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退開吧,你應(yīng)該知道,你根本攔不住我的,你這么做,只會傷了你我之間的交情。”
“……那我要是說不呢?”鐵無殤聞言臉上復(fù)雜之色閃爍,起初猶豫了一下,但最后,卻還是咬牙堅(jiān)持不肯退讓。
“……我真的沒想到,為血無情,你居然會做到這種地步。”卓天釗有些難以理解,“無殤,你與他認(rèn)識這么久,我可不相信你會不知道他的為人,血無情心胸狹隘,今天你救他,來日他可不見得會對你手下留情!”
在卓天釗看來,血無情這個人有野心且天賦不凡,將來必定有所成就,可是到時候,如果有人阻礙了他的路,他絕對會不折手段的將之除去,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鐵無殤,無疑是他未來發(fā)展最大的絆腳石。
“你別自以為是的妄加揣測,反正今天,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他!”鐵無殤決然道。
“哎!”卓天釗聞言長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也不再跟鐵無殤贅言,青光一閃間,其身形,便頓時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
嗤!
鐵無殤見狀臉色一變,一手甩開蘇辰的同時,身形便立即化為一道殘影朝著身后衍武所在的位置閃電般飛撲了過去。
嘭!
衍武自然不會讓鐵無殤輕易靠近,右腳猛踏地面,腳下的巖質(zhì)地表轟然爆裂間,一圈凌厲的氣浪波蕩開來,頓時將剛想要靠近的鐵無殤給逼退了回去,而與此同時,在一雙雙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下,衍武竟然松手將面色漲紅,幾乎快要窒息的血無情拋飛上了天際。
轟!
可就在眾人以為衍武打算放過血無情一馬的時候,卓天釗身形竟然憑空在后者上方浮現(xiàn),那勢大力沉的一腳,便是雷霆般轟上了血無情胸膛。
“噗嗤!”……嘭!
一聲驚天動地的驚雷巨響,整座邪云殿劇烈晃動間,漫天的塵土便是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凌厲碎石呼嘯了開來,頃刻間,四周圍的一眾魔族高手俱是被這股澎湃氣浪飛掀了出去,唯獨(dú)衍武,依然如擎天柱一般屹立在爆炸中心不曾移動分毫。
片刻之后,待到塵土漸漸消散,一口深達(dá)半丈的巨型坑洞,便是印入了眾人的眼簾,而在那坑洞中央,卓天釗負(fù)手傲然而立,至于面臉鮮血的血無情,則是氣息孱弱,身形狼狽的被其死死的踩在腳下,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剛剛即便鐵無殤為了血無情要跟他翻臉,但卓天釗卻依然沒有忍心對其下手,所以他之前,便直接啟動閃身術(shù)繞過了鐵無殤,反正他的目標(biāo),不過是血無情一人而已。
“無情,我盡力了!”看著被卓天釗踩在腳下奄奄一息的血無情,鐵無殤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因?yàn)樗雷刻灬撘呀?jīng)鐵下了心,在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不是他想不想救的問題,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此時此刻,即便整個魔族所有的力量相加,也不可能斗得過卓天釗他們,畢竟單單卓天釗加上衍武水蝶,就足以踏平整座邪云殿。
“血無情,我之前忍你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次,你必須死!”人都有逆鱗,而卓天釗的逆鱗就是親情與友情,任何膽敢觸碰這些的人,他都絕對不會原諒。
“廢話少說,要?dú)⒈銡,你放心,我就算做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毖獰o情也算硬氣,如今死到臨頭,倒是依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放心,我會讓你死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會讓你先變成我的傀儡,畢竟怎么說,你身上的修羅套裝對你們魔族多少還有些價(jià)值!弊刻灬撔靶耙恍,隨即其看向血無情那深邃的瞳孔之中,便是閃爍起了一層紅光。
“住手!”不過就在這時,一道冰冷到極致的女聲,卻是陡然自遠(yuǎn)處傳進(jìn)了場內(nèi)。
“恩?”卓天釗聞言眉頭一皺,隨即收回血色幻境回頭看去,便見那里,一名身穿大紅裙袍的紫發(fā)女子,正緩步自人群讓開的道路中緩緩走來。
“鈺柔?”卓天釗見狀眸中頓時閃現(xiàn)一抹復(fù)雜之色,因?yàn)樽詮闹霸谛霸频钔馀c自己一戰(zhàn)后,姜鈺柔便沒有再出現(xiàn)過,就連與神族的那場戰(zhàn)役,也并沒有參加,卓天釗知道她可能是在養(yǎng)傷,但是她在這個時候突然現(xiàn)身,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血無情現(xiàn)在是我的丈夫,你要?dú)⑺,就先殺了我!”在距離卓天釗十米之外停下腳步,姜鈺柔目光灼灼的死死盯著卓天釗的雙眸,語氣異常堅(jiān)定道。
“那我要是說我非殺他不可呢?”沒錯,卓天釗內(nèi)心雖然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姜鈺柔,所以才會處處對她忍讓,但是這一次,他對血無情的殺意,早已經(jīng)無法遏制。
“你沒聽懂我剛才的話嗎?我說你要?dú)⑺梢,但是得先殺了我!”姜鈺柔神色平靜的重復(fù)了一次。
“你……”卓天釗聞言瞳孔一縮之下不由渾身一顫,雙拳緊握間,難以抑制的滔天殺機(jī)頓時如風(fēng)暴般席卷開來,頃刻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寒冷的冰窖之中,全身陣陣發(fā)寒。
“龍兄弟切勿動怒,怎么說你與鈺柔之間,曾經(jīng)都有一份緣分在,所以我希望你能網(wǎng)開一面,就放過他們夫妻這一次吧?”眼見著卓天釗甚至對姜鈺柔都動了殺機(jī),姜容然終于按耐不住,硬著頭皮跳出來勸解道。
“緣分嗎?”卓天釗澀然一笑,隨即神色變幻間,便是陷入了空前的掙扎之中,而隨著他的沉默,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yàn)榻暼崤c血無情的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在這種情況下,又有誰敢再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好!”半響之后,卓天釗猛然抬頭,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姜鈺柔,“這一次,我可以繞血無情不死,但是姜鈺柔你記住,我欠你的,已經(jīng)在今天全部還清,從今往后,你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們夫妻手下留情!”
“……”聽得卓天釗所言,姜鈺柔不由嬌軀一顫,兩行清淚,也是緊跟著無聲自雙頰滑落。
“站住!”不過正當(dāng)姜鈺柔想要緩步上前來攙扶血無情的時候,卓天釗的一聲低喝,頓時又令她停了下來。
“怎么?想反悔嗎?”姜鈺柔濕紅的美眸之中,陡然泛起一抹冷厲。
“我說過饒他不死,但我有說過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嗎?”卓天釗語氣森然道。
“那你想怎么樣?”
“很簡單!”卓天釗嗤笑一聲,隨即迅速蹲下身去一把抓住了血無情的右臂。
“住手!”姜鈺柔見狀頓時花容失色的驚呼出聲。
嗤!
“啊!”沒有理會姜鈺柔的呼喚,卓天釗一拉一轉(zhuǎn),在血無情痛苦的嘶吼聲中,血柱如泉水般噴涌,其整條右臂,便是被卓天釗硬生生撕扯了下來。
“嘶!”剎那間,一道道倒抽涼氣之聲頓時響徹不止,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無數(shù)魔族高手都不忍的撇過了頭去,而姜鈺柔,更是抽泣著跪倒在了地上。
“血無情,今天我不殺你,也不毀你魂珠,剛剛你傷我兄弟的這條手臂,就權(quán)且給你當(dāng)個教訓(xùn),我希望你能記住,別碰我身邊的人,否則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隨手將血無情的手臂甩在他身上,卓天釗冷冷的說了一句之后,便是撤開壓在其胸口的右腳,而后緩緩的朝著昏迷的星魂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我實(shí)在是呆不下去了,我想你們也不希望我繼續(xù)留在這里吧?”蹲下身抱起星魂,卓天釗不屑的笑了笑,“光明神壇,我們會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摧毀,至于你們,就都老老實(shí)實(shí)留在這里吧,省的給我添亂!”
“走!”卓天釗說罷冷哼一聲,隨即便抱著星魂頭也不回的飛出了邪云殿,而衍武,水蝶,孟濠與蘇辰四人見狀,也是紛紛跟了上去。
“這……”眼見著卓天釗一行六人漸漸消失在遠(yuǎn)處天際,剩下的一種魔族俱是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快將無情帶下去治療!”鐵無殤先是急切的讓人將痛昏過去的血無情送走,而后便臉色難堪的來到了鐵日凡身邊,“爺爺,現(xiàn)在怎么辦?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與我們合作了!”
“今天鬧出這樣的事情,他會這么做也很正常吧?”鐵日凡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shí)他們走了也好,龍?zhí)灬撹铗埐获Z,要是他們繼續(xù)呆下去,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話雖這么說,可是如果讓他們單獨(dú)去對付光明神壇,這……”鐵無殤面露擔(dān)憂之色。
“放心吧,他們的陣容如此強(qiáng)大,而神族如今已經(jīng)實(shí)力大減,就算他們強(qiáng)攻,也不見得會攻不下!”鐵日凡頓了頓,淡淡一笑道,“更何況他們身邊,還跟著四件見多識廣的神器,有這些神器在,相信能對他們攻破光明神壇的陣法有很大幫助吧?”
“這……事到如今,也只能任由他們?nèi)チ!”鐵無殤長嘆一聲,“好在龍?zhí)灬撃懘笮募?xì),相信若強(qiáng)攻不得,他應(yīng)該也不會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