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牛叉、虎豹、不是人……
驀然間,一連串的詞語涌上方玄腦海,吸血鬼X,果然是個大猛人,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妖怪,雖然,此刻他的樣子看起來很脆弱,很渺小。
那痙攣不止的身板,怎么看都無法同剛剛那個被烈霸擊飛無數次,又無數次站起來的怪物相比,但事實卻是,他們的確是同一個人。
“血……血……”
痛苦的呻吟越來越大,方玄回過神來,有些責備自己的失態,隨即一把抱起X,火急火燎的朝屋外走去。
剛到門外,樓蘭就迎了上來,烈霸臨走時放出的狠話整座小樓的人都聽見了,更不消提對這場戰斗倍加關注的樓蘭。
“什么也別問,給我準備一間小屋,另外,給你五分鐘時間,給我搞大量鮮血來。”方玄語氣有些急迫,他能明確的感覺到,手里的X體溫在下降,雖然不知這對于吸血鬼來說意味著什么,但只怕不會是好事情。
樓蘭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X,聰明的什么也沒問,只是親自帶方玄走進一間醫療設備先進得能媲美正規醫院,配上專業的醫生,就能做外科手術的房間。
“醫生十分鐘后就到,鮮血我這里有現成的儲備,你朋友要輸血嗎?對了,你需要什么血型的血液?”樓蘭只以為X是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醫生不用叫,我就是最優秀的外科醫生,至于鮮血……”
看了看手術臺上的X,方玄想到X這小子應該不會挑食,但為了慎重起見,還是說道:“各種血型都預備起,記住,量一定要足。”
樓蘭回了聲馬上去準備,有些擔憂的看了方玄與X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對方玄所謂“優秀外科醫生”的懷疑,之后果斷的退出了醫療室。
樓蘭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可對于身軀不停顫抖的X來說,卻依然顯得很慢。
探出手感受了下X的體溫,短短的兩分鐘,他的體溫已經低得嚇人,摸著臉,手上甚至傳來刺人的寒意。
方玄有些不耐,剛想發火,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身材嬌小,臉上戴著口罩,穿著護士服的小護士推著一輛盛放血液的冰箱進來。
小護士一進來,看見手術臺上臉色蒼白的X,立刻焦急的說道:“病人失血過多,你就是負責手術的醫生吧?我是夫人命令協助你的護士,對了,你怎么還沒換手術服?趕快啊,要不然病人該來不及了!
“出去。”方玄沒理會小護士的好意,而是語氣嚴厲的下了逐客令。
護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在口罩外的一雙眼睛滿是疑惑,“什么?你說什么?”
“出去,我不需要助手!
“可是……”
“滾!”方玄很不紳士的吼道。
小護士沒有再堅持,而是紅著眼往手術室外跑去,剛到門口,身后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把門帶上!
小護士一賭氣,嘭的一聲關上手術室的門。
站在外面,小護士心里有些不岔,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太野蠻了吧?就算是那些享受國務院津貼的醫學專家,脾氣也沒他這么大,更沒聽說過做手術不用助手的。
不說在手術過程中遞剪子鑷子等手術工具,就是給醫生擦汗也需要人。浚
可這位爺倒是干脆利落,二話不說,還態度極其惡劣的把她轟出來。
“哼,我看你一個人怎么辦!毙∽o士一跺腳,也不離開,就守在手術室門外。
賭氣歸賭氣,基本的醫德還是有的,病人一看就是傷得挺嚴重的,她不相信那個惡人能夠獨立完成手術不用幫忙,她就站在這,等著方玄開門求她。
果然,沒過多久,門開了,背對著手術室門的小護士也不轉身,只是有些慪氣的說道:“怎么樣?搞不懂了吧?”
“小姐,很感謝你及時送來的鮮血,救命之恩,X將會記在心里!
一聲低沉略帶沙啞的磁性嗓音從背后傳來,語氣真誠,態度彬彬有禮,小姑娘剛想轉身,突然覺得不對,這分明就不是那大惡人的聲音嘛,到底怎么回事?
回過身,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小護士那被口罩遮住的嘴張得老大,這……這太不符合常識了。
只見那個對自己吼的大惡人身旁站著一個帥氣的年輕人,雖然臉上有著斑斑血跡,但精神卻是好得不得了,這不是剛剛那個快死了的病人嗎?
方玄可以想象小姑娘的驚訝,不過他注定了不會去解釋,況且要是把真相說出來,這小妮子只怕會更驚訝。
嘴角扯起一個略帶揶揄的弧度,方玄拍了怕小護士的肩膀,一臉莫測高深的說道:“我是神醫。”
說完,也不理小護士的反應,與X一起離開了手術室的門口。
小護士怔在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即便看見那個長得漂亮的病人回頭朝自己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她也沒有半點反應。
半晌,小姑娘摘掉口罩,露出一張凝脂般的俏麗臉蛋,自嘲的說了句,“真是活見鬼了。”
在樓蘭準備的臥室里洗了澡,重新換了套衣服,兩人來到那間氣氛古雅而曖昧的書房。
樓蘭當先走到方玄身邊,自然的挽起方玄一條手臂,有些嗔怒的看了他一眼,“早不說你會醫術?”
方玄說小意思,像我們這種人,刀口舔血,當然得具備點自救的本事,不過你安排那個護士倒是挺有意思的。樓蘭說當然,她是我花重金從京城大醫院請來的,本來就是為自己準備的。樓蘭又問X你真的沒事了吧?X很紳士的笑笑,說方玄的手術做得很棒,現在已經一點事都沒有了。
樓蘭問烈霸的事怎么樣了,方玄想到對方看見X時那驚恐的眼神,笑著說起碼半年內不敢再來搗亂。方玄又對樓蘭說,我爹娘快回國了,你幫忙照看點,還有方天集團,有什么事也兜著點。
“剛回來兩天,你又要走?”樓蘭眼里有些不舍。
她是真不舍,現在得罪了烈霸,等于是同國內正式決裂,國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手頭雖然積攢得有點力量,但妄想對付國家機器派過來的麻煩,樓蘭有那個自知之明,她辦不到。
她現在唯一的依仗就只有方玄了。
方玄捏了捏樓蘭柔弱的芊芊玉手,笑著道:“你放心,只要我這顆樹不倒,你就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