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能讓司機(jī)看到我這么狼狽,跑過來求著要見老婆,卻給擋在外面,連門都進(jìn)不去。”許光翼說著,又笑了起來。
想了片刻之后,申小芙道:“你先到車上坐一會,我打電話給謝林,讓他過來接你。”
“你別打電話了,我自己走,明天見……說不定明天在警局見,回頭我要有事,別忘了來保我出來,我明天上午還要開會。”許光翼說了一堆,突然轉(zhuǎn)過身,似乎這是要走了。
申小芙居然被說得心驚肉跳,沖著許光翼的背影叫了一聲:“給我站住,嫌你們家還不夠亂啊,醉酒駕車這么好玩,還是你覺得,在警察局睡覺很舒服?”
許光翼停住腳步,回過頭看了看二樓的申小芙,突然伸出雙臂,朝著她招了招:“老婆,再見,不,明天見啊!”
說著,許光翼直接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一分多鐘后,申小芙看著許光翼坐進(jìn)了駕駛座,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電話終于還是打了過去,許光翼接起電話,還沒說話,就笑了起來:“小芙,是不是想通了要下來,不用了,我馬上就開車走,祝你有個好夢,記得夢到我啊!”
“你是不是被許菀菀傳染了,腦子也有毛病,”申小芙終于急得叫起來:“醉成這樣怎么開車,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你不知道,我上回差點(diǎn)出車禍死了,你還想來一次?”
許光翼在電話里好一會兒不說話,直到申小芙疑惑他是不是醉得睡倒在車,才聽到許光翼道:“下來吧,我就想抱一抱你。”
申小芙再次掛斷了電話,甚至將房間里的燈全部拉滅,隨即直接沖進(jìn)了浴室,她覺得自己是瞎操心,許光翼都不怕出事,用的自己替人家著想嗎?
在浴室里,申小芙刻意放慢了速度,在浴缸里痛快地泡了一個澡,期間換了兩次水,才意猶未盡地出來。
等到申小芙穿著睡衣出來,第一件事居然是沖到窗前,往外面看去,實(shí)在有點(diǎn)控制不住。
許光翼停車的地方,此時已經(jīng)空出了位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人已經(jīng)離開。
申小芙心開始“撲撲”直跳,到底覺得不放心,又不愿意給許光翼打電話,想來想去,還是撥出了謝林的號碼。
“申小姐,有什么事嗎?”謝林很快接了電話。
申小芙想了想,說了一句:“你立刻打電話給許光翼吧,他喝醉了,還自己開車回家,我擔(dān)心路上會出事。”
謝林似乎吃了一驚:“喝醉,沒有啊,我剛才還跟許總在一起。”
“什么?”申小芙有些糊涂,謝林怎么又跟許光翼在一起了。
“是這樣,許總20多分鐘前給我打電話,說是許菀菀想要自殺,給他打了電話,讓我立刻趕去許菀菀住處,我到的時候,許總一直在自己車上等我,我和他一起等著警察過來,許總說話非常清晰,也沒有聞到他身上有酒味,我確定他沒有喝酒。”謝林和特意解釋一大堆。
申小芙感覺有些窩火,真沒想到許光翼還會出這種爛招,裝成喝醉,想把她騙到樓下,申小芙這時候倒慶幸自己沒有受騙上當(dāng),否則,現(xiàn)在還不被許光翼當(dāng)成傻瓜笑話。
只是……申小芙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剛才說你們到許菀菀家了?”
“是,許總接到許菀菀電話就報了警,等警察已經(jīng)過來了,許總才和他們一塊上樓,許總……不愿意因?yàn)樵S菀菀又鬧出什么事,并沒有貿(mào)然上樓。”謝林趕緊道:“申小姐,那就不說了,我現(xiàn)在也要過去。”
見謝林聽起來急匆匆的,申小芙?jīng)]有再問下去,立刻掛掉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申小芙一起床,便拿起手機(jī)在刷,結(jié)果,并沒有看到任何關(guān)于許菀菀自殺的消息。
申小芙第一個反應(yīng)是,肯定許光翼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餐廳里,申小芙下來的時候,薛芙還沒有上班,坐在餐桌邊上吃早餐。
“今天有些遲了吧?”看到申小芙,薛芙隨口問道。
申小芙搖了搖頭:“早上10點(diǎn),我們有一個融資會議,在卡爾頓酒店開,伍總通知大家9點(diǎn)半之前到達(dá),現(xiàn)在還有不少時間。”
“我問過伍睿博,他倒是挺夸你的,說是個勤快的小助理,我嚴(yán)重懷疑他是有苦說不出,我女兒能用‘勤快’來形容。”薛芙對申小芙開起了玩笑。
“媽,這就沒意思了,怎么就覺得我什么都做不好?”申小芙故意朝著薛芙嘟了嘟嘴。
薛芙被逗得笑起來,隨即道:“知道了,我女兒聰明能干,是可造之才,我現(xiàn)在考慮,要不要把你當(dāng)做接班人培養(yǎng),過一兩年,你就回薛氏?”
申小芙一下子怔住,立刻苦著臉道:“媽,我真沒這本事!”
薛芙瞧了瞧申小芙,嘆了口氣:“早知道多生一個,還能幫我的忙,當(dāng)初我還盤算著,等你結(jié)婚,公司可以讓許光翼代管,沒想到那是個靠不住的,算了,回頭找個能力不錯的當(dāng)我家上門女婿,免得我這把歲數(shù),還要這樣拼死拼活。”
冷不丁的,申小芙眼前居然又出現(xiàn)了許光翼的身影。
薛芙打量著明顯有些發(fā)愣的申小芙,問道:“在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媽,我覺得嗎,您看著特別年輕,瞧著不到40歲,跟我爸就像兩代人一樣。”申小芙立刻奉承道。
薛芙果然高興起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養(yǎng)個女兒沒有別的用處,當(dāng)小棉襖穿,能說好聽話,也很不錯,不過,這話別讓你爸聽到,男人也怕老的。”
申小芙仰起頭,朝薛芙憨憨地笑了起來。
傭人給申小芙端來早餐,申小芙想了想,問薛芙一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許叔叔拒絕做DNA檢測,不是讓許菀菀有更多的借口,去騷擾許家嗎?”
“你還挺會替古人擔(dān)心的。”薛芙好笑地道拿起面前一杯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你許叔叔和千姨都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什么場面沒見過,還能被一個許菀菀給制住?
他們自然知道怎么應(yīng)付,等著瞧吧,回頭許菀菀的臉能被打腫,讓她現(xiàn)在得意!”
“真的嗎?”申小芙有些半信半疑。
“我見過忘恩負(fù)義的,沒見過許菀菀這種,當(dāng)年要不是許家養(yǎng)著她,千伊費(fèi)勁心力幫她治好的自閉癥,她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沒想到這樣對待自己恩人!”薛芙恨恨地道。
“她到底在想什么?”申小芙疑惑地道。
薛芙放下咖啡杯,站起身道:“不用管她想什么,許菀菀也太囂張了,以為誰都治不了她,這回我先出手,明天海芋回來,我就會給他開記者會,讓許菀菀先挨一巴掌,先解了咱們心中這口惡氣。”
“那太好了!”申小芙聽得開心,一個勁地點(diǎn)起了頭。
“我去上班了,回頭開車小心點(diǎn)!”薛芙說著,便站起身道。
因?yàn)椴挥泌s時間去公司,申小芙便有些磨蹭,總以為還來得及,結(jié)果快到九點(diǎn),等她開著車往卡爾頓酒店趕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堵在車流當(dāng)中,這下終于知道著急了。
最后走走停停地到達(dá)卡爾頓酒店,車上的時鐘顯示已經(jīng)是9:20,申小芙冷汗都快下來了,趕緊將車停在酒店地下一層,抱著隨身的文件和電腦,直接沖向了不遠(yuǎn)處的電梯。
李浩奇打來電話時,申小芙剛搭上電梯,伸手按下八樓。
“快點(diǎn)啊,伍總發(fā)火了,很少見他這樣的。”李浩奇在電話里壓低聲音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經(jīng)上電梯,一會就到!”申小芙趕緊回答,掛斷電話,胸口開始“怦怦”直跳。
雖然平常在公司里面,大家沒大沒小,伍睿博也喜歡嘻嘻哈哈,可真到了關(guān)鍵,伍睿博該嚴(yán)厲的時候,比誰都嚴(yán)厲,申小芙已經(jīng)知道是自己準(zhǔn)定逃不過了。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一樓,有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申小芙靠在最里面的電梯壁上,低頭正醞釀著情緒,想著回頭看到伍睿博,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最誠懇。
“這么巧?”有人站到申小芙旁邊,冷不丁來了一句。
申小芙猛一抬頭,看到了許光翼和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申小芙有些吃驚,知道這算不算冤家路窄,搭個電梯都能碰上。
“申小姐!”謝林從后面進(jìn)來,對著申小芙點(diǎn)了點(diǎn)頭,招呼了一聲。
看到謝林,申小芙第一個反應(yīng),是很想問他,昨天許菀菀自殺那事,后面是什么情況,不過,此時有兩道目光老是在她臉上逡巡,申小芙咳了一聲,將臉轉(zhuǎn)到了另一邊,決定還是閉嘴算了。
電梯往上開著,申小芙忽然發(fā)現(xiàn),無論許光翼還是謝林,都沒有去按電梯鍵板上的數(shù)字,任由電梯一直往上爬。
“謝助理,你們幾層?”申小芙難得熱心,實(shí)際上,真怕許光翼跟她一塊去八樓。
“今天許氏旗下的EN投資跟伍睿博談判。”許光翼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