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女人的抽泣聲,加上男人焦躁的踱步聲,整個別墅通火通明,卻散發出陣陣冷厲的寒氣。
林彥知快速的下了車,門都沒有關便沖進了別墅。
“杜總,查到了。”
腳步猛然一頓,杜時衍凌厲回頭,“在哪?”
“陵城中醫院。”
“醫院?”杜時衍臉色一沉,“她怎么在醫院?”
林彥知的臉色一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是席子辰送夫人去的。”
席子辰?
又是他!
這小子出院了?
手里的煙捏掉,杜時衍便快步的朝著門口走去,只是在路過門口時腳步一頓,看著躲在樓梯口哭泣的蘇姨。
“蘇姨,跟著走。”
擦掉臉上的淚水,蘇姨趕緊點著頭,“好好好,我馬上去。”
趕到醫院的時候,席子辰正提著雞湯回病房,看到杜時衍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跑了過來,席子辰便快步的跑回了病房。
聽到開門聲,顧小曼緩緩的張開了眼。
看著周圍白晃晃的一片,顧小曼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然后席子辰便走了過來。
看到顧小曼醒了過來,席子辰嘴角溢出了一抹笑意,“小曼,醒了?餓不餓,我給你帶了點雞湯,你要喝點嗎?”
顧小曼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的席子辰,剛想要撐著身子坐起來,席子辰便趕緊上前將她扶著坐了起來。
手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哪里本來就是平坦,此刻依舊平坦,根本看不出分毫。
放下手里的保溫盒,席子辰安撫的說道:“別擔心,孩子沒事兒。”
“你怎么知道?”下意識的問出口,可是話一出口顧小曼才意識到自己多此一舉。
這里是醫院,一個檢查就出來了。
只是,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心里的那口氣終于長長的喘了出來。
“好在送來的及時,所以孩子沒事。”席子辰雖然說著安撫的話,可是他的心里竟然如同針刺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整顆心口。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來,席子辰下意識的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察覺到了席子辰情緒的異常,他似乎在忌憚什么,難道是為了她?
“怎么了?”
眼底有驚慌閃過,席子辰故作鎮靜的笑了笑,“沒事,只是有……”
話沒說完,‘嘭!’的一聲劇烈的踹門聲,一群黑衣人率先走進門將病房前的兩人團團圍住。
幾乎是本能,席子辰直接擋在了病床前,看著門口一股冷厲氣息的不斷靠近。
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時候,顧小曼就知道了,他來了。
果然,幾秒鐘后,一雙修長的腿便出現在了病床前。
短短十幾個小時再一次見到他,依舊的帥氣,依舊的霸氣,依舊的高高在上,可是她的眼中卻不再冒出了那些甜兮兮的桃心,干澀的刺痛令她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昨晚的那個畫面就像是烙刻在心口的刺青一般,會一直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上,一直牢牢的印在她的腦海。
背叛!
背叛只有零次還有無數次。
背叛的人不配得到原諒,不會因為他的身份,他的權勢,他的價值而有所改變。
錯了就要得到懲罰。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次張開眼眸時,她的眼中已經充滿了冷漠與淡然。
她不能認輸!
面對杜時衍,席子辰生理心理的雙重恐懼,小腿都開始發軟,心里如同萬只螞蟻啃食一般,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
“杜……杜總,您怎么來了?”
杜時衍并沒有跟席子辰廢話,朝著圍成一團的保鏢擺擺手。
保鏢們立馬得到命令,直接架起席子辰朝著門口走去。
被兇神惡煞的保鏢架著,席子辰不情不愿的大聲吼叫著:“杜總,你別動曼曼,跟她沒關系,是我的錯!是我……”
剩下的話被一道門徹底隔絕。
隨著聲音消散,杜時衍的眼眸隨之看向了顧小曼。
一開始他進門時的慌亂慢慢的化作了冷厲,尤其是在聽到席子辰的那些話之后,眼底的冷厲直接化作了狠厲。
走上前,杜時衍的眼眸滿是冰霜的看著顧小曼,兩人之間,明明沒有說話可是氣場卻令整個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誰的!”
誰的?
顧小曼不解,不解的看著他,順著他的眼神逐漸下滑,直到落到她的肚子上。
恍然明白了過來,他竟然賊喊捉賊!
隨手直接從桌子上拿起東西便朝著杜時衍砸去。
靜謐的空氣中有刀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刀刃落地,一道血痕在杜時衍的側臉滑下。
橫在空中的手猛然一頓,剛才氣急,所以動手的時候沒輕沒重,也沒有注意手下握的是什么,直接就朝著他砸去。
她以為他會躲的,可是他不但沒躲,任由水果刀在他臉上劃過。
看著他臉上的血痕,顧小曼的手不由的收緊。
一想到他剛才的話,心底一瞬間的冰冷起來。
“跟你有關系嗎?”學著他的口氣,顧小曼絲毫不畏懼的反問。
果然,在她問出口之后,杜時衍的眼底溢出了一抹嗜血的陰狠。
身子靠前,杜時衍直接伸手拎著顧小曼的衣領拽了起來。
四目相對,空氣中電閃雷鳴。
無聲的對峙中,杜時衍的眼眸慢慢收緊,“顧小曼,你是我的妻子,你覺得跟我有關嗎?”
“呵!”冷笑一聲,顧小曼嘲諷的笑了笑,“杜總,您還記得我是你的妻子啊!”
一抹慌亂閃過,明明知道她在生氣,她也有資格生氣,只是聽到剛才席子辰的話,他心里被困的惡獸便被釋放了。
“昨晚的事情我……”
“我不想知道!”匆忙的一聲嘶吼,一提到昨晚的事情,顧小曼滿腦子都是那些骯臟齷齪的事情,她不想知道!
看著她著急拒絕他話的樣子,杜時衍的心中竟然一陣欣喜。
她生氣就說明在意。
嘴角的緊繃微微放松,杜時衍笑著伸手勾了勾她的鼻頭。
“生氣了?”
“放開我!”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口兩人便又陷入了沉默中,他眼中的柔軟一點點的被狠厲所取代。
他憑什么生氣!
該生氣的是她好不好!
他竟然惡人先告狀!
心里的底氣足了幾分,顧小曼伸手抓著他的手腕用力一扯,然后身子便重新落回到了病床上。
強撐著身子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窩在一起的雙手死死的揪在一起,指尖幾乎刺入肉里,痛意令她心中片刻的柔軟緩緩驅散殆盡。
昨晚小腹的那種墜痛依舊提醒著她,昨晚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