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知道殘血擅長瞳術,我說謊,是無論如何也騙不過他的,不過我也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諾,否則我就算做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很明顯,邪獄已經選擇了妥協,因為對于貪生怕死的他來講,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出路,不說是死,說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他現在,也就只能祈禱卓天釗可以說話算話,等他道出天帝舍利藏匿之點后,能夠放他一條生路。
“在帝王府以西五萬里,有一片占地面積達方圓千里的大型沼澤林,喚作魔云潭,那里常年毒氣彌漫,即便是神王級別強者,也不敢輕易的涉足此地,但我的本體乃地獄毒龍獸,對于那里的毒氣,自然能夠免疫。”邪獄開口說道:“在我投靠帝王,進入帝衛軍之前,魔云潭,一直是我的修煉之所,此事除我之外,并無任何人知曉,原本,我是打算在那里煉化天帝舍利的,但后來得知銀刀緊追不舍,我也就只能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一旦被發現我躲在魔云潭,即便銀刀不敢隨意進入,只要上報給帝王,我也將再無處可逃,所以我便將天帝舍利封印在我曾修煉的洞府,隨后為防暴露,我便立即離開魔云潭引開了銀刀。”
“哦?那你的洞府,又設在魔云潭何處?”卓天釗眉頭一挑,繼續問道。
“就設在”聽得卓天釗所問,邪獄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長嘆一聲,卻還是沒有隱瞞,畢竟他現在要想活命,也就只能乖乖道出一途了,“魔云潭雖遍地沼澤,危機重重,但在正中心,卻有一處清澈寒潭,那里水溫極寒,水壓又大,而我的洞府,就在這寒潭的千米之底,不過由于魔云潭毒霧彌漫,視覺與感知都會受到極大的限制,所以除非熟悉那里之人,否則根本無法找到這寒潭所在。”
“哦?真的是這樣嗎?”卓天釗聞言不由咧嘴一笑,因為在他看來,邪獄最后補充的那番話,很明顯是在為自己增加活命的籌碼,他的目的,無非是希望自己能留他性命,好讓他將來親自帶自己去這魔云潭找天帝舍利。
“自然千真萬確!”邪獄點頭如搗蒜道。
“即便如此,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去找尋,方才會更有樂趣嗎?”卓天釗說著,嘴角微微上揚間,便是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異笑容。
“你你什么意思?”卓天釗此言一出,邪獄臉色一變之下,一股不祥的預感,也是猛然襲上心頭。
“你說呢?”
嗤!
就在卓天釗冰冷的反問聲堪堪落下的同時,原本就一直停滯在邪獄不遠處的死亡螳螂突然竄出,那奇快無比的速度,邪獄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那虛幻的靈魂體,就已經被全身燃燒著毀滅之炎的死亡螳螂透體而過。
“你你言而無信!?”緩緩低下頭,目光不可思議的看了胸口那拳頭大小的空洞一眼,邪獄的靈魂迅速黯淡間,一股滔天的恨意,也是瞬間彌漫了整個山洞,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剛剛還信誓旦旦保證會放自己一馬的卓天釗,竟然會在轉眼之間對自己痛下殺手。
“對于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又何須跟你講什么信用?難道你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會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嗎?”卓天釗不屑的嗤笑一聲,而就在其話音落下的剎那,邪獄身后的死亡螳螂突然張開那細碎的嘴巴,一股磅礴的吸力便是緊跟著陡然迸射。
“不”在邪獄凄厲的慘叫聲中,其本就已經若隱若現的虛幻靈魂,便是瞬間被吸扯入了死亡螳螂的嘴中,很快,偌大的山洞便恢復了之前的寂靜,只剩下雷之炎灼灼燃燒的卓天釗靜靜佇立以及那一具仍在不斷流淌著鮮血的赤月魔蛟尸體。
“殘血,你覺得邪獄剛才的話,可信嗎?”揮手將吞噬下邪獄靈魂后一臉滿足的死亡螳螂收回體內,卓天釗沉默了半餉方才開口說道。
“剛剛他明顯已經被嚇破了膽,面對死亡的威脅,我相信他還沒那個膽量說謊!”殘血笑了笑說道,“而且那可是天帝舍利,就算邪獄之前的話中有所隱瞞,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可以得到天帝舍利,我覺得等我們飛升之后,也應該冒險去一趟魔云潭,畢竟只要能得到天帝舍利,你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抗衡帝王的資本。”
“幻夢總是美好的,但現實卻往往很殘酷,如果天帝舍利真的那么容易得到就好了,就算真的被我得到,你也不能保證我可以順利將之煉化吧?你可別忘了,天帝舍利已經擁有自己的意識,面對它,就連強如帝王,也拿它一點轍的沒有,更何況是我?”卓天釗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似來似乎對此并不抱多大的信心。
“這可不一定哦!”殘血神秘一笑道,“有一件事,或許你還不知道吧?”
“你不說我怎么可能會知道?”卓天釗翻了翻白眼,無語道。
“這件事,是在神界也沒幾個人知道的秘密,不過對于你,我覺得應該沒有必要隱瞞。”殘血說著頓了頓,“那就是天帝,其實是天王的老師!”
“哈!?”聽得如此震撼的消息,卓天釗頭頂好似有一道晴天霹靂襲落,腦子頓時陷入了一片空白,曾經的神界之主天帝,竟然就是天王的老師?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恩,這件事,恐怕連帝王都不曾知曉,當然,就連我們天衛之中,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我與秦楓二人而已。”殘血笑道,“所以,你作為天王的傳承者,對天帝舍利來講應該要比帝王更具親切感,所以我覺得,只要你得到天帝舍利,能將之煉化的幾率,可要比帝王高上太多了!”
“呵,希望如此吧!”卓天釗隨意的聳了聳肩,畢竟他覺得不論如何,自己對此事都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只有這樣,到時候萬一得不到天帝舍利亦或者無法煉化天帝舍利時,他才會不覺得那么失望。
“走吧,趕緊離開這里,要是一旦被帝王知道你曾與邪獄有過交集,到時候,他肯定會發了瘋似的追殺你!”殘血及時提醒道。
“此言有理!”卓天釗聞言點點頭,隨即身形一閃間,便是鬼魅般竄出山洞,迅速騰空而起離開了子母山脈,畢竟他如今雖與帝王結怨,但對帝王而言,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無關痛癢的黃毛小子,也只有這樣,他飛升到神界之后,才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喘息機會,否則要是被帝王知道自己掌握了天帝舍利的秘密,恐怕還不等他成長起來,就會被帝王提前除去。
很快,卓天釗便若無其事的返回了龍府,而回到龍府之后,他便第一時間找來了海天,先是將矮人族情況簡短的告與其知曉,并將鍛造武器的材料清單交與了他,吩咐其暗中收集,等籌齊之后,再讓他偷偷前往矮人族讓矮人王鍛造武器,到時候只需要稱是自己弟子,矮人王必會盡力為其打造。
傍晚時分,卓天釗雙手負于背后,立于死亡海域旁邊的礁石之上,目光怔怔的望著前方在夕陽照射下金色的無邊海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親,你找我?”這時,一名體型壯碩,擁有一頭金色卷發的冷峻少年便是自天武遺跡中飛出,飄然來到了卓天釗身后,打斷了他的思緒。
“瀛兒,你來了?”沒有回頭,卓天釗只是輕嘆一聲,道,“瀛兒,你也知道,為父不日就將飛升上界,到時候,我們恐怕將天各一方,再無見面的可能。”
與龍潛海天他們不同,鰲贏是海族,即便他將來飛升,去的地方也會是萬里天河,并不是神界,所以卓天釗這番話并沒有說錯,也許此次一別,就將會是永遠。
“瀛兒會想念父親的。”聽得卓天釗的嘆息,鰲贏臉上,也是泛起了一抹黯然。
“瀛兒,如今你也已經長大,有些事,為父也是時候該告訴你知曉了!”卓天釗淡淡說道。
“父親是打算將孩兒送回北海了嗎?”鰲贏悵然道。
“這”聽得鰲贏所言,卓天釗突然臉色一變,因為在此之前,他并沒有告訴鰲贏自己的身世,“瀛兒,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這些事情,又是從何得知?”
“其實瀛兒早就知道,父親你,是瀛兒的殺父仇人!”鰲贏語出驚人道。
“”聽得鰲贏所言,卓天釗不由陷入了沉默,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他隱藏了十年的秘密,其實早已被鰲贏所知曉。
“其實在瀛兒七歲的時候,腦海中就有一段封存的記憶被開啟,里面記載著一些凌亂的畫面,除此之外,還有一段我母親給我的話語,那些凌亂的畫面,我想應該是父親你擊殺我生父時的場景。”鰲贏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