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門的時候,杜時衍一臉的不甘愿,而顧小曼更是滿臉的隱忍。
畢竟洛溪是個女孩子,杜時衍進門不太合適,顧小曼率先推門走了進去。
洛溪已經醒來,正坐在飄窗上看著窗外飄揚的雪花。
聽到開門聲,洛溪轉頭看了過來。
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洛溪招了招手,“曼曼。”
睡了一上午,洛溪的神色已經緩和了很多。
走上前,顧小曼抬手了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溪溪,怎么樣了?”
勾了勾嘴角,洛溪點了點頭,輕聲哼了一聲,“嗯,睡的很香。”
說這句話的時候,洛溪的表情確實緩和了一些,眼底也變得清澈了些許。
跟著坐下,顧小曼下意識的看了眼門口。
剛才兩人在門外的時候的談話聲洛溪已經聽到了,朝著門口看了眼,洛溪笑了笑,“跟杜總說一聲,我沒事。”
顧小曼驚訝的看著她,洛溪忽然笑了笑,“真的沒事。”
快步跑到門口,杜時衍已經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話,看到顧小曼出來安撫的點了點頭,杜時衍轉身下了樓。
回到臥室,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面對面的坐在飄窗上,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怎么樣,要不要跟我說一說?”
扭頭看向窗外,洛溪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沒有被侵犯。”
雖然很驚訝,但是顧小曼卻還是什么話都沒說,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是江宴。”
“江宴?”顧小曼眉頭擰起,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天晚上不太好的畫面。
是……是那個男人?
“你認識他?”洛溪疑惑的看著顧小曼。
江宴是這幾年才回國的,而且顧小曼也是最近才接觸的這個圈子,應該不會認識江宴才對。
“我跟大叔之間的緣分,有一部分是江宴的原因。”
因為江宴?
對上洛溪疑惑的眼眸,顧小曼便將那天晚上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沒有想到還來的是洛溪的一聲冷笑。
“他總是這樣。”
雖然說著冷厲的話,可是顧小曼能夠分辨出洛溪話里究竟是真的厭惡還是情人間的小情緒。
雖然,洛溪是真的生氣,但是那種女孩對于心愛之人的情緒確實無處遁形的。
顧小曼已經逐漸確定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了。
“溪溪,你跟江宴到底什么情況?”
那段過往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痛苦的,更何況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說這種話實在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洛溪強行的壓制住心里的苦澀,緩緩說道,“我跟江宴從小就認識,那個時候我們家還沒有發達,我跟他是在北城認識的,后來我爸來到了江城,然后在江城發家。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么一直玩,雖然男朋友一直換,但我的心里從來沒有過他們,因為我不愛他們,只是因為他們很像他。”
“他?”顧小曼疑問,“江宴?”
雖然是在回應顧小曼的話,可是洛溪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看著窗外飄蕩的雪花,飄飄蕩蕩的,究竟好像是她的心,飄飄蕩蕩,一直墜入泥土中,任人踐踏。
“我們倆認識的時候,我才十歲,那一年爸爸剛剛有了點錢,你知道我爸的,不知道收斂,所以我十歲那年第一次被人綁架,是他救了我,并且我們成了鄰居。
不怕你笑話,我情竇初開就是在十歲那年。
你見過江宴,應該知道江宴是個多么風流的人,我在十七歲的那年跟他在一起了,可是不到半年他就被判了我,而且還讓我成為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
后來,我為了逃離他,在高三那一年一畢業我就跑到了北城。
這幾年,哪怕回江城,我都不敢大張旗鼓,默默的回到家里,可是一個月前……那天我們一起度過平安夜,然后再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江宴,他喝多了,直接拉著我就……”
后面的話不用說就已經足夠了,是江宴將她囚禁了整整一個月。
手輕輕的撫摸著洛溪的手背,安撫的聲音說道,“溪溪,對不起,我應該察覺到你的異常的,我應該以察覺到不對就給你打電話的,對不起溪溪,是我的疏忽。”
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洛溪勉強的笑了笑,“你才是個傻丫頭,你也不想的。”
說完,洛溪嘆了口氣,臉上苦澀的仿佛窗外的雪花,“我躲不掉的,他就是個瘋子!江宴就是個瘋子!”
一聲聲的頹然聲,聽得顧小曼的心里也如同一根刺一般。
伸手,顧小曼輕輕的將洛溪攬入懷中,手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下的撫摸著。
想說什么,可是張口卻發現說什么都是徒勞。
兩人這么多年的朋友,洛溪需要的不是安撫,只是顧小曼的陪伴就足夠了。
因為彼此熟悉,所以更懂得此刻應該做的是什么。
靠在顧小曼的肩頭,洛溪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自言自語的開口。
“這一個月,我被他困在山上,他不讓我走,每一天都像是瘋了一般的折磨著我,我想逃,可是四周是茂密的深林,我根本就跑不了。
我想過死,可是一想到我還有你,還有爸爸,還有等著我的家人,我不能死。
后來趁著來送食物的大叔去搬菜的時候,我偷偷的爬進了后車座才逃了出來。
我沒有地方去,曼曼,江宴就是個瘋子!我不能去找爸爸,他會傷害爸爸的,我只能來這里投奔你,因為他……因為江宴害怕杜時衍,他不敢動杜時衍。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是來避難的,我沒有辦法,我只能……我只能來找你。
如果被我爸看到我這個樣子,我爸一定會瘋了的。
曼曼,你別哭,我沒事了,再痛我都撐了過來,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了。
曼曼,我只想逃離,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我受夠了!江宴就是個神經病!他是個瘋子!
我不要再愛他了,好累,我真的好累!”
重重的抵在顧小曼的肩頭,一直裝的很好的洛溪終于在這一刻情緒崩潰了。
她不是不難受,她只是無法表達心里的苦澀。
說到最后,洛溪已經語無倫次了。
手輕輕的在洛溪的后背上輕輕的拍打著,捋順著她的情緒,顧小曼聲音帶著哽咽,一聲聲的安撫,“好了,沒事了,溪溪,以后都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