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杜時衍找專門的人給她安排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本身的自卑感，站在鐘意面前，她卻覺得自己真的跟個鄉村小丫頭一般，連邁步不知道該邁哪一個腳。
動作小心翼翼的在金碧輝煌的禮服店里走著，杜時衍就跟在她的身后，顧小曼真的很認真的在看著每一件禮服，每一件都是純手工的大師制造，每一針每一線都幾近精致。
看著兩人的背影，站在鐘意身旁的工作人員不由的冷揚嘴角。
“切！什么東西啊，真的當自己是麻雀變鳳凰了。”
“就是！就是！還看不上我們鐘總親自挑選的禮服，也不看看自己那廉價的身子，切！”
“這既是典型的綠茶婊！以為靠自己的狐媚手段就能好迷惑男人。”
“杜總怎么瞎了眼看上了這么一個女人，什么東西啊！”
……
幾個女員工七嘴八舌的沖著顧小曼的背影不屑的嗤聲說著壞話，令鐘意原本就緊繃的嘴角越發的冷鷙。
“夠了！”一聲厲吼，身后的幾個女員工立馬閉上嘴，面面相覷。
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鐘意的臉幾乎都要扭曲的看不到原來姣好的面容。
剛才閃著笑意的眼眸瞬間冰結如霜。
剛弄走了一個女人，現在又來了一個小丫頭！
還真是陰魂不散！
冷哼一聲，鐘意朝著伸手擺了擺手，助理立馬走上前。
“鐘總。”
冷眼看了眼桌上的杯子，“扔掉！”
助理愣了下，隨著鐘意的眼神立馬明白了過來，“是！”
在禮服店里轉了一圈，最后顧小曼的眼神落在了最里面的一件不太起眼的禮服，一件拖地長款刺繡禮服。
拖地的長度和領口上面仙氣飄飄的羽毛飄帶設計，整個裙身的面料質感和設計都根據不同的部位做了相應的調整。
上衣部分就是比較修身的緊身紡紗鑲嵌亮片的設計，看上去更加高貴氣質，而裙擺下半部分就全部都是大大的蓬蓬裙設計，和大小不一致的小花刺繡都是甜美又高貴氣質的感覺。
這件甜美仙氣飄飄的小禮裙襯托的顧小曼的氣質越發的優雅起來。
而整件禮服最讓人覺得特別的還是領口處的一個羽毛的設計，讓整體的衣服質感都增加了不少，看上去非常仙氣又有質感。
這條裙子也是超級大的裙擺設計，加上裙身上刺繡和亮片的結合，打造出很有高級質感的印花設計配上甜美的沈月的臉，配上這條裙子的紡紗面料和大花刺繡簡直就是絕配。
站在禮服的面前，顧小曼幾乎可以想象到穿著禮服在微風下肆意飛揚的感覺。
腰上傳來一股熱度，猛然喚回了神智，顧小曼扭頭對上身旁男人漆黑的雙眸。
“喜歡？”
“嗯！”
隨著她的眼眸，杜時衍的眼眸也陷入了思考中，如果這件禮服穿在她的身上，幾乎可以想象到那種宛若仙子的樣子。
‘噠~’一個響指，立馬有工作員工走了過來。
“杜總。”
杜時衍指了指禮服，“這個。”
員工有些為難的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鐘意，這件禮服是鐘意今年最得意的一件作品，卻從未發表過。
現在看著杜時衍這個樣子，工作人員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點了點頭，鐘意走上前。
“小曼妹妹喜歡這件？”
剛才工作人員的為難顧小曼也看在眼里，似乎這件禮服跟其他的不太一樣，而且從鐘意不自然的眼神中，似乎這件禮服有故事。
一時間，顧小曼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尷尬的抿了抿嘴，對上鐘意的雙眸，她在等著她的回答。
“嗯，這件禮服真的很好看。”
鐘意笑了笑，“哈哈，這件禮服是我親自設計的，只不過是設計給十二年的自己。”似乎在回憶，又似乎是心里的悵然。
十二年？
設計給自己的，而且還是十二年前的。
鐘意眼底的凄然那么明顯，可見這件禮服對于她的重要性，顧小曼立馬開口說道：“鐘小姐，這件禮服對于您很重要，我只是覺得很好看，沒有非份之想，不然我再換一件吧。”
在顧小曼說這句話的時候，鐘意的雙眸卻一直盯著杜時衍的側臉，而他在看著禮服，可是卻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好像這件禮服在他眼里不過就只是一件禮服而已。
是啊，當年只是一件禮服，十二年過去了，現在也不過就只是一件禮服。
他在看著禮服，面無表情。
她在看著他，情深意濃。
而他們身旁的顧小曼，卻根本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流轉的情愫，她在四處尋找著新的禮服。
忽然，一件羽毛的禮服出現在眼前，雖然跟面前這個刺繡碎花禮服差的遠，可是也是很好看很有特色的。
“大叔，我們去看看那件吧。”
一句話將陷入個字回憶中的兩人猛然反應了過來。
杜時衍張嘴剛想說好，鐘意率先開口。
“小曼妹妹，既然你看中了這件，那就這件吧。”說著朝著工作人員擺擺手。
“畢竟千里馬還需要伯樂，而你的眼光很好，這件禮服真的非你莫屬。”
工作人員雖然很不情愿，卻還是不得不服從命令的拿下了禮服。
顧小曼連連擺手，“不不不，鐘小姐，真的不用，這件禮服雖然很好看，但是我知道它對于你的重要性，我們不能奪人之美，”
搖搖頭，鐘意眼底閃過一抹落寞，不過瞬間就被她的凌厲取代。
“哪有什么重要不重要，我早就過了穿它的年紀。”
說著，鐘意親自拿過禮服在顧小曼的身上比劃了一下，由衷的贊嘆道：“小曼妹妹，這件禮服真的是為了你量身定做的。”
顧小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不知所措的看了眼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杜時衍，似乎在詢問著他的意見。
將自己眸色深沉的看了眼鐘意，隨即轉頭看著顧小曼點了點頭，“喜歡，就穿吧，小意不是個霸道的人。”
下頜骨都緊繃的幾乎感知不到，可是她的表情卻還是努力的維持著鐘大小姐的大度與高貴。
“對呀，小曼妹妹，你穿著就是。”
說完，鐘意轉身將手里的禮服遞給工作人員。
“去，給杜夫人試禮服。”
只是，轉身的那一瞬，嘴角的笑意卻被冰冷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