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刻鐘的光景兒,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端著兩菜一湯來到了隋緣和火玫瑰所在的房間里,他禮貌的把湯菜放下了,并且還放下了兩碗米飯。
這個男人大概一米七的模樣兒,留著小平頭兒,皮膚發(fā)黑,眼睛發(fā)亮,再加一副大理石般愣角分明的身材,讓人一看,他就是一位武道高手,但是,與他的身手不符的是,他的眼神里盡是卑恭屈膝,唯唯諾諾。
“你叫什么名字?”看到這個人后,隋緣咧了咧嘴角,以示友好。
“貌有光。”有光看了隋緣一眼,小聲的說道:“您還有什么吩咐嗎,如果有需要,我就在走廊里,您可以叫我。”
“哦,你叫有光呀。”聽到有光的介紹,隋緣點了點頭,然后徑直的看著他,緩緩的說道。
“是的,您還有什么事情嗎?”有光低著頭,眼神閃爍不定,他略微有些緊張的說道。
“沒事了,就是這么多菜,我們也吃不完,不如,你坐下來一起吃吧。”隋緣輕描淡寫的說道,表情卻十分的熱情。
“下人不能跟主人同桌的……”有光唯唯諾諾的表現(xiàn)達到了極致。
“沒事,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你不用守這里的規(guī)矩。”隋緣渾然不在意的說道。
“那也不行呢。”有光搖了搖頭,退后兩步,道:“如果您沒有什么需要,我就不打擾您用餐了。”
“你真的不一起吃嗎?”這時,隋緣退后了一步,沒有再咄咄逼人了。
有光搖了搖頭,他理直氣壯的說道:“不管什么時候,下人都要守下人的本份,所以……”
“既然你不吃,那我也就不逼你了。”隋緣點了點頭,他平靜的看著有光,道:“我知道你是一位武道高手,用我們國家的話來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暗勁上品的高手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了。”
“您能看出我的層次,這說明,你的水平遠在我之上。”聽到隋緣的話,有光的瞳孔瞬間緊縮了,隨后又恢復(fù)了平常,他知道,自己如果表現(xiàn)出太多的話,那么,他將受到致命的攻擊,不過,這個時候的他,有些忐忑不安了。#)&!
“在我面前,你走不過三招的。”隋緣口無遮攔,首先顯示了自己的實力,不等有光說話,他便轉(zhuǎn)移了話題,道:“是海玉總管派你來的嗎?”
“是的。”提到海玉,有光的身體僵了一下,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隋緣,輕聲的說道。
“哦,既然是他派你來的,那么,這飯菜的事情,就不關(guān)你什么事情了嗎?”這時,隋緣直接戳破了,他淡淡的說道。
“這個……”聽到這句話,有光僵直的站在原地,他不明白,隋緣是怎么知道菜飯有問題的。
“你不用緊張,既然都是海玉的主意,這件事情就跟你沒有關(guān)系。”隋緣恬淡的說著,他平靜的望著有光,說道。$^@^
“有什么話,您盡管說吧……”這個時候,有光感覺到一股子巨大的氣勢朝他壓了過來,甚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個時候,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殺氣,而這種殺氣還是可以收放自如的殺氣,這讓他徹底的相信,自己在隋緣的手下確實走不過三招,也就放棄了抵抗之心了。
“海玉在明珠向陽家里,是個什么樣的角色兒?”隋緣點了點頭,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近十年來,他一直是明珠向陽家的大管家,負責(zé)內(nèi)務(wù),是他的責(zé)任……”有光點了點頭,說道。
“你是什么角色兒?”這時,隋緣也點了點頭,他目光炯炯的看著有光,問道。
有光略微猶豫,他緩緩的說道:“我是明珠向陽家里的一位打雜的,平時就負責(zé)后勤,采購什么的,海玉大總管看得起,就讓我跟著他……”
“這么說,你首先忠誠于明珠向陽,然后再是海玉嘍?”隋緣恍然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是這個樣子的。”有光點了點頭,說道。
“啪。”聽到有光的話,隋緣猛的一拍桌子,然后,他凌厲的盯著有光,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害你家小姐?”
“不是,不是我害的,真的不是我的害的……”這時,有光打了個激靈,他慌張的看著隋緣,快速的解釋道。
“不是你害的,你家小姐怎么可能被對手擊中了,不是你害的,你家小姐又怎么可能被對手發(fā)現(xiàn)呢?”隋緣冷冷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有光猶豫了一下,他看著隋緣,道:“這件事情,海玉大總管可能比較清楚了。”
“你是說,是他害的嗎?”聽到有光的話,隋緣沉吟了一下,然后緩緩的說道。
“這件事情,很復(fù)雜,一時半會也說不好,也說不明白。”有光嘆了口氣,他無奈的說道:“主子家的事情,很亂,勾心斗角的事情,時有發(fā)生,自從瑪麗雅留學(xué)回來之后,明珠向陽老爺子決定把礦交給麗雅之后,就有人起了賊心了。”有光肯定的說道。
“這個人就是海玉?”隋緣認真的問道。
“應(yīng)該不是了。”有光搖了搖頭,他向外看了看,道:“我只是一個下人,機密的事情,接觸不到,如果你想確定一下,是不是海玉大總管,我倒可以幫助你們完成這個事情。”
“為什么這么配合?”聽到有光的話,隋緣不解的問道。
“瑪麗雅對下人們相當(dāng)?shù)牟诲e,而我今天來送菜,目的就是弄暈?zāi)銈儯缓舐窳耍侔厌t(yī)生和護士收拾了,那么,海玉就可以對瑪麗雅下手了。”幽幽的嘆了口氣,有光無奈的說道。
“這么說,你是知道的,瑪麗雅出事,是海玉告的秘了?”隋緣徑直的問道。
“海玉跟我一樣,可能只是一個跑腿的而已。”有光緩慢的說道。
“這么說,在海玉的身后,還有其他人了?”隋緣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肯定是這樣的,如果不是這樣,借海玉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瑪麗雅下手了。”有光肯定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出去告訴海玉,我們已經(jīng)把飯菜吃了。”隋緣看了有光一眼,他輕輕的揮了揮手,自然的說道。
“好的。”有光退后幾步,便出了房間。
隋緣隨手把飯菜倒掉一部分,剩下的則攪動了幾下,然后便和衣躺在了床上。
“你這么大膽的把他放走了,就不怕他通風(fēng)報信嗎?”火玫瑰也躺在了床上,她皺了皺眉頭,說道。
“正常情況下,我確實不應(yīng)該放他走,不過,現(xiàn)在是非常時刻。”隋緣慢吞吞的說道。
“依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海玉是想迷倒咱們,然后悄無聲息的把咱們給處理了,那么,他就可以把瑪麗亞給殺了,到時候,殺人的罪名,就可以安到咱們的頭上來了,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情了。”火玫瑰肯定的說道。
“是這樣的……”隋緣看了火玫瑰一眼,認同了他的說法兒。
“可是,你為什么這么相信有光呢?”對于這一點,火玫瑰十分的不解,就這樣放他走了,他很可能會通風(fēng)報信,到時候,就玩大發(fā)了,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這個人,有著最基本的規(guī)矩,而且是習(xí)武之人。”說到這里,隋緣輕輕的一頓,他自信的說道:“我能聽得出來,他心里對海玉有諸多不滿,相信他與海玉也只是貌和心不和罷了,即使咱們不插這一手,在關(guān)鍵的時候,他也會救瑪麗雅一命。”
“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火玫瑰淡淡的說了一句。
“希望我的猜測成真吧。”幽幽的嘆了口氣,隋緣閉上眼睛,自然的躺在床上。
“飯菜已經(jīng)給他們吃了嗎?”看到有光之后,海玉一副上位者的角色兒,他冷冷的問道。
有光微低著頭,說道:“他們運動量挺大的,狼吞虎咽的把飯菜吃了一大半兒。”
“很好。”海玉點了點頭,然后拍了拍有光的肩膀兒,道:“你去把他們解決了吧?”
“這個……”有光抬起了頭,道:“真的要殺人了嗎?”
“你有選擇的權(quán)力。”海玉點了點頭,他看了有光一眼,道:“不然,你也可以殺了瑪麗雅,你選擇一個吧。”
“我還是殺了瑪麗雅吧。”有光猶豫了一下,他緊抿著唇,認真的說道:“瑪麗雅跟我是從小長大的,由我來送她走,也是合情合理了。”
“你可以嗎?”海玉把有光當(dāng)作自己的嫡系,他點了點頭,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問題。”有光點了點頭,他咬牙說道:“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不要忘記了,你的母親和父親,都在明珠向陽家工作。”這時,海玉近乎于威脅的說道。
事實上,海玉確實拿著有光的七寸,所以,他根本就不怕有光造反,自然也就相信他了。
看到有光進了病房,海玉自信的朝著隋緣所在的房間走去了,這個時候,他異常的謹慎,因為他也看得出來,隋緣是一位懂武功的人,不然的話,一個人不可能把另一個人背那么久。
進了隋緣的房間,海玉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長約十二公分,通體發(fā)黑,而上面卻粘滿了血點兒,顯然,這是一把殺人的兇器。
“你來了?”就在海玉到了隋緣身前的時候,隋緣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舉著匕首就要下落的海玉,他自然的說了一句。
匕首滯在空中,仿佛停頓了一下,但是,他依然冷酷的扎向了隋緣的心臟處。
此時,隋緣一個翻身兒,就躲過了海玉的攻擊。
匕首撲通一聲,扎進了床板里,可見它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