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啊,您知道我娘子是什么病了嗎?”蘇大伯反問道。
蘇大伯心道,如果對方說不知道,他就順勢罵對方一頓好了。
大夫摸了摸胡子,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我已經(jīng)有三分的把握了,只等著再給你娘子把脈,就知道了。”
蘇大伯沉默了兩秒,隨后責(zé)問道:“大夫,你才有三分的把握啊。那你還非要拉著我,不趕緊跟我過去。”
大夫斜了蘇大伯一眼,冷聲道:“看病講究的望聞問切,望意味著查看對方的臉色和舌苔,聞則表示要聞一聞對方身上的氣味。問則是要詢問病人的一些情況。切,則是切脈。如今我看不到病人的情況,當(dāng)然只能先讓你說一說病人的狀況,初步判斷你娘子是什么情況啊。”
“不曉得就不要多說話。”末了,大夫還如此說道。
蘇大伯感覺一口血跟在胸口,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我錯了,還不行嗎?”蘇大伯有氣無力的說道。
胡大夫哼了聲,加快速度,末了還催促蘇大伯速度快一點(diǎn),“你娘子如今一個人在家,咱們還是趕緊去瞧一瞧,免得你娘子病情加重。”
蘇大伯在心底罵了一聲,心說你才病情加重呢。
一路上,時不時遇到兩個人,那些人看到胡大夫跟蘇大伯,當(dāng)即詢問怎么了。
“蘇大家的婆娘生病了。”
“唉?”問話的人聽到這話,露出意外來:“怎么生病了?我記得對方上午還是好好的呢。”
“具體還不知道。”胡大夫解釋道:“不過聽蘇大的意思是,對方長時間在太陽下曬,外加上長時間找不到,心急病倒的。”
“原來如此啊。這蘇家還真是厚道人,對一個侄女都能如此的好。”
胡大夫點(diǎn)頭:“是這個道理。”
他又扭頭對蘇大說道:“蘇大,你快點(diǎn),磨磨蹭蹭的,什么時候才能夠到你家給你娘子把脈。要我說,你娘子這個病,只要找到蘇靈兒,肯定就好了。”
蘇大伯:“……”
“哦。”
蘇大伯已經(jīng)無語了,誰能想到,對方一個看起來很文弱的大夫,走路速度居然那么快,他都跟不上。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有十多個人知道蘇大家的娘子生病了。
那些人也不知為何,居然也要跟著去看望張梅花。
“不用了,不用了。”蘇大伯?dāng)[手道:“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能讓你們都去呢。”
“蘇大,你就別拒絕了!咱們正好也沒什么事情,去看望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是這個道理。”
眼看著一堆人沖向他家,蘇大伯心底發(fā)慌,總有一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娘子,我回來了。”到家門口的時候,蘇大伯還大聲喊了一聲,提醒屋子里裝病的人。
張梅花果然聽到蘇大的聲音,還想閉著眼睛繼續(xù)裝病。
“我已經(jīng)把最好的大夫請過來了,你放心吧。”可就在這時候,蘇大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梅花微微一怔,下意識睜開眼睛,更讓她意外的是,這么一會的功夫,居然進(jìn)來了好些人。
“當(dāng)家的,怎么這么多人。”張梅花問道,她的聲音很虛弱的樣子,別說,光聽她的聲音還真的挺像一個病人的。
不得不說,張梅花這人,還是有幾分演戲的天分。
也可以說,人為了錢財,人可以做出很多事情來。
“這些人啊,都是聽說你生病過來探望你的。”蘇大不敢說很多的事情,生怕讓張梅花露餡,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對方。
張梅花哦了聲:“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咳咳……那就請坐。”
“張大嬸,你就坐下好好休息吧。你都生病了,那兒能讓你再招待我們啊。”
“就是啊,你現(xiàn)在是一個病人,病人就只需要好好養(yǎng)好自己就行了。”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的讓張大嬸好好休息,別再起來招待旁人了,免得病情變得更加嚴(yán)重了。
“不是說張大嬸已經(jīng)病了嗎?怎么看這個樣子,感覺還聽好的?”也不知道是誰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一旁正勸張大嬸不要太辛苦的人,忽然不說話了。
也是奇怪,剛剛明明有很多人都在說話,可就在這么一瞬間,眾人都不說話了,然后這句話就變成了,所有人都聽到了。
張大嬸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說道:“咳咳,我剛剛還不是特別舒服的,然后躺了一會感覺身上好多了。”
“哦,張大嬸,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怎么那么緊張?立刻就解釋了起來?”說話的那個人,笑瞇瞇的問道。
張大嬸忍不住在心底咆哮,特么的,你都已經(jīng)把懷疑的話都說出來了,我能不解釋呢?要是其他人都相信你說的話,然后跟著懷疑我,那我豈不是虧了?
“大夫,你快幫我娘子看看吧。”一旁的蘇大伯連忙喊道:“看看我娘子到底怎么了?”
“對,趕緊讓大夫來看病。”一旁的人跟著說道。
很快,大夫就被擁到張大嬸的跟前,給張大嬸把脈。
“嗯……珠圓玉潤……脈搏有力……”過了片刻后,大夫放開張大嬸的手,說道:“你娘子的身體有點(diǎn)虧損。”
“啊?”蘇大伯因?yàn)榇蠓虻脑拠樍艘惶!疤潛p?怎么虧損了?難道是因?yàn)椋@短時間娘子天天找人所以就……”
說道這里,蘇大伯臉色立刻喪了起來,“娘子啊,今天我就做一個壞人,咱們不找了。不找了,那丫頭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我們兩個平頭老百姓,想要找到她是千難萬難,可被喂了找那丫頭,把自己弄得不行了。”
“嗚嗚……”張大嬸也露出了難過的神色來,“可是我擔(dān)心曲瑤啊!老二家就只剩下那一個閨女了,咱們?nèi)绻徽业脑挘悄茄绢^就這么……咱們到地底下去,怎么對得起那兩口子啊。”
“等到地下,我來想老二兩口賠罪。”蘇大伯?dāng)蒯斀罔F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