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遇辰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什么難題。
曲瑤注意到對方的神色,忍不住推了推身旁的人:“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不理我?”
“我在想事情。”蕭遇辰低聲道:“瑤瑤,我有點不安。”
曲瑤疑惑:“不安?為什么不安?”
她皺眉想了一會,眉眼間滿滿的不解:“發(fā)明造紙術,這是一件大好事,你為什么會覺得不安?難不成,你覺得這些會帶來災禍?”
蕭遇辰看著曲瑤,沒有說話。
曲瑤剛剛那句話,完全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她說出后,一旁的蕭遇辰卻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
她驚訝極了:“你真的這么想?”
蕭遇辰聲音低沉:“你別生氣,我就是覺得,先是織布機,然后就是造紙術,這些發(fā)明出現(xiàn)的太快了。”
曲瑤微微一頓,隨后就笑了起來:“哎呀,你居然是這么想的。阿辰,你多慮了啊。這些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是因為之前一系列的措施。而且,剛剛造紙術的發(fā)明,你也應該聽到了,早在我發(fā)布那些政策之前,那些東西就已經(jīng)有了。只不過因為沒有人鼓勵他們,所以那些東西都藏在我們不知道的角落里。”
“因為已經(jīng)有了,所以才會這么快就出現(xiàn)這么多發(fā)明。”
“這點我不懷疑。”蕭遇辰低聲道:“我只是擔心。”
他頓了頓,解釋道:“之前,那些東西都在民間,可如今,你將這些都集中在你手里。這也意味著,財富也會落在你自己的手里。其他人怎么想?”
曲瑤眉頭跟著皺了起來,不得不說,蕭遇辰說的有道理。
與此同時,蕭遇辰的話還在繼續(xù):“更何況,你的打算是將那些東西輸送到其他國家,賺取利益。可是昭國如今的軍備力量并不是特別強大,你不覺得這很像小兒抱金磚嗎?”
曲瑤聽到這句話,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竄上來,整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阿辰,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別怕。”蕭遇辰握住曲瑤的手,“有我呢。”
曲瑤扯了扯嘴角,“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一切繁華都是虛幻的。”
她只想著改變這個國家,卻沒想到,想要真正的強盛起來,首先就是要讓軍備力量強大起來。
可這么一來,一切又進入了死胡同。
“缺錢啊。”曲瑤語氣幽怨。
蕭遇辰忍不住笑:“你之前不是想宰大戶嗎?”
“暗網(wǎng)才剛剛籌備起來,哪里能天天砍蘿卜啊。”曲瑤攤手。
她上位后,已經(jīng)抄掉兩個大臣的家了,雖然帶來了不少的錢,可那些錢對于如今的昭國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
“陛下,陽曲那邊八百里加急。”還不等蕭遇辰把話說完,劉福匆忙跑過來。
劉福跑過來的時候,還忍不住在心底哀嚎,他怎么那么慘啊,要過來打斷女皇陛下跟皇夫。
可這個事情太經(jīng)濟了,他要是不過來的話,之后就別想留在女皇陛下·身邊了。
曲瑤打開車門,表情嚴肅:“怎么回事?”
等聽完對方的話后,曲瑤當即說道:“立刻回宮,另外,劉福你讓人去著急太傅,丞相進宮,商討此次的事情。”
“是。”劉福應聲,當即快步跑了出去,顯然是找人。
“發(fā)生什么?”蕭遇辰有些疑惑的問道。
曲瑤低聲道:“陽曲那的柳河泛濫了,沖垮了河堤。”
蕭遇辰聽到這,面色一緊,雖然只是幾個字他卻已經(jīng)知道事情緊急,“別急。”
曲瑤恩了聲:“我知道。”
“眼下,你需要立刻選賑災的官員去賑災,除此之外,還有各樣物資也需要跟上。大災之后防疫工作也是一個重點。”
“你等會。”曲瑤打斷對方的話,直接拿出了一個小本本迅速將這些注意點記錄下來,“你繼續(xù)說。”
“好!”蕭遇辰不緊不慢的將他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
等到回到皇宮的時候,曲瑤對于這次災禍已經(jīng)有了大概應對策略了。
蕭遇辰在幾個大臣到之前,先一步離開,將御書房留給曲瑤。
之后曲瑤就將陽曲那邊的狀況大概說了下:“柳河在陽曲那兒決堤,之后還不知道情況如何,你們可有想法?”
“陛下,如今應該立刻組織人手,休整堤壩。”
曲瑤神色嚴肅:“休整堤壩勢在必得,可柳河已經(jīng)決堤,柳河水奔流往下,還不知道淹了多少人。”
“除此之外,陽曲被淹,那邊的受災情況也是問題。”另一個官員說道:“如今里收獲時間不遠,這一淹,田中糧食還不知道如何?”
對于老百姓來說,田里的糧食就是他們一年的收成。
“陛下,老臣覺得,除了賑災用的糧食,還得送去采購藥材送去,防疫。”
“言之有理。”曲瑤點頭:“戶部!”
費璇上前一步,“臣在!”
“如今國庫能拿出多少銀子用于賑災?”
費璇聽到這話,瞬間露出苦瓜臉:“陛下,這……拿不出多少了。”
曲瑤下意識看向?qū)Ψ剑鄣讕е黠@的懷疑:“拿不出多少,是多少?”
“陛下,您剛剛大婚,還有之前的撫恤費就將之前抄家得到的銀子花去了,如今國庫里連二十萬兩都拿不出來了。”費璇表情為難。
撫恤費還牽扯到一樁驚天大案呢,不過也是因為牽扯出了那個事情,接連抄家,那年的撫恤費才順利發(fā)放出去。
費璇快速看了眼曲瑤,繼續(xù)說道:“而且接下來的國宴,至少還得支出二十萬兩。”
曲瑤眉頭皺的更加深了,“國宴可以減少部分支出。”
“陛下國宴不能再少了。”這次國宴不僅僅代表著昭國的臉面,還涉及到了大梁。
曲瑤聽明白了后,當即大怒。
一個國家,居然連二十萬兩的賑災銀子都拿不出來,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費璇也無奈啊,可新帝登基后頒布的幾個命令吃銀子吃的特別厲害,更坑爹的是,心底還免掉三年的賦稅,也就說在三年內(nèi),稅收都收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