懂,晚些陪你去給孩子置辦點家具用品。”
轉身又帶我進了右側盡頭的一扇門,入眼便是一室的白,是個套間,外面是個小客廳,擺著一張沙發,還有一個柜子,里面放著一些軍事書籍還有模型什么的。
“你看看還缺什么,喜歡什么,一起買回來。”他擁著我穿過小廳進了里間,一張雙人床,兩個床頭柜,一個上面擺著一盞臺燈,另一個上面放著一個花瓶。我雖然不懂,但看得出都是古董。
“你的東西都放在衣帽間了,待會兒給你買個梳妝臺,還有……”
“等一下。”我打斷他,“你是說,讓我住在這里?”
他目光轉向我:不然呢?
我咬了下唇,“伊墨,我想,我們是不是該坐下來談談,這好像,不合適。”
他蹙眉,“哪里不合適?”
“你不覺得太快了嗎?”我說:“這,我們,我有房子,而且我還要工作。”我有點語無倫次,想要表達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哪里快?”他說:“你是我媳婦兒,不跟我住在家里難道去外面?我知道你有工作,也沒綁著你不讓你工作啊。”
“不是,我是說,我們名不正言不順,這,總之就是不合適。”
不是我矯情,之前他都在我那住了那么久了,我們也同居了,可這兩碼事,讓我住進他這里,我就是覺得很別扭。
“哪里名不正言不順。”他說:“你是我媳婦兒,我兒子的媽,等我打了報告我們就結婚,雖然順序顛倒了,結果是一樣的。還是說,你還想出去勾搭別人?”
這哪跟哪啊,我真是無語了。
“你胡說什么呢。”
“那就給我乖乖聽話,別整那些沒用的歪理。”他把我往懷里一拽,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抬著我的下巴,“陸心悠,我睡了你,就得睡一輩子,其余的你就別想了。咱倆已經先上車了,回頭補張票,這就是現實。”
我一直都知道,這男人霸道,卻沒想到霸道的這么徹底。明明是鼎好的許諾,卻說的這么不著調,我看全世界也非他莫屬了。
“你這是扼殺人/權,我有權利說不。”
“除了這個,你隨意。”他睨著我,“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條,乖乖做我媳婦兒,我知道一個女人憧憬什么,我不是不懂,放心,我以后都會補給你。我也會將自己攤開在你面前,讓你隨便看。
其實你也沒必要糾結,你可以這么理解,這是帶著保證書談戀愛,談到最后肯定是你的。”
他說的的確是我心里所想的,他,居然都懂。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下帶你出去。”
我站在原地沒動,他低笑一聲:“難道要我陪你洗鴛鴦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