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山惡水,瘴氣彌漫,飛鳥不過,寸草不生之地。
這片遼闊的區域,沒有人煙和牲畜。
濃郁的陰氣,堪比陰間,隱隱能聽到鬼哭狼嚎之聲,陰森可怖。
來到此處,還沒有深入其中,就察覺到數道冰冷的靈魂之力籠罩在了我的身上。
緊跟著,一團黑霧朝這里飄來,陰氣濃郁,露出身影之后,是一位身著鎧甲的陰將帶領著一群陰差,冷冷的注視著我。
“活人勿進,速速離開!”那陰將陰沉沉的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這里隸屬地府哪一方的勢力,剛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響徹耳畔。
“孟子辰?!”
聲音中夾雜著驚喜和不敢置信,聞聲看去,我也是一愣,隨后笑了。
老熟人啊!
竟然是牛頭那家伙,他身旁還站著那酷酷的一身黑衣的紅蓮。
他們一臉驚喜的看著我,我也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他們。
十幾年沒見了,沒想到他們還活著。
十幾年前,我九衍宮傳人的身份暴露,被幾大宗門強者追殺的時候,奔逃至鳳陽郡九幽城。那個時候,多虧了他們幫我阻攔追兵。
事后知道九幽城被毀的時候,我還唏噓感慨了一陣子,以為他們已經掛了,沒想到他們還活得好好的。
牛頭對那陰將和陰差揮揮手,讓他們退去,然后帶著我朝這片死地中心走去。
一路上,聊著這些年的事情,無不感嘆。
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當年九幽城被毀之后,他們確實返回了地府那邊。不過,那個時候地府已經亂的不像話了,沒過多久,牛頭和紅蓮又被派到了中州這邊來,為的就是抓捕那些從十八層地獄逃走的惡鬼。
以牛頭和紅蓮的力量,想要將那些古老惡鬼全都抓住,根本不可能的。是地藏分身和秦廣王等人的分身合力,才漸漸的將那些古老惡鬼一點點收回來的。
地藏和秦廣等人勢力聯合,也是無奈之舉。
不管他們怎么鬧,都不想看到九州和地府崩塌的,共同的利益牽扯,只能聯手了。
這片死地,已經充當成了獨立的十八層地獄了,地府那邊現在還不穩定,無法轉移過去。牛頭和紅蓮在此看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將這里的眾多古老惡鬼轉移到地府那邊去。
“地府現在什么情況了?”我問道。
牛頭搖搖頭,嘆聲說道:“現在的地府變化太大了,陰間一分為二,一方被冥海霸占,一方才是地府那邊。地府那里,各種矛盾混雜,想要穩定下來,估計得耗費很長的時間”
牛頭和紅蓮跟我說了很多地府的情況,聽完之后,我也挺無奈的。
誰對誰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九州想要徹底的安穩下來,地府那邊就不能再亂了。
在這里待了一會之后,我告訴牛頭想去地府那邊一趟,聽我這么一說,牛頭和紅蓮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放心,這次不鬧事,只是去找他們聊聊而已!”
我微笑說道:“當然,如果他們不給面子的話,我也只能讓地府那邊大換血了!”
聞言,牛頭和紅蓮苦笑不已,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開啟了通往地府的通道。
我直接閃身進入其中,通過這黑霧通道,出現在了陰間之中。
陰間,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濃郁的陰氣之中,透露著些許破敗的氣息。眺望遠方,山脈河川之處,皆有戰斗過的痕跡,狼藉一片。
這里,能遙望一座巨大宏偉城池的輪廓,像是一只洪荒巨獸橫臥在那里。
那不是酆都城,酆都城已經被冥海摧毀了,這里是楚江城!
牛頭把我送到這里,主要是因為秦廣王和地藏他們都在這里,以這里為前線,阻攔冥海等強者的侵襲。
陰間一分為二,這里就是分界線。
另一方,山脈之外,是無邊無際的冥海,沒有絲毫的波瀾,宛若死水。但是在那里,我能隱隱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散發而出,很澎湃。
冥海孕育的生命,力量或許比不上偽仙,但是卻有種源源不斷的感覺。冥海不死,那位強者不滅,這是先天的優勢。
等見過秦廣王等人之后,再去拜訪那位存在。
我朝楚江城走去,來到城門前的時候,發現這里冷冷清清,空蕩蕩的,只有幾名城衛守在這里。當年的地府十城,是何等的熱鬧,現如今這冷清的樣子,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我走來之后,那幾名城衛一下子緊張起來,警惕的看著我。
畢竟這里是陰間的分界之地,他們警惕緊張也是應該的。
“什么人?報上名來!”一名城衛喝道。
不等我回應,在那楚江城的城門上方,巨大的石雕頭顱顫動,吼聲震天,雙眸睜開,冷厲的光芒籠罩在我的身上。
“孟子辰,你還敢來地府!”巨大石雕頭顱吼道。
那眸光籠罩在我身上之后,直接被我化解掉了,盯著那猙獰的石雕頭顱,淡聲說道:“有何不敢?諦聽,別沖我大吼大叫的,若不然一不小心斬了你這道分身,那就不好意思了!”
“放肆!”那巨大石雕頭顱怒吼,咆哮道:“這里是地府,不是九州,你”
話音未落,我眸中直接閃過一道幽芒。
剎那間,那石雕頭顱猛地一僵,嘶吼咆哮之聲消失了,眸中的光芒也快速散去。它臉上的那猙獰之色,變成了恐慌驚懼,一臉不敢置信的震驚。
“手下留情!”這時,一道身影從楚江城中爆射而出。
也是熟人了,當年的判官,還是當年的那般模樣。
只不過,他這話說的有點晚了!
他的身影剛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城門上那石雕頭顱就轟然掉落了,化為齏粉飄散,隱隱能聽到一聲哀鳴。
我看著判官,微笑著說道:“判官大人,好久不見了!”
判官苦笑著看了看那化為一灘齏粉的石雕頭顱,又看了看我,嘆聲說道:“何必呢!”
我笑了笑,沒有回應。
一只看門狗而已,殺了就殺了!
別說僅僅是諦聽的一道分身,就算是它的本尊在此,沖我狂吠的話,一樣也是手起刀落,地藏能奈我何?
我不計較當年的恩怨,不代表什么貓貓狗狗都能沖我亂叫,本質上,我還是有點小心眼的。
對于我這無所謂的態度,判官也是很無奈,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地府現在好不容易平穩了,你可別亂來了!”
“放心,這次只是來找那幾位談談心而已,見見老朋友!”我溫聲說道。
判官的臉色有點古怪,很顯然不相信我這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