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猜到鐘昊丞今天會來，但沒想到楚怡會跟著一起過來。

尤其是……她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跟另一個男人十指交握。

“楚怡……”霍霆胸口翻涌起一股澀意，首先開了口。

楚怡沒有出聲，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除了冷漠，什么都沒有。

就好像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進入她眼睛一樣。

壓下心底的不安和慌亂，霍霆將五指掐入掌心，隨即讓語調變得生硬冰冷：“怎么，不是一心求死嗎，怎么還茍活著？”

話一出口，霍霆的心一抽抽地發疼。

他不該對她說這種話啊，不該第一次見面就又用這種口吻傷她……

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對自己有反應。

就算是恨也好，不要像現在這樣，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他們，明明是夫妻啊……

“呵——”一旁看戲的鐘昊丞冷笑出聲，打斷了霍霆紊亂的思緒。

“霍少，你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這里跟楚怡重逢嗎？”他譏諷道。

霍霆不說話，瞪起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鐘昊丞。

鐘昊丞不在乎他用什么眼神看自己，他嘴角輕輕上揚，隨即抬手攬過楚怡的肩膀，再親昵地用手拂過她蒼白的嘴唇。

“昨天咬狠了，還疼嗎？”他的話，令人想入非非。

楚怡面色白了幾分，微微側開頭，想移開他還在自己唇上摩挲的手。

見她不說話，鐘昊丞眼中升起一抹玩味，抬手勾住她的尖尖下巴，俯身便要吻上去。

楚怡瞳孔驟然一縮，他這是要當著霍霆的面……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面露不適倉皇躲避。

但——

她的動作，在霍霆眼中，變成了害羞和嬌澀。

他面色鐵青著，雙拳攥得死死的，強穩住情緒。

“鐘昊丞，你夠了！”他低聲吼道。

鐘昊丞挑了挑眉，挑釁看著霍霆。

眼神中只有一個意思——你能把我怎樣？

楚怡覺察到了兩個男人中間的火藥味，她捏著衣袖，掰開鐘昊丞的手起身。

“這里頭太悶，我有點不舒服，出去等你。”她低聲道。

“好。”鐘昊丞輕輕點頭，然后示意警員開門讓她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霍霆深沉眼眸中的情緒起伏不斷。

她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不管自己跟她說了多少話，她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真的，就讓她那么討厭了嗎……

“怎樣？曾經屬于你的東西，現在搶也搶不回，什么滋味？”

屋里沒有其他人，鐘昊丞也放下了偽裝，直接陰冷看向霍霆。

霍霆瞇了瞇眼，握拳的手咯吱作響。

“鐘昊丞，你不愛她就別碰她！”他啞聲嘶吼著，全身散發著寒意。

霍霆的警告，對鐘昊丞沒有絲毫影響。

“你愛過她嗎？”他刻薄問道。

霍霆一怔，瞬間語塞。

這個問題，他要怎么回答？

這七年來，從未有人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甚至連楚怡都沒有問過。

他霍霆，愛過楚怡嗎？

曾經的霍霆會不假思索直接否認，但現在的他，不敢否認也不敢承認。

他不清楚自己對楚怡到底是什么感情。

亦或者說，他一直都清楚。

他早就清楚……

只是，他卻不能說。

“自己都沒愛過，還敢警告我……霍霆，我說過她的命歸我，那她的人也歸我了……我想怎樣就怎樣，想玩弄就玩弄，想折磨就折磨……”

鐘昊丞緩緩說著，臉上帶的笑容令人發憷。

“住口！別再說了！”

霍霆最后一絲理智，在頃刻間被燒斷。

他抬起被手銬鎖住的雙手，狠狠朝鐘昊丞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