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斬殺了他的肉身還不夠,如今你還想摧毀他的靈魂嗎?”
嗤!嗤!嗤!
厲天的低聲厲喝,頓時將徐銀等另外三名張家門客從震撼中帶回現(xiàn)實(shí),身形竄動間,便是將卓天釗團(tuán)團(tuán)包圍了起來,不過由于卓天釗剛剛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力實(shí)在太過恐怖,他們心存忌憚之下,卻也不敢立即對他出手。
“不,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并沒有要傷害他靈魂的意思。”卓天釗搖搖頭,淡淡說道,“其實(shí)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取他性命,剛剛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出于自衛(wèi),這一點(diǎn),我相信你們都應(yīng)該看的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現(xiàn)在又想做什么?”厲天臉上的戒備與敵視并沒有就此消失,因?yàn)樗麑?shí)在想不出卓天釗在這個時候靠近張宇龍的尸體,除了想摧毀他的靈魂之外,還有什么別的目的。
“哼,殺了便是殺了,哪來那么多借口?”不同于厲天,徐銀雙眸之中盡是殺意,“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你以為你殺了公子之后,還能夠安然離開這里嗎?”
“你說對了,我就是知道自己無法安然離開這里,所以……我才會想要盡可能的保全住自己的性命,當(dāng)然……”卓天釗說著,目光便若有深意的掃了厲天四人一眼,“也包括你們四個!”
“你什么意思!?”卓天釗此言一出,厲天四人俱是臉色一變。
“我什么意思難道你們不明白嗎?干嘛明知故問?”卓天釗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們是張宇龍的護(hù)衛(wèi),那如今他肉身被毀,你們也絕對難逃追究,這一點(diǎn),你們自己不會不知道吧?”
“這……”眼見著卓天釗毫不避諱的說出了他們心中所恐懼之事,厲天四人互相對視一眼,臉色俱是難堪到了極點(diǎn),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我知道此事純屬意外,與你們并無干系,但張家其他人會相信嗎?”一看厲天四人的反應(yīng),卓天釗就知道自己這招有效,當(dāng)下又忙乘勝追擊,冷笑著反問,“生命只有一次,你們能擁有如今的成就,是多么得來不易的事情?難道就要為了這一次的無妄之災(zāi)而將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努力全部都付之東流嗎?”
“你到底想要干嘛!?”此時此刻,一向冷靜的厲天也不由亂了心,眉頭緊蹙道,“難道你真的有能夠讓我們免受責(zé)罰的方法?”
“有,只要你們讓開,我保證你們跟我,都能平平安安的離開這紫云山!”卓天釗鄭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
“不行,除非你先將你的方法告訴我們,否則的話,我們是不會讓開的。”厲天搖搖頭,顯然還有些不太信任卓天釗。
“既然如此,我告訴你又何妨?”卓天釗微微一笑,“其實(shí)我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擒住張宇龍的靈魂以作要挾,張家投鼠忌器之下,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什么!?擒住張宇龍的靈魂?”徐銀失聲驚呼道,“不可能,靈魂向來不能放就只能殺,又如何能將之擒住?”
“關(guān)于這點(diǎn),我自有辦法。”卓天釗目光凝視厲天,“時間不多了,趕快做出決定,否則的話,你我的性命都將不保!”
“不行,厲天,別相信這小子的鬼話!”徐銀急急提醒道,“如果公子的靈魂尚在,我們雖說會受到懲罰,但或許并不會致命,但如果讓這小子靠近公子靈魂并將之擊殺,那我們,就真的只能給這小子陪葬了!”
“這……”當(dāng)下,厲天不由陷入了掙扎,一方面,他不想要受牽連,另一方面,徐銀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對于卓天釗能否真的擒住張宇龍的靈魂,他還并不能完全相信。
“遭了,來不及了!”突然之間,卓天釗臉色大變,因?yàn)橐坏缽?qiáng)悍到令殘血都無法生出反抗之心的恐怖氣息,已然閃電般進(jìn)入了殘血的感知。
鐺!
一聲清脆嘹亮,令人精神為之一顫的鐘聲毫無征兆的在紫云山上空悠然響徹,卓天釗知道,現(xiàn)在過來的那個家伙,必然是張家的神王強(qiáng)者,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他當(dāng)下也不管厲天是否還攔在中間,意念一動間,便是將龍皇喪鐘召喚了出來。
“過來吧!”卓天釗低喝一聲,隨即龍皇喪鐘迅速旋轉(zhuǎn)著變大,一道淡淡的光芒披灑而下,頓時透過厲天將下方的張宇龍尸體籠罩。
由于事出突然,厲天四人的精神完全被龍皇喪鐘這駭然的鐘聲所影響,所以一時間,竟誰也沒有出面阻攔的行為。
“小輩,爾敢!?”一道充滿森冷殺機(jī),令人耳膜劇烈的暴喝陡然自遠(yuǎn)處來,很明顯,張家的神王強(qiáng)者已經(jīng)到了,但是卓天釗內(nèi)心雖然顫栗,卻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因?yàn)檫@……已經(jīng)是他唯一活命的籌碼,而直到聽聞這聲暴喝,厲天四人方才明白卓天釗為什么會這么急著出手,否則要是再晚上片刻,他甚至?xí)B出手的機(jī)會都沒有。
“放開我!”很快,張宇龍受傷不輕的半透明虛幻靈魂便是被龍皇喪鐘強(qiáng)有力的獨(dú)特吸扯力拉扯出了肉身,雖然拼命想要猙獰,但龍皇喪鐘可是專門針對靈魂的可怕魔器,又豈是張宇龍區(qū)區(qū)四階神卒的重傷靈魂所能夠抗拒?
所以很快,張宇龍的靈魂,就已經(jīng)被強(qiáng)制性吸附到了龍皇喪鐘入口,當(dāng)下,卓天釗便放緩吸力,將之與張宇龍的掙扎力維持在了平衡的狀態(tài),不然要是直接將他吸入其中,恐怕瞬間就會被煉化,到時候,他如何能夠抵擋住招架住這位張家神王強(qiáng)者的震怒?
這個時候,張家趕過來的暫時就只有一人,想來是因?yàn)榫热巳缇然穑渌怂俣忍赃@名神王強(qiáng)者,才會撇下別人先行一步。
“站住,再過來我現(xiàn)在就煉化他的靈魂,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眼見著這名身高九尺,體型壯碩,身穿黑袍,看起來大約三四十歲,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無與倫比霸氣的中年男子迅速棲身上來,卓天釗頓時大喝一聲,隨即身形一閃間,雙腳便是直接踏到了龍皇喪鐘頂部。
“小子,你到底是何來路?為何要如此對待我乖孫?”雖然心中怒火直燒,恨不得將眼前這小子碎尸萬段,但為了保住張宇龍的靈魂,中年男子最后還是咬牙按捺下想不顧一切沖上去的沖動,瞬間停下了身形。
“這位前輩此言差矣,晚輩此刻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自保,你的這位孫子實(shí)在欺人太甚,想要害了我的性命,如此,我總不能乖乖的讓他取走我的性命吧?”在中年男子強(qiáng)大的魂壓籠罩下,全身血液都幾乎快要凍結(jié)的卓天釗,故作鎮(zhèn)定的淡然一笑道。
“哦?此話當(dāng)真?”中年男子聞言神色一緩。
“的確如此,前輩若是不信,不妨問問這幾位你們張家的門客,便可知道事情的真相。”卓天釗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目光便若有深意的掃了旁邊的厲天一眼。
“是這樣嗎?”
“這……”眼見著中年男子冷冽的目光轉(zhuǎn)到了自己身上,厲天心中苦笑,可如今他已經(jīng)被卓天釗強(qiáng)拉下水,所以為了保全住自己的性命,也只能強(qiáng)行壓抑住內(nèi)心的恐懼,恭敬的說道,“回老家主,這位小兄弟并沒有說謊,因?yàn)槁逶瞥侵袀髀勍跫乙呀?jīng)將紫云山割讓給別人,公子便帶著我們來這里想要將此山爭奪過來,后來因?yàn)楣涌瓷狭诉@位小兄弟手中的神器,就使出了破釜沉舟,想要?dú)⒘怂 ?
“宇龍用出了破釜沉舟!?”中年男子眉頭一蹙,隨即看向卓天釗的目光中,便是多出了一絲驚駭,“莫非你破開了破釜沉舟?”
“晚輩不才,見令孫這招攻擊威力驚人,這才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要抵抗,可誰知這一不小心,就把他的肉身給……還望前輩見諒,晚輩實(shí)在是無心之失。”卓天釗拱了拱手,不亢不卑的答道。
“這小子到底是何來路?”目光從下方那斷成兩截的紫云山與張宇龍那具尸體上掃過,中年男子心頭大駭,如此可怕的殺傷力,真的是這區(qū)區(qū)一階神卒的小子釋放的嗎?不知不覺之間,中年男子已經(jīng)有些擔(dān)憂,這小子的背景,恐怕很不簡單,否則尋常的一階神卒,又豈會是張宇龍的對手?而王家,又怎肯將這紫云山輕易的割讓給他?
“既然你是無心之失,那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所以,你可以放開宇龍了。”中年男子臉上殺機(jī)盡去,一臉真誠道。
“前輩是在開玩笑嗎?我一旦放開他,那萬一你想反悔殺了我,那我到時候又該找誰哭去?”中年男子的演技并不好,卓天釗如何不知道這是對方想要讓自己松懈而故意放出的煙霧彈,這老東西又怎么可能這么好說話。
“爺爺,快救我,孫兒我不想死啊!”龍皇喪鐘之下,張宇龍與龍皇喪鐘的抗衡已經(jīng)越來越無力,當(dāng)下只得拼命的向中年男子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