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千尋也不知道那白發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如果真的能治好自己的暗疾,當然跟著他是最好的選擇。只是這人滿頭銀發,如若皓月智之輝,面貌俊郎,有生有氣的。那句“我才二十七歲!”真是令武千尋渾身一顫。看他叫喚自己跟隨,也不知道去哪。武千尋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一陣驚雷落下,發覺這雨勢更是迫在眉睫,天色驟黑。
“等等!”武千尋叫住白發人。
武千尋初進這家小店,狹小至極,又無家具擺設,除了那個寬大的柜臺,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難以理喻,怎么就硬生生的搞出來一個暗室呢?
那白發人見武千尋躊躇不安,臉頰便是多了幾分笑意。
“你是一個武者,不,或許曾經是。”言罷,白發人便巡視一番暗門之后,走到那亂糟糟的墻壁前胡亂搗鼓一番。幾道刺耳的聲音“伊呀伊”地傳來,那墻壁突然露出了一個長門之樣的印子,不一會兒,像電梯一樣的落了下去,不見蹤影。暗室的通道就這樣,一覽無余的展現在武千尋的眼前。整個通道斜視而下,只有一望無際的長廊,通道兩邊,是不知數量的油燈燃燒著。
“你還愣著干什么走啊?”白話人嚴肅的說道。
武千尋驚訝不已,這種一眼望不到邊的通道,不知道建造了多久,也許前面的景色更是令人難以置信。這個白發人明明說自己才二十七歲,不可能這么多年一直都在秘密建造這種天工之筑。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秘密?
二人一直在通道里慢慢前行,除了那黑不溜秋的蝙蝠飛過,完全沒有任何的生氣,連整個空氣都快要凝結,那種黑暗的恐懼,讓人窒息。不知行進了多久,武千尋慢慢感覺到有微微地風吹來,想必就快要到達了出口。武千尋心想,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繞那么遠的路,帶自己來到這種秘密的地方,出口要么是一片樹林,要么是一潭湖水。那種清凈之息,武千尋還是第二次感覺到,想必目的地是一個絕佳的修煉之地。
“那是什么?”武千尋疑惑的說道,他緩緩看見幾波凌光在墻壁之上閃爍。
那白發人微笑一聲,陽光之輝突然地就流入通道之中,空氣也更加純凈,帶著泥土與植物的香氣襲來。
武千尋精神一震,通道里與眼前的所見真是天壤之別。
白發人推開一扇門,門外是一間軒敞、精致的竹屋,屋上纏繞著奇形怪狀的藤蔓和不知名的鮮花,屋外是一汪潭水、那隨聲而下的瀑布水流,談談的投射著恍惚的彩虹。而整幅美景,確實隱于山林之中,不知為何,這里卻不像凌云城的疾風驟雨,全然是一片祥和、平靜、令人昏昏欲睡,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這種生活環境,必是閑云野鶴之所愛。
白發人沒有立即進入竹屋之中,他在潭水邊巡視一番,轉身望著武千尋緩緩說道:“武千尋,是你吧!”
武千尋愕然之際,雙拳握緊隱于身后,這個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費勁心思把我帶到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的徒弟在哪?武千尋思忖萬千,若不是白發人稱有辦法治療自己的小腿骨,他才不會傻傻的被白發人玩弄。
“你到底是誰?”武千尋冷冷地說道。
“我說了,我叫白發人。”話音剛落,白發人便轉身走向竹屋,全然不畏武千尋那要吃人的眼神。
武千尋知道白發人對自己沒有威脅,要是真的對自己動手,在通道里就下手了,反正現在交集不多,離開此地是上上之策,看這偌大的云凌之城,不可能沒有第二家能幫助自己。
“不可理喻!”話音剛落,武千尋便轉身向著通道口走去,他實在是不想多留此地一刻。
“咿呀!”
“師傅,你怎么來了?你是從哪里來的?我怎么沒有收到韻之聲?”竹屋之門大開,接待武千尋的那個小書生模樣已經換了著裝,一身白色運動服的他就像是個高中學生。
武千尋眼神一皺,今日所見,真是落差極大。
“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徒弟,名叫龍韻,是一個高中生,現就讀于川南市第一中學。”白發人緩緩道來。
“與我何干?出口在哪?”武千尋不耐煩地說道。
“他的父親,是個醫生。”白發人笑著說道,他知道武千尋求醫心切,聽到此言,是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的。
“精神病醫生嗎?”武千尋嘲諷道。
“砰!”
武千尋剛想尋找那剛才的出口,打算原路返回,只是眼前之境,完全沒有入口的痕跡,悄無聲息的消失。惆悵之時,一聲爆炸之聲傳來,那龍韻已經消失在原地,恍惚中的白發人一幅笑意。
武千尋的身體已經緊緊的貼在石壁之上,他的眼前,是一個眼口噴火、面目猙獰的怪物。
仔細一看,是那怒火中燃的龍韻,堅硬的石壁,此時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那些被他打碎的石塊,全都散落在地下。
“再說一次你就會死在這里!”龍韻大聲吼道,等著把武千尋生吞活剝。
“龍韻!住手,我踏馬是怎么教你的?”白發人抄起拖鞋就向龍韻扔了過來,精準無誤地打在了他的頭上。
“放肆!沒有教養的東西!”白發人大罵一聲,裝模作樣的暗自羞愧了起來。
龍韻見白發人訓斥自己,無奈的放下了緊緊壓在武千尋后脖子的手,轉身離去:“注意你的言行!”
白發人望著武千尋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暗自嬉笑了幾聲,聲音雖小,卻也不是不可聽昵。
“咳!!咳!!”武千尋剛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端詳著石壁的那副慘狀,暗自驚恐,若是打在他的身上,五臟六腑早已經碎成渣了。
“不好意思啊,武千尋,我帶你來這里,自然是有事情要和你商議的。”白發人終于擺明態度,對著武千尋娓娓道來。
“我先和你講個故事!希望你也能聽到那聲音!”
……
五年前,華夏西南邊境,黑夜之下,殺戮暗起,城市的安寧祥和,卻是在你來我往的殺伐襁褓中存在。一望無際的深林,激烈的槍聲炮四起,幾隊人馬在黑暗中快速穿行,無奈的是照亮他們的是那不長眼的子彈,一不小心,每個戰士都會成為戰友身邊的樹,繼續為他們抵御襲擊。
“陽!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全身迷彩,全部武裝的戰士躺在一個滿臉是血的戰士懷里,顫抖著說著臨終之言。
“龍!‘身’小隊已經全部撤離,‘大人’也已經安全了,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我是不會丟下你的!”那人抽泣著說道,他不忍讓出生如死的兄弟藏于敵人的子彈之下。
“你還不懂嗎?我已經到點了,你快走,不然我們都會栽在這里!”那人口吐鮮血,怕是氣數已盡,卻還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著眼前所見之人,哪管他慢慢黑暗。
“不,我是不會丟下你的!”陽咆哮道,那哭聲斯歇底里。
“砰!”
陽從胸前拿出一個遙控器,狠狠地按下之后,不遠處的樹林里便傳出一聲巨響!伴著哀嚎。
“我們走!”陽抱起那人,準備繼續逃亡。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陽冷冷地看著眼前軟弱無力的人,眼淚不聽勸阻的滑落,伴著那血跡和污濁。
“你踏馬給老子滾,我不要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我們兩個人現在成了這幅模樣!都是因為你,‘大人’才會不知所蹤!說什么他安全了!,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那人沖著陽吼道,只是聲音愈來愈低,沒有生氣。
“都是因為你,韻兒才離開了我!你踏馬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死在這里,也是宿命,當年,我就是在這里宣誓效忠‘大人’的!”那人緩緩地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盒子,塞到陽的手中,然后在那暗淡的火光之中,緩緩落下。
“找到他!”
……
陽含恨而去,含血而去,只見他的身形不停穿梭于西南深林之中,所到之處,便是沖天的火光和慘怛的哀嚎。
“他的父親,曾經是‘身’的人?”武千尋安靜的向著白發人問道。
“龍韻的父親,是他們中最出色的醫生,他致力于修復暗處之傷,所以他們才會有強如天人的戰力。”白發人緩緩地說道。
“是陽吩咐我的,把這個東西親手交到你的手上。”白發人不知何時進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他們為什么分裂?”
“理念不同!”
武千尋顫抖的伸出雙手,接過白發人遞來的黑色小盒,不知道該不該打開。
“你必須留在這里,知道用它修復好你的小腿為止!”白發人像個嚴厲的導師,命令著武千尋,從他所言,他已經表明了真意。
“這個東西,肯定不是留給我的,你為什么要把它交給我!”武千尋內心微痛,這個染滿鮮血的東西,真的要給自己這種沒有任何作為的人用嗎?
“你不用可以給我!”
突然竹林之中傳來一道喝聲,二人驚嚇的收起盒子,警惕著四周,龍韻也從竹屋里沖了出來,只見他的身上,掛著三把步槍,背著一把長刀,眼神堅毅,槍口對著竹林。
“來者何人!”白發人大喝道,拉著武千尋緩緩走到龍韻的身邊,接過步槍,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我的要求很簡單,留下那個盒子,不然,留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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