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保安反倒買了帳,猶豫了一下又問兩人,“你倆知道她平時和誰關系好嗎?不然我給你問問她朋友去?”
聽完這句話,我停下了原本要上前理論一番的腳步。
現在湊上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不過沒想到的是,柴強這個人別的不強眼神倒是十分好,剛掃過我的臉不到一秒鐘,眼睛里就開始放光。
“那個,那個,”他有些激動的指著我,朝保安喊道,“前幾天她就和我妹在一起,肯定知道我妹在哪!”
保安看清我的臉之后,撓著頭面露猶豫。
夜幕里絕大部分人都知曉我和齊左的“戀愛”關系,很多人都不會在小事上得罪我。
我看直接走人已經無望,沒等保安所有反應就幾步走上去,站在柴家父子面前。
“柴暖暖前段時間不是剛給了你們幾萬塊,花完了?”
估摸著,柴強是看我一個人,又是個女的,講話就沒有了對保安那樣的客氣,“什么錢,她就沒給過我們錢!快告訴我她去哪里了!”
我沒理他,扭頭看向旁邊的柴父,“上個月在后門小巷子里還記得吧,她給了你兩萬,之后又陸陸續續湊了兩萬給你,對吧?”
柴父囁囁嚅嚅地說不出話來,柴強一看就著急起來,對著我大吼,“胡說什么呢!我們家的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傍上了宋家那個大款,才這么點錢就想打發我們啊!”
“那已經是她現在所有的積蓄了,”我看著他們冷笑,“還有你,哪有做哥哥的四處誹謗自己妹妹傍上這個傍上那個,你真的有把她當妹妹嗎?”
柴強還在很不服氣的罵罵咧咧,我已經沒有了和他們繼續講道理的興致。
扭頭問一直站在旁邊沒走的保安,“他們在門口搗亂,不是應該直接轟人走的嗎?”
“是...是這樣的,”保安有些不自在的解釋,“我看他們怪可憐的樣子...”
“下次他們再來就直接轟走。”
如果他們再來的時候,柴暖暖恰好在夜幕,又會變成完全說不清楚的局面,我只想盡自己的全力阻止這種事再次發生,哪怕需要干些狐假虎威的事。
“如果下次我又看到他們來這里鬧事,那我就去找齊總安排人來處理了。”
保安聽到齊左的名字一個激靈,立馬開始趕人。
柴父見情況不對,突然就沖過來抱住我的腿,聲淚俱下哭訴,“姑娘你不能這樣,我就是想找我的閨女而已,你告訴我她去了哪里,我們馬上就走。”
柴強見他父親突然跪下,不是過來扶起他,反而緊緊抓住原本要過來幫忙的保安,接著扯開嗓子喊道,“你怎么欺負老人呢,讓大家評評理,這人在這欺負老人呢!”
我穿著夜幕的制服,短裙甚至都沒蓋到膝蓋,這時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直接抱住,他手掌傳來的濕熱溫度和呼在我皮膚上的熱氣都讓我恐懼地起了雞皮疙瘩。我使勁抽了幾下腿都沒有掙脫他的控制。
因為柴強的大喊,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朝我們指指點點,我還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夜幕服務生面孔,應該是專門出來看戲的。
柴父看起來瘦瘦小小,比我高不了多少,但手勁十分的大,他緊緊抓著我的小腿,嘴里還不忘繼續叨叨,“姑娘你行行好,告訴我我閨女在哪里吧。”
我一邊在心里懊悔自己低估了他們的無恥程度,一邊努力思考著怎么脫身。門口唯一的保安已經被柴強給纏住,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保安能早點發現這里的情況。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站了出來。
他很強勢地把柴父從地上拖了起來,和我隔開距離,另一只手摟著我的肩膀把我護在懷里。
我不愿同他有哪怕一秒鐘的身體接觸,不停扭動著想掙脫他的懷抱,他卻越摟越緊,好像帶著什么怒氣。
“許徹,放開我。”我掙脫不開,只能無奈地低聲要求。
他原本就冷漠的臉上蒙著厚厚的一層冰霜,聞言側著頭斜睨了我一眼,我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勇氣再開口說什么。
柴強見自己的爹被拖了起來,也不再糾纏那名保安,上前攙扶著柴父,十分警惕地上下打量我們兩個人。
“你們想要什么?”許徹的聲音里也全是冷意。
很明顯他此刻相當生氣,然而我完全不明白他在氣些什么。
前幾天的遭遇明顯讓柴強謹慎了許多,再次面對一看穿著就十分昂貴的人,他沒有再胡亂叫囂,視線在我和許徹之間來回掃視了幾遍。
“我們只想知道我妹現在在哪。”
聞言,許徹扭頭看向我。
我挺直了脊梁絲毫不讓,“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柴強頓時變了臉色。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小沫。”
齊左匆匆趕過來,跟在他身后的幾名保安已經四散開去,訓練有素地引導著客人繞過這片區域。
摟著我肩膀的手微不可見的僵硬了一下,我趁著這個時間從許徹懷里跑了出來,直直撲進齊左懷里。
齊左從善如流地摟住我的背部安撫我,“發生了什么事?”
最初守在門口的那名保安喊了一聲“老板”,之后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我把頭埋在他胸口不準備起來,保安講完之后,我還不忘把之前兩次遇到他們的事情刪刪減減告了一遍狀,有些無賴的要求他,“你快把他倆弄走,讓他們以后都別出現在這里。”
齊左好脾氣的說好,交代了從剛才開始就垂手立在一側的阿德去處理。
柴強父子在聽到保安喊“老板”的時候就停下了聲音,此時也沒怎么反抗就跟著阿德離開了這里。
齊左對著許徹的方向道謝,“許先生,謝謝你剛才幫我家小沫解圍。”
半晌才傳來許徹有些沉悶的低音,“不客氣。”
“進來和我喝幾杯?”齊左對著夜幕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還有事,改天吧。”
我借著齊左寬闊的胸膛做遮掩,一直到進了大門都沒回頭,不知道許徹最后是什么樣的表情,又在那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