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落地,以無比穩健的動作,腳尖前挑,那代表著毀滅與死亡的炸彈瞬間飛起,一直飛出眾人的視線,到達一個令人無法估計的高度。
炸彈轟然間爆炸開來,在機場上空,離地最少幾百米的高度綻放出一朵絢爛的花朵。
熾熱的高溫,耀眼的光芒,刺瞎了人的眼睛,更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塵埃落定,大群警察武警對準槍口,圍了過來,肅殺的氣氛籠罩全場,可處以包圍中心的兩人,方玄與X卻是卓立如山,臉上更是連丁點緊張的表情都沒有。
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照理說警察們早應該開槍了,可是,這些人僅僅是舉槍威懾,盡管他們臉上都出現了憤慨的表情,卻克制著,硬是沒有一個人開槍。
包圍圈一陣騷動,緩緩裂開一個口子,三個男人從外面走來,領頭之人冷冷的看著方玄,眼神陰沉得幾欲滴出水來。
此人正是關鍵時刻力挽狂瀾,挑飛炸彈到空中,挽救了無數警察武警生命的那個下凡天神。
他身軀不算太高,只有一米七八左右,身材不算特別厚實,但絕不淡薄,臉龐不算英俊,但也絕不平庸。
一切都顯得普普通通,可所有普通的條件綜合起來,卻形成一股特別的氣質,整個人隨意往那里一站,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刀,鋒利,晃人眼皮,當然,還有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強大氣場。
相比較而言,他旁邊那個猥瑣老頭,以及彌勒佛般笑瞇瞇的中年大叔,雖然同樣氣質不俗,但卻有些相形見拙。
那猥瑣老頭與彌勒大叔都是熟人,正是特勤二處的處長和副處長。
老鬼朝方玄眨了眨眼,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不過笑容中卻帶著些許苦澀。
“老鬼,這就是你介紹的兩個人?”刀鋒一樣的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高而不亢,卻帶著居高臨下,氣場,更是龐大得令場中眾人都感覺莫名的壓抑。
“呵呵,可不就是這個小王八蛋?”老鬼臉上皺成一團,笑容很猥瑣,但方玄卻聽出其中有些底氣不足。
刀鋒男人的眼神很犀利,就像一只利箭,能扎進人心窩,他看也不看老鬼一樣,徑直朝方玄走來。
方玄面色一凜,本能的感覺到危險,這個人的氣息很強大,強大到似乎能同烈霸媲美,更或許,還要超出些許。
“你知不知道?剛剛你拋出的炸彈能殺死多少人?”刀鋒男人的聲音不含丁點人類情感,一個字一個字就像從沒有感情的機器里蹦出來一般。
面對這氣場強大得變態的男人,如果是普通人,只怕連保持站立都困難,可是方玄,這個從無數尸體里走出來的大殺手,雖然實力有可能比不上他,但單論氣勢的比拼,卻絲毫不懼。
他以一個緩慢的姿態,從身上摸出一包煙,煙是很傳統,很俗氣的中華,點了一根,慢慢的吸了一口,說出了一句牽動場中所有人心坎,卻又大出人意外的話,“兩塊五一根的中華,要來一根嗎?”
他話一出口,離得遠點的猥瑣老頭老鬼和他副手老朱,心里都狠狠的揪了一把,暗道這小子怎么如此不識大體?眼前的人是他能隨意調侃的嗎?
果然,那個表情始終冷漠,就像得了面癱一樣的刀鋒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冷了,“問你話,知道會死人嗎?”
方玄,一個小地方出來的紈绔,重生后卻從沒干過一件紈绔富二代事情的公子哥,此刻卻又做出一個更加大膽的動作,他深吸一口煙,徐徐吐出,一口的煙霧,全噴在了面癱刀鋒男的臉上,“炸彈,可不就是為了殺人的嗎?”
“放肆!”
不是很重的一句話,卻猶如焦雷炸響,令方玄耳鼓發麻,腦袋都出現了短暫的發懵。
所幸,這一股眩暈剛升起,大腦就出現了一股熱流,瞬間洗清了那股音爆產生出的傷害。
與此同時,一只拳頭,一只古樸渾厚,不含任何花俏的拳頭,輕松一揮,卻在空氣中擦出尖銳的撕裂聲,照著方玄吸煙的嘴猛然間襲來。
快!
方玄想到的第一個字就是快!
重!
除了快,方玄更是體會到莫可承受的厚重感。
此刻的方玄腦袋才剛剛恢復清明,一條手臂抬起,完全是按照身體本能進行格擋,但,以此刻的速度來判,他與面癱男人,差了一個水準。
無可奈何,方玄盡管心里很著急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只拳頭照臉襲來,打臉,這是徹徹底底的打臉。
方玄暗嘆,實力,操蛋的實力,什么時候自己才能突破瓶頸,達到新的高度?
毫無疑問,“嘭”的一聲,拳頭到肉,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一個身軀重重的倒下,卻不是方玄,而是站在他身旁的X。
X在面癱男擊出拳頭時,毫不猶豫的閃到方玄面前,他同樣來不及揮手還擊,只能挺高胸膛,硬生生承受對方一拳。
面癱男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X竟然能在那么短的距離破壞掉自己必殺的一拳,即便X也受傷倒地,但面癱男依然心頭大怒,竟然敢救自己想殺的人,簡直就是找死。
不由分說,面癱男再次握拳,還是渾厚古樸,重劍無鋒的一拳,照著同一個位置擊出。
方玄不是軟柿子,就在X不息以身體為代價替他擋下一拳的瞬間,他已蓄勢完畢,早就上提的拳頭變提為勾,一記上勾拳重重的打向面癱男的臉。
面癱男冷笑,臉向旁邊輕輕一側,那揮出的拳頭輕松的就格擋住方玄的上勾拳。
兩拳相接,空氣中沒有響起任何聲音,因為兩人的拳頭都毫無花俏的落在了對方身上。
不知是湊巧還是幸運,就是拳頭接觸的瞬間,方玄大腦中流出一股淡淡的氣流,順著腦部直流向拳頭,瞬間,他那條手臂肌肉變得無比凝實,進而生出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拳頭上,硬生生阻住了對方攀巖而上的寸勁。
一霎那的接觸,兩人驟然分開,面癱男卓立如山,而接受能源體洗滌后的方玄,卻是身軀不穩,朝后退了五步方才站定。
一連五步,每一步都在機場堅硬、可承受飛機起跑的混泥土地面留下一個深深腳印,穩住身形的方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喉頭一甜,一股血箭就要噴發而出,卻硬生生的被他吞了下去,而那條與面癱男硬拼的手臂,也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